正文 第7章 也許可以的(2 / 3)

“恩,好,我和你一起去爬山。”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不論他說什麼,你都會覺得他是對的,他是好的,不喜歡的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所說的一切都是錯的,不論他說了什麼。人就是那麼奇怪,其實並沒有公平這個詞語的,在我們這個世界中,其實並不存在什麼公平。處處都是不平等的。

當我轉身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的心裏對林誌是不公平的,我對他不論如何他都沒有什麼怨言,其實我也不過是仗著他喜歡我,才那麼冷酷無情。

在我的麵前是鄭騰的微笑,他的笑容很溫暖,他將他的手遞給我,我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這一個動作很輕,但是在我的心裏卻是重的。我喜歡他,但是我沒說,他喜歡我,但是他沒有再說過一次。我們的關係就是這樣,牽牽手,爬到山頂,看看風景,然後相視無言,卻又似乎說了好多好多話。

他給我的覺得很溫暖,很舒適,並不像林誌那樣竭斯底裏。他溫柔的就像是一塊玉石,圓潤而清雅。

“山上的風景不錯吧。”

“恩,現在都有綠葉了,春天已經到了。”

“我今天買了一件東西給你。”

“怎麼每次見麵都要買東西送我呢?”

“因為我每次逛街的時候,都會想到你,然後看到漂亮的東西就買下來,想著你也許會喜歡。再說了,我若不送禮物給你,似乎每次見麵空手而來好別扭。”

“你何必客氣。”

“這不是客氣,我自願的,我喜歡看到你收禮物的時候,那個笑容,我喜歡看到你高興的樣子。”

“你能陪著我,我已經很高興了,無需什麼禮物的。”

“但是女孩子不是都很喜歡禮物的嗎?”他反問了一句,我笑了。他說的沒錯,女孩子都很喜歡禮物。

“是啊,可是,你怎麼知道的?”

“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書嗎?”

“哦。”

“真希望我們能夠永遠這樣。”

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想要告訴他,我也是如此想的,但是這句話還沒有說出口,手機就在口袋裏吵了起來。

“你手機響了。”

“恩,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

“沒事。”

我走到旁邊去接電話。

“喂,你是?”

“我是林誌,你來我身邊好嗎?”

“我們之間分手了,你別鬧了,行不?”

“難道我見你最後一麵也不行嗎?”

“你說什麼啊?”

“我就要死了。”他的聲音在電話那頭有些微弱,我快要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你在哪裏?”

“我在家裏……家裏沒人就我一個。你來我身邊好嗎?求你了。我想見你最後一麵……求你……算我……求……”電話就在這裏斷線了。他不會真的自殺吧。

他一定是瘋了,一定是瘋了。

“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隻是前男友好像自殺了。他說要見我最後一麵。”

“什麼?”鄭騰驚訝的看著我,嘴巴和眼睛都張大了,他不相信我說的,其實連我自己也是不相信。

“那麼他是因為你自殺?若是這樣你要回到他的身邊。”

“可是我不愛他啊。”

“他真夠執著的。”鄭騰輕輕的將一個盒子放在我的手上,“你去看看他吧。”

“這個盒子是什麼?”

“一點小甜蜜,希望你能夠喜歡的。”他拉著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親吻了一下。他總是溫文爾雅。

“鄭騰,你陪我一起去吧,我不知道怎麼麵對他。”

“好。隻要你需要我,我應該是在你身邊的。”他牽起我的手,我們一起下山。

還好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離林誌的家不算太遠,攔下一輛的是,半個小時就到了。走進他的家門,在他家的客廳看到了他。他這次又是割腕,但是其實……隻是割傷了皮膚,血已經凝固,沒有繼續流淌,而他不知道是昏過去了還是睡著了。

“林誌,你覺得自殺是可以當遊戲玩的嗎?”我走過去搖醒他。

“你來了……我終於見到你了。”

“你鬧夠了沒有啊,自殺很好玩嗎?”

“沒有。”

“那你繼續鬧騰吧,你想怎麼鬧騰都行,就是別再打電話給我。”

“我沒有鬧。”

“鄭騰,我們走吧。”

“恩。”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鄭騰在這個時候就隻說了一句話,“好的,我們走。”

“波瀾,你不能走,你是我的。”

他抓著客廳沙發前的茶幾上的一把水果刀,對我說。

“那你捅死我吧。我既然已經決定了和你分手,就沒想過要繼續這段感情。”我說。

“啊……”

他的那把刀插進了我的手臂。

“你是個瘋子啊!”鄭騰叫了起來,“你到底是瘋狂到了什麼地步啊,如果你愛波瀾就該放手的。你瘋了嗎?”

“既然我得不到,我寧願跟她一起死。你管不著。”

“波瀾,波瀾……”

“鄭騰,帶我走,帶我離開這裏。”我覺得我要昏過去了,手臂都麻木了,我看到鮮血流了出來,接著我就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床鋪上。身邊有一個人正在看著我,是鄭騰。

“鄭騰?”

“我在這裏呢,你手臂受了點傷,還好他並沒有用力,不然你的這隻手也許會殘廢。”

“天啊,他一定是瘋了啊。”

“沒事,以後他不會煩你了。”

“真的嗎?”

“相信我,真的不會了。”他笑著握著我的手。他的笑容足夠溫暖,那溫度將我整個人都包裹住了。他才是我要找的那一位吧?

“對了,你送給我的那個盒子,我還沒有打開看呢。”

“在這裏。”他拿起床邊櫃子上的盒子遞給我。

“你總是對我那麼好。”

“嗬嗬,這也是我心甘情願的。”他溫和的說,我當著他的麵打開了盒子,盒子裏麵是糖果。他怎麼知道我愛吃糖的呢?難道他會讀心術?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糖?”

“因為你是女孩子。”他輕輕的撫摸著我的長發,“我猜的,或許不是每個女孩子都喜歡糖果,但是我猜你應該喜歡。”

“難道你會猜心?”我放了一顆糖果入口,然後問他,他握著我的手,溫柔的笑著,他的笑容像是羽毛一樣輕柔。

“是啊,我當然會猜心,不過僅限於你一人,我隻想讀懂你。”他輕輕的說著,他的話可謂是甜言,但我並不排斥,我很喜歡他說話的神氣,我喜歡他的跟說話時偶爾帶笑的臉龐。我想告訴他,他喜歡我的此刻,我也是喜歡他的,但是我卻又怯弱了,我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對他說明這些……

在見到橙冉和夏安的時候,我有點驚訝,他們是什麼時候走到一起的?他們是朋友還是男女友?我是不是變成了他們兩人中間的那個電燈泡呢?他何時成為了我朋友的好朋友了?我都有些不知所措。

“你們兩個……是什麼時候談上的?”我拉了拉橙冉的衣袖,她笑了起來。

“那天之後啊。”

那天,難道是我拉著她一起去見夏安的那天嗎?他們進展的可真快。

“隻要你開心就好。”我對她說,她在我麵前笑靨如花。看來他們相處的很是融洽。

“好久不見。“我輕輕的開口,微笑。

“恩,楊波瀾。好久不見。“這是他第一次喊我的名字,他和我之間何時陌生成了這樣?

“夏安……“我說不出話來,他以前不是這樣叫我的,如今他變了,我似乎也變了。雖然我還是對他有些眷戀,然而愛情在我們之間是消失殆盡了,為什麼當他和我的好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裏會忍不住嫉妒呢?

“我要去買衣服,不聊了。“我先打破沉寂,我們之間的短暫沉默,讓我感受到了心痛,我聽到心碎的聲音,可能不是我的心在碎,但是聲音很清脆,在我體內,我能夠聽到……

愛一人是多麼綿長的事情?我以為我斬斷了我們之間的一切,卻發現其實還是扯痛了我的心。

我們背道而馳,我去買衣服,他們卻跟我不同路,所以在大街上一轉身,竟轉眼就淹沒在了人群之中。

我沒有想到這天下午回家之後,夏安給我打電話了,我們之間已經有段日子沒有聯係了。我刻意不去想他,不去看手機上那個號碼,以為這樣我就可以忘卻我曾經深深迷戀過他。

他和我有過一段情,如今卻是這樣的關係,他現在是我好朋友的男友,事情變得有些讓我難以接受,然而我並不是他的誰了,連吃醋嫉妒都會顯得很可笑。

“你最近好嗎?”這是我們之間的開場白,我們之間的對話總是這樣開始。

“我很好。”我對他說。他在電話那頭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呢?我隻能聽他的聲音判斷他是否快樂。

“我也是,最近我和你的好朋友在一起了,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沒有,我並不覺得奇怪,你喜歡就好。”

“如果我不喜歡呢?”

“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的嗎?”

“隻要你說一句話,我就可以放棄她。”

“為什麼你要這麼說呢?你選擇誰是你的自由,為什麼還要聽取我的意見呢?”

“因為你對於我來說一直都是很重要的。”

“別這樣好嗎?”

“好吧。那麼你祝福我吧,或許我會跟她結婚的。”

“你也應該結婚了,你們兩人看上去很般配呢。”我對他說,他在電話那頭歎息了一聲,沒有說什麼,隻是歎息。

“好了,就這樣吧,我要去吃飯了。”

“好吧。那麼就這樣吧,再見。”

電話掛斷之後,我有些精神恍惚,我這些年都在尋找什麼呢?為什麼他打電話過來,我有片刻的欣喜?為什麼當發覺他還在乎我的時候,我的心裏還是高興的,為什麼在掛掉電話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失去了好多東西,而那些失去的是撿不回來的。

時光讓我們變得滄桑而陌生,我們本來是最為相愛的戀人,如今我們卻成了兩個路人,他成了我朋友的男友,我已經不能再奢望什麼,他的心裏有我,是他多情。我的心裏有他,是我念舊。

當我心裏不太快樂的時候,鄭騰給我打電話了,他是我的開心果,至少我和他之間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什麼傷心的事情。

“你在幹什麼呢?”

“我在發呆。”

“那麼你是有心事嗎?”雖然他並不在我的身邊,但是他卻似乎已然看透了我的心。

“沒有什麼事情,隻是喜歡發呆罷了。”我掩飾著。還好他並不在身邊,不然想要騙他很難。

“好吧,我現在知道了,原來你還有一個好習慣叫做發呆。”他在電話的那頭笑得很開心。

“對啊。”

“波瀾,我有些想念你了,所以給你打電話了,我過些天要離開這裏了,你會等我回來嗎?”

“我不知道會不會等你。可能會,可能不會。”

“沒關係的。如果你不願意等我,那麼就不等。”

“你為什麼那麼好說話?”

“隻對你一人如此。”他笑著說,“做我女友吧?”

“好啊。”

“你可以考慮一下再答應我,我希望你並不是一時頭腦發熱才答應我的。”

“我並沒有頭腦發熱,我是認真的。”

“不如這樣,等我從外地回來的時候,你再告訴我,你的決定,如果那個時候,你還是喜歡我的,我們就在一起。”

“好。”

“那麼就這麼說定了。”

“你什麼時候會離開?”

“也許明天,也許後天。也也許一個星期之後。”他說,“你可不要太想念我。”

“我不會想你的。”

“可是我會想你。”他輕輕的說。即使我說了不會想念他,他都沒有生氣,反而還說了一句如此動聽的話給我聽。他若在我身邊,一定會看到我哭了吧?那麼他會緊張嗎?他很喜歡我,但是我覺得我們兩人都是害怕受傷的人,不然他不會要我思考一下再回應他的請求。

若我們在一起,那麼是不是一生一世呢?我們會錯過嗎?我怎麼覺得自己會錯過這個男人呢?為什麼心裏會有如此奇怪的預感……他都還沒有離開我,我就開始害怕了,是我對他的喜歡加深了嗎?還是因為我們即將道別?

“要我送你嗎?”我問。

“不必,我知道你不喜歡告別的場景,所以還是不要來送我,在家裏待著就好。別太想我。”

“好吧,我記住了。”我很感激他的體貼,或許他是希望我送他離去的,在離別之前若還能有一個擁擁,或許會更好。

掛掉電話之後,我就去睡覺了,但是偏偏這一夜沒有睡著,我失眠了,一整夜都沒有睡著,還好第二天是周末,不然我精神不振的去上班,肯定會被老板訓斥。手機上麵沒有一條消息,也沒有一個未接電話,早晨的陽光柔柔的照進了房間,新的一天開始了,我喜歡的鄭騰今天是不是已經離去了?我突然發現我現在是形影單隻了。喜歡我的,我喜歡的,一個個的離別,離別是多麼沉重的話題,然而我們都不得不麵對,不過還好,鄭騰一定會回來的,他會的。我所要做的就是靜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