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的,我是你的棉瓜。”他傷感的說,“但是你再也不是我的了。”
他轉身而去,江風吹起他的發絲,輕輕的揚起的是他的發絲,還有我們的那段情緣,就此天涯了嗎?我看著他的背影離我越來越遠,我的心狠狠的痛,原來選擇題是那麼疼痛。不論是選擇誰都是會痛的想哭,我對自己說不可以哭,要笑,然後我就真的笑了,笑著笑著笑出了眼淚,我是否矯情了呢?
這個深愛我的男人,總是遷就我,就連分手也依舊遷就,他的好會讓我紀念一生,但是從這次之後,我們也許很難再見了,我慢慢的懂得,轉身就是一生,失去了緣分的人即使是在同一個城市,也是不可再遇的。畢竟其中一方斷絕了回路,不知道是我絕情了還是他絕情了。我的心在痛,他或許知道,或許不知。
我是愛過這個男人的,在鄭騰沒有歸來之前,我是愛過的,但是這愛太淺,因為鄭騰的歸來,讓我們的愛就這樣各自天涯了。
那天的風很涼,他走的時候沒有回望我,他比我堅強很多,他是個男人,堅強是必然,隻是不知道這堅強的背後是什麼樣的他。我閉著眼睛不去想更多,怕更加難過更加傷心,在愛情裏,我已經傷心的夠多了,眼淚也流了好多次,什麼時候才能不再哭泣呢?離開他,我的心是冷了半截,但是我還是做出了這樣讓自己有些疼痛的事情,他是我不可再遇的良人,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放棄了,或許我選錯了,但是我又怎麼忍心讓鄭騰悲涼?
在醫院裏,鄭騰在看一本書,見我進來,他笑著放下了書,他並不知道我跟離分手的事情,我也不想這麼快告訴他,怕他會怪我為他犧牲了唾手可得的幸福。
“你來了,今天都做了什麼?我有好幾天沒有見到你了呢。”他笑著說,“過幾天我可以出院的,你知道嗎?我現在不需要住院了,需要調養,說不定會好呢。”
我不知道他的積極想法從何而來,一想到他在假裝一切安好,我的內心便充滿了苦澀。
“你知道不,我剛才夢到你了。”
“那你夢到了什麼?”
“夢到你嫁給你的那個男友了。”
“恩,我不會嫁給他的,你知道的夢是反的。”我對他說。他看著我,有些不明白我的話的意思,我也懶得解釋。
“你不打算結婚嗎?”
“恩,結婚還早呢,他要去很遙遠的地方,要幾個月之後才回來,現在是不也許結婚的。”我對他說。我在撒謊,我這是第幾次撒謊了?願上天原諒我的謊言,我不過是想要讓他心安。
“哦,那麼也就是說,這段時間你有空陪我咯?”
“對啊。”
“可是我幾天之後就要出院了,我要求出院的,呆在這裏我會死的更快。”他翻了一個白眼,“醫院的氣味是我最不喜歡的。”
“你的病還沒好呢。”
“或許離開醫院就會好呢。”他很樂觀的說道,他總是那麼樂觀那麼快樂,好像腫瘤不是長在他的頭腦裏,而是長在別人的腦袋中了。
“你會陪著我去爬山嗎?”他笑著問我。
“當然。”
“你結婚之後會不會還這麼關心我?”他眯著眼睛問我,“我知道我很自私,總是想要將你留在身邊,明明知道不也許長久卻又不自量力。”
“你沒有錯,我可以留在你的身邊,就像是一個親密的朋友。”
“你怎麼不說你是我的情人?”他笑嘻嘻的問道。
“如果你希望是這樣,我不介意。”我笑了,情人又如何呢?他是我心上的那個人,即使是情人應該也是沒關係的吧,再說了,情人不就是愛人嗎?
“波瀾啊,你總歸是要結婚的,其實不必陪著我,我會好起來的,別傷感,看你這副傷心模樣,我的心有些痛了。”他伸出手來輕輕的撫摸我的臉,他的樣子一點沒變以及他的溫柔。
“其實,波瀾,我很想說一句,謝謝你愛我,但是我不會吃醋了,你若愛上別人,我保證我再也不會吃醋了。”他對我說。我笑了,我怎麼會愛上別人呢,我愛的不是他嗎?
我們相愛,卻不可相守,這是非常痛苦的事情,若他有命,我們絕對不會如此悲涼了。他在病房裏看書,我坐在他的身旁,給他削水果。
“你最近似乎不太忙,明天我就出院了哦。”他笑著說。
“恩,我知道了。”
“你時不時的來看我,陪我說話,你怎麼就不陪陪你男友呢?”他問我,“即使他在遠方,也該常常聯係的吧?”
“我們很少聯係。”我對他說,我既然之前已經撒謊了,自然這個謊言要一步一步的繼續下去。這就是撒謊的壞處,若開口了便不能停止。
“你們感情不和?”他問。
我不做聲,他卻丟下書本將我的手抓住了。
“告訴我,真正的緣故,我總覺得你沒有對我說真話。”他說,“如果因為我,你們兩個人不和,那麼我願意消失的。”
“你不可以消失,你是所有的快樂。”
“你真是個傻瓜,我就快要死了的。你別傻了。”他握著我的手,緊緊的握著。我覺得到他手掌的力度,也覺得到了溫度,他愛我,一如曾經。
“你跟他結婚吧,不要陪著我,我和你又沒有未來,你又是何苦呢,當我想念你的時候,我就去看看你,僅此而已。我們最多也就隻能如此。你可明白嗎?”
“我不能夠明白,我不能夠嫁給他,我願意守著你,即使你沒有命活,我也願意跟你在一起,既然你不想要與我相守一生,那麼我們就以好朋友的姿態相處。”
“你不要那麼任性,他會傷心的,你的男友會傷心的,之前是我自私了,害怕你愛他勝過愛我,但是如今我不嫉妒了,也不想自私了,你不是我的女人,從一開始我們就很難在一起,如今更難了,我不能那麼自私的把你留在身邊,我給不了你幸福,你嫁給可以給你幸福的人,至少他會活的長久,不像我。”
“求你別這樣了,我和他已經分手了,我是不會跟他結婚的。”我喊道,在這一刻,我竟是說出了真相,他張大了嘴巴,有些不相信我所說的,但是我說的是真的,無法否認了。
“你和他分手了?他那麼愛你,你跟他分手了?你開玩笑的,對吧?是為了我嗎?如果是為了我,我還不如現在就去死呢,免得你再為了我放棄自己的婚姻。”
“我愛你勝過愛任何人,你讓我如何抉擇?”我問他,他呆呆的看著我,不發一言。
“想讓我心疼更多嗎?你就是如此想的,對吧?你我之間沒有結果,你卻放棄了一個好男人跟我這樣隻有半條命的男人在一起。不管他是不是會很疼惜你,至少他愛你,而且比我活得長久不是嗎?你到底會不會選擇啊,怎麼可以那麼笨呢。”。
他說話的時候很激動,我卻隻是哭,他說的沒錯離對我很好,我是不該放棄他的,但是如今已經放棄了,我還能如何呢?鄭騰比他更重要的,我一直都是如此放置,對於他們,孰輕孰重,我一直都知道的,在我的心裏,鄭騰是不可被取代的。
“鄭騰,我愛你的,你知道嗎?他對我是百般寵愛,但是我愛你更多,我沒辦法,我的選擇也許有錯誤,但是我並不後悔。”
“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他哭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流淚的,我第一次看到他哭,他的眼淚讓我傷心了,我是想要陪伴他,讓他快樂的,但是如今他卻擁著哭了起來,如果能夠讓他快樂起來,我是什麼都願意去做的。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再說。
“鄭騰,你怪我嗎?你現在是不是恨我?”
“沒有,不管你做了什麼樣的決定,你終究是我的波瀾,隻是我覺得你比以前傻了太多。還是找個人結婚吧,雖然我知道也許不該說這話,把自己喜歡的女人推給別的男人,其實心裏也是挺難受的,但是若不這麼做,我又該如何?我的命上天隻給了我那麼多,我不能給你未來,實在擁歉。”
“求你別自責了。”
“你走吧,求你了。”他推開我,“即使我很愛你,你也在乎我,但是我們是沒有未來的,既然無法保證未來,不如好聚好散。”
“我想要在你身邊。”
“若我想念你了,我會去找你的。但也就隻是這樣了,我會好好的,你不必花時間一直陪伴我,這樣可不好,我的心疼會很深的,我並不想欠下那麼的情,我怕來生都還不清楚。”
“我沒有讓你還給我。”
“可是我會覺得對不起你。”他說完閉上眼睛,不再看我,就好像我跟他毫不相幹。他一直都不睜開眼睛,等了好久,都不見他睜開眼,或許他是真的累了,我轉身走出房間,離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