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一生一世(2 / 3)

“你對我真好,我卻沒有對你很好。”

“你對我已經很好了,不要自責,你在這裏已經是個奇跡了。”他親吻著我的額頭,“春天還是有點冷呢,你該多穿點衣服的。”

“有你在,我不覺得冷。”

“若我不在,你記得給自己添衣服。”

“你怎麼會不在呢?”我抓著他的衣袖,他笑了起來。

“你想幹嘛呢,待會兒天黑了,我要回家呢。你以為我說什麼啊?別緊張,我的命沒那麼短。”他笑嗬嗬的樣子,似乎不在乎生死,為什麼我著急,他卻安然處之呢?他的心態真好。

太陽開始慢慢下沉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我沒有讓他送我,而是獨自回家。公交車滾滾而來,帶我離去,他被車拋在了後麵,很快我就看不到他了。然後我收到他的短信。

“不要回望,因為車太快,你也許看不到我,別難過咯,我們還有時間相聚。”

他沒有在我身邊,卻看透了我的心。我該是高興還是該傷心呢?我不知道回複什麼,於是就合上了手機,心下一片淒涼,他是多麼溫暖的人,我們卻不能相守,這是命中注定的傷痛。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的。

到家的時候,是下午五點半,太陽留給我的,隻有晚霞,晚霞雖美,但是夜幕到來時,它就要被吞噬了,所幸的是,這些自然景象,並不是我窮極一生隻能見一次的,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看到晚霞,這是足以慶幸的事情。

夜晚很深,天上有半個月亮,另外半個,我猜應該是在他的身旁,這一夜我很想念他,不過……這一夜,我並沒有夢到他,有人告訴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思念他,但沒有夢到他,是我想的還不夠多嗎?不知為何,我期待夢到他,卻是沒有在夢中相遇,所以醒來的時候,我嚐到了很深的失落感。他在喝茶時告訴我的失落感,應該跟我此刻差不多吧。

天亮了,這一天是晴天,雨在昨天下午就停了的,如今天氣轉好了,是否這天跟以前會不一樣呢?我癡癡地想著,我期待著,每天對生活有點小小期待總是好的,至少不會憂鬱過度。

鄭騰站在山頂與我並肩而立。迎著風,我們都在微笑,生活是美好的,愛情在我們之間開不出妖豔的花朵,我們兩人現在的關係,我已經不去在意了,經曆了太多,我已經越發不在乎了,隻要能夠偶爾相聚,何須在乎那麼多?

若我們總是斤斤計較,快樂必然離我們遙遠,如今的我們挺快樂,知道他隨時會離去,我心下越來越坦然了。已經知道了結局是分離,我們隻能將過程走的絢爛。

他在山頂親吻我,我們現在緊緊相擁,一如曾經。

“波瀾,你快樂嗎?跟我在一起,你覺得心裏是快樂的嗎?”

“恩,是的。”

“我也是。”他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他的吻總是溫柔,很難去想,會有什麼樣的人出現在我的生命中在以後的歲月。

“你有沒有想過再找個人戀愛?”

“暫時不要了,我覺得戀愛是辛苦的事情,太累了。”

“可能吧,但是你總有一天是要戀愛的。”

“難道我們這樣不好嗎?”我反問了一句,他摸著我的長發,“你是最好的女孩,是上天鄙薄,使我不能擁有你。”

“你此刻已經擁有我了,我說真的,你已經擁有了我,你在我心裏,一直都在呢。”

“其實有些後悔追求你了,若我知道我並不長命,我定然是不會追你的。”

“你什麼意思呢?”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對不起你。”他緊緊握著我的手,好像怕把我弄丟了。

“波瀾,你知道嗎,我舍不得你。”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的鼻子發酸,心也酸了,眼淚瞬間滴落下來,這段日子,我都沒有哭過,但是有的時候就是忍不住呢,他的一句舍不得,讓我泣不成聲。他舍不得,難道我就舍得嗎?

“你怎麼哭了?”他慌慌張張的替我擦眼淚,看到他認真著急的模樣,我的心狠狠的痛著,他是我愛的人,我們卻被上天捉弄了。相愛的人何以如此波折?

下山之後,我們坐在廣場曬太陽,春天是快要過盡了,雨水變少了,四處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