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生振道:“我開陰眼看過了,目前並沒有什麼不妥,而且這墓的風水也不是特別的好,江南地區向來潮濕,屍體早就爛光了,也不大可能有什麼粽子!你第一次下地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放心吧,憑經驗,這墓的主人早就轉世投胎了!再說了,就算有什麼不對,我們倆個也不能半途而廢,要是疑神疑鬼的隻拿了格架上的東西溜走而不開棺的話,日後這事傳出江湖,我長沙九門齊家的臉就給我丟光了!”
趙無謀沒有搞過古董,心想那十二套茶具頂多賣個兩、三千塊錢,這點錢根本沒法過年,玉瓶可能賣個幾千塊錢,但這些錢還要兩個人分,於是明知不對勁,還是跟著齊生振重新回到了墓室中,吆喝一聲,把墓門邊的兩個青花瓷缸先提了出去,轉身進來,再拿供案上的八寶紫銅小香爐,順手把擺供品的碗碟也帶了出去。
長沙九門,都是學有專精,齊家的專長就是古文字,“業餘時間”以搞拓本為過活,對於古碑古壁上的字畫,是相當的有興趣,這十二套茶器,趙無謀不知道什麼價,他可是知道的很,就算什麼也不拿,隻要有了這一套茶具,他們兩個也可以過幾個肥年了。
齊生振和趙無謀是半路認識,臨時搭夥,並不知道趙無謀的底細,見趙無謀的外表,以為他就是個文化水平不高的保安,斜眼望了一下忙活個不停的趙無謀,心中一陣鄙視,他老齊家,在早年間,畢竟還出過幾個舉人,既然有人幹活,那開棺之前,他就有閑心滿足自己的愛好了。
齊生振走到供案前麵,拿著LED強光手電先去看那石壁上的人像,再去看繁體字的墓銘,繼而欣賞兩邊黃楊木上的圖案,不知不覺間,竟然忽視了趙無謀在做什麼。
趙無謀最後把那四十多斤的黃銅鏤花香爐也摸黑抱起來,回頭一看,墓室裏竟然起了一片霧氣,可能是冷熱空氣混流造成的自然現象,齊生振也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不由心中有氣。
那銅爐太笨,趙無謀把它丟在墓門外的野地裏,反正這深更半夜的,也不會有人來拿,歇了一會,背包裏找到鑿鑽,拿了四磅的小錘,再跑回墓室裏摸黑敲那貼在壁上的黃楊木板,起了幾塊後,果然沒什麼東西,黃楊木板後麵就是原始的潮濕山石。
趙無謀不由吐了幾口口水,低聲罵了幾句,忽然聽到齊生振“嘿嘿嘿”的冷笑。
趙無謀罵道:“深更半夜的,笑你XX的!你個吊人在哪兒?先開棺再說!”
齊生振不理他,趙無謀連叫了幾聲,也沒人答應,趙無謀又罵了幾聲,摸了一個新的LED強光小手電,打了開來,忽然發現,本來應該是白色的燈光,竟然變成了淺綠色。
“有鬼——!”趙無謀心中嘀咕了一聲,口袋裏抽了幾張黃符夾在手指間,這事要是換做是普通的摸金校尉,立即會毫不猶豫的走人。
“嘿嘿嘿——!”又是那陣笑聲,驚怵中還透著幾分妖媚,擺明是女人的聲音,這次趙無謀聽清了,這根本不可能是齊生振在笑,這墓室他已經看過了,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人,要是有鬼的話,肯定就在那石棺中了。
趙無謀拿手電四處一照,發現齊生振正在看那墓誌,那專注的樣子喊他也是白搭,於是跑到石棺邊,含著拇指粗的小手電,砸開了石棺四角的四塊“鎖石”,再試著去推那石棺的蓋。
那看似笨重的石棺棺蓋,隨著趙無謀的緩緩發力,慢慢的移開了一條大縫,趙無謀湊頭一看,心中奇怪起來。
原來那棺中竟然有一個臉朝下伏著的雪白屍體,上下完好,沒有一點腐爛的痕跡,看那身材,應該是具女屍,再用手電仔細的朝裏照,發現女屍的下麵還有一層內棺,看那內棺的模樣,是一副木質的棺材,質地不錯,隻是蓋麵上,是深淺不一的爪痕。
趙無謀見那女屍膚白如玉,臀部高聳,不由丟了手中的符,騰出手來,在她的後肩背上摸了又摸,歎氣道:“看來這個女人,是活著悶進去的,可憐呀!來——!讓老子看看你長得什麼吊樣!”說著話,把那女屍翻了過來。
一聲悠悠的長歎,那女屍竟然是一頭淺綠色的頭發,被趙無謀翻過身體來後,“叮——!”的一聲,睜開了雙眼,衝著趙無謀“嘿嘿嘿”的又笑。
趙無謀眼神不錯,就算在手電光下,也發覺她頭頂似有一獨角,撥開她頭頂心的頭發一摸,唬了一跳,叫道:“哪個這麼殘忍,竟然在你的頂門中釘了一根長釘?這頭發不錯,竟然是綠色的,不會是染的吧?奇怪,清代就有人染頭發?模樣長得也不賴,是個絕色的大美人,身材也夠高,哎呀——!怎麼張嘴就咬哩?你是屬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