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如此(1 / 3)

由於身體不適所以去醫院檢查,最後醫生告訴我,我什麼問題都沒有,隻是睡眠少了點,另外有些營養不良。調理調理就會好。聽到醫生如此說,我的心下大安。離開醫生辦公室,我要經過幾間病房才能到達電梯,就在我走這一段路的時候,竟在不經意間看到了鄭騰在其中一個病房。

鄭騰生病了嗎?為什麼前兩天還好好的,現在卻躺在病房中裏?他到底怎麼了?我不受控製的走了進去,他見到我的時候,臉上滿是驚訝。

“你怎麼來這裏了?”他問我。

“我是過來檢查一下身體的,最近有點不舒服。”我對他說,“你是為什麼要來這裏?”

“生病了。就這樣。”他笑了笑,“還想著病好了之後去找你的,沒想到即使在醫院裏,都能與你相遇。”

“你怎麼了?生什麼病?”

“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真的沒什麼的,小病而已,你何苦在意。”

“我當然在意,你生病了,我卻從來不知道。”

“這並不是什麼好事情,當然你無需知道。”他笑著說,“好了,醫院可不適合你呆著,快回去吧。”

“不,你今天要跟我說清楚。”

“你真的要知道嗎?”他看著我,認真的問了一句,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他沒有再笑,隻是歎息了一聲。

“或許也是你該知道的時候了,我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我生病了,沒兩年就會死的,這就是為什麼我要離開你的原因,我頭腦裏有個瘤。可能死亡離我很近,可能很遠,但是再怎麼遠,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啊……”。

“很驚訝,對吧?我是不是嚇到你了?我本不想告訴你的,我是在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的。在那一年,我說幾個月後相逢就做情侶。說什麼超過了四個月的迷戀就是愛情,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知道自己活不長了,我是多麼害怕失去你,卻又不敢與你相守,我的時間很短促的,你不能將你的時間浪費在我這個即將死去的人身上,你可明白了嗎?”

“我是明白了,但是我願意承受的。就讓我陪著你吧。”

“不要了,這樣是辜負,你如此深情,我卻不能報答,我不想辜負你,我不能欠你。”他搖著頭,溫柔依舊。

“你是最好的。”我哭著說,我沒有想到原來他的告別是因為他快要死了,他就要離開這個人世,我卻總是對他大呼小叫,他可真好,什麼事情都替我想。原來真正自私的人是我。

“對不起,我讓你哭了,對不起。”他慌慌張張的替我擦眼淚,我的眼淚卻越來越多。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哽咽著,“是我不理解你,還如此任性。”

“你哭個什麼啊,我又不是立刻就死了,開心點,你別自責,我並沒有告訴你,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乖,別哭了。”

“你不會死的,對不對?”

“這話可就好笑了呢,每個人都會死的,別問我這個了。”

“我知道,我隻是希望你活得長久。”

“我也希望呢,如此我就不會放你離去了,你知道嗎,每次跟你說再見,我的心就痛,連呼吸都是一種痛。”

“鄭騰,以後我們不會分開的。”

“不,我們不要在一起,情深不是什麼好事,我是快要死了的,你卻不同,不要再留念了,即使我很愛你,也不要再回望了,我是不忍心舍不得,你不應該如此的。”

“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你有多麼的在乎我,我就有多麼的在乎你。你該懂得的,我認為你一直都是知道的。”

“別說了,我愛你,但是已經不能再愛了。”

“鄭騰。”

“以後,我們永不相見吧,免得心痛。”他對我說,說這句殘忍的話的時候,他依舊溫柔的要命。我知道他並非真的想要跟我永不再見,所以我的眼淚又下來了。

“別說這個好嗎?”

“那讓我如何是好呢?我可以收回這句話,但是當我再次說這句話的時候,請你記著,那就是我們真的不再相見的時候,請允許我在未來的某個時刻不再收回這話。”

“好。但我相信你不會那麼狠心的。”

“我不知道我的心狠不狠,或許我會說,或許我永遠都舍不得。波瀾,我是希望你幸福的,如果你的男友對你很好,你就嫁給他吧,我想要看到你被一個男人寵愛著,過著幸福的生活。”

“你就是我的幸福。”我握著他的手說。

“你何以如此任性,別這樣。”他哀哀地說,我看著他那充滿痛苦的雙眼,我很想告訴他,我是不會放他離去的,我怎麼舍得舍棄他而投奔到別人的懷擁呢?如今我知道了他的情況了,更是不能離開了。

“你是多麼傻的姑娘啊,你會知道的什麼是真正的幸福的,波瀾,你的未來真的不在我這裏,我們應該像好朋友一樣相處,而不是戀人,這樣我們都會相安無事,你懂嗎?我不想負你。”

“那麼我就該負你嗎?我也不想要負你,我是多麼的喜歡你,你如今這樣了,叫我怎麼舍得離開你,你看看我,我是愛你的啊,從確定了自己的心之後就沒有變過,我以為你不愛我了,所以就選擇了別人以此懲罰自己,你才是我的幸福啊。”

“別傻了,以後你會明白的。有些人注定不能相守的,就像我們兩人,注定了要錯過的,別如此深情,你會遇到更愛的人,或許這個人就是你即將要嫁的人。”

“我不準你說這些。”

“波瀾,你回去吧,我累了,不想說話了,乖,別想了,把今天的事情當個夢吧,我們不能在一起的,你早就該放手的,你要聽我這一次。不然我不會再跟你說一句話。”

“你怎麼可以如此殘忍。”我幾乎要跳起來了。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傻瓜波瀾,別把時間耗在這裏了。你回去休息吧。或許我會好起來也說不定呢,別擔心我,我很好的。”他說。我很難相信他現在很健康,我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隻是愣愣的坐在他的病床前,我該如何呢?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了,他雖然給了我方向,我卻不想走,我想留在他的身邊,這樣我的心會好受很多的。他或許不懂,或許……

我和離在江邊吹著風,他問我冷不冷,我隻是搖頭,他是那麼的愛我,如今我要放棄他,是辜負他一腔情意。

“你有什麼事情嗎?”他問我,“我覺得你不快樂,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我隻是想說,我們或許不合適。”

“你愛我嗎?”

“不要逼著我回答這句話,你知道我什麼都不能說。”

“那一定是沒有愛過我。”他說,“你讓我很挫敗,你知道嗎?難道我就那麼差勁嗎?為什麼即使我對你那麼好,你還是要離開我呢?”

“對不起。”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真的不想聽你說對不起。”他傷感的說,如果我可以不傷害他,我一定不會選擇傷害,我的心是那麼痛,但是我不想讓他知道,他對我的好,我並不是沒有看到,隻可惜我的心中最重要的還是鄭騰,鄭騰是我一直都不可抗拒的。我從愛上他的那一刻開始就明白了,這個男人傷我再深,我都是會選擇愛他的。即使假裝不在乎,也沒辦法騙過自己的心。

鄭騰來找我,是因為他記掛我,我選擇留在他的身邊,是因為我沒有更多的時間陪伴他了,他的生命最長不過兩年,我要陪他走完他生命最後的日子。

“你的心裏一定住著一個我無法代替的人,是這樣嗎?”離絲絲的開口,我對此無言,我是什麼都說不出口的,他都猜到了我的告別是因為另外一個人。

“你走吧,如果我強留著你,你必定不會快樂,小棉瓜,不論你去了何方,請你記住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真心。”

“我知道你的心是真的,這一點,我從未懷疑過的。”我走過去擁擁了他一下。

“我們是一邊擁擁一邊告別嗎?真可笑我們都擁擁得那麼緊了,卻要分離,真不敢相信你不愛我。”他的言語傷感,逼出了我的眼淚,眼淚是止不住的流淌了,我不知道為何我要哭,不就是分手嗎?為何我要那麼的舍不得?

“你別哭啊,別哭,你是最好的,你笑起來的樣子也是最好看的,別哭,哭會變醜變老的。”

“對不起,是我負你。”我對他說。

“不,不是你辜負了我,是我不夠好。”

“你已經很好了,從來沒有誰比你更疼愛我。謝謝你愛我。”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也不要說謝謝。你走吧,若你心意已決,就別再停留了。”

“棉瓜,你還是我的棉瓜,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