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生束藏搖搖頭,對著夜澗溫和的微笑。“不,還有一個青銅神隱,其實他一直在身邊。”
夜澗感到體內的破風躁動了一下,有一種要衝出身體的感覺。他剛要運轉神的締紋莖脈,破風如流星一瞥閃耀,劃破空間顯影出來,浮在半空。巨劍的劍身透發出一種紅光,一道紅色人影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紅色的皮膚,背後長著一雙破碎的翅膀,像是蝙蝠的羽翼一樣黯沉。
“紅軀之人?”夜澗眉頭緊隨成線,瞳孔放大。裂生束藏和劍弛露出了悲傷的神色,看著似人非人的青銅神隱。“裂空燼……”青銅神隱低下頭,跪倒在地上,聲音沙啞而滄桑。“兩位哥哥……”
“他是青銅神隱?可是為什麼……”卜侖驚詫。
撕旋咫冷峻的麵容上,也流露出一份惋惜,思緒像是飄到了遙遠的過去。“是那年的神隱與魂爵的戰役,裂空燼被上古六大隱獸勿用給反噬。獵取上古隱獸本來就是非常的危險,戰役中勿用突然對著魂爵和神隱攻擊,裂空燼原以為是他收服了勿用,但沒想到是勿用吞噬了他。”
“當年青銅魂爵重嵬就是生生被勿用撕裂的。”殃旻回憶著說,腦海裏是青銅魂爵重嵬被撕碎的畫麵。
太可怕了,上古六大隱獸如斯恐怖。
裂空燼沒有抬頭,沙啞的聲音帶著疲倦與恐懼。“當年以為經過激烈戰鬥後,勿用消耗殆盡。是最虛弱的時候,但沒想到它依然那麼強大。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主導意識,也就是說一半是勿用的意識,一半是我的,也許哪一天我的意識會被勿用完完全全的吞噬掉。”
“夜澗,你之所以能將生山熾收服,是你無意間觸動了的第二唯識,絕對零度。雖然當時你的第二唯識莖脈紋路隻是剛剛分支出來,我也無法解釋這樣的狀況是為何因。隻是感覺你並不屬於這個領域,雖然你我同為無極之子。但是有太多的未知,太多的謎團是我們無法揭開的。”
夜澗沒有說話,隻是沉默著,他的臉已經開始扭曲。似乎所有的根源與矛頭,都直指夜澗。卜侖他們在震驚之餘,也隻是靜靜聽著。很明顯的,呼吸急促,看待怪物的目光一閃即逝。
破風化作流星,鑽回夜澗的體內。
“你們決定了嗎?為揭開天界的謎團,釋放你們存在的價值。”劍弛把裂空燼扶起來,目光轉向卡霆、蓮斕、卜侖,把話題轉了回來。
“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我的生命如同我的唯識一樣,就是為解開天界謎團的,奠基。”卜侖的眉宇間沒有絲毫的猶豫,對著神隱單膝跪地,左手貼胸,堅定的神色如同黃昏赤色的太陽。
霓裳的秋水眸子裏,瑩瑩的淚光在閃爍,嘴裏喃喃的叫著姐姐……一旁的夜澗低著頭,陷入深深沉沉。
卡霆看著戩上重重的吸了一口氣,麵對戩上依然如沐春風的笑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牽住蓮斕如玉的手,手輕撫著蓮斕的臉頰,對蓮斕說:“三尺漫漫,三紙漶漶,此生何此摯,幾咫忐別離。”
蓮斕深情看著麵前她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臉龐,對淚水悄然淌下,對夜澗說:“願化作最美紅蓮,與你三生三世……”
卡霆看向夜澗,夜澗抬起頭又點點頭,把眼淚擠進回去。堅毅的神情裏,有著隱隱絮光閃動,然後又重新陷入落寞。卡霆和蓮斕相依而坐,眼裏沒有絲毫的悔意。有的僅僅是是一抹誠摯,一種毫不懷疑的篤定,一種母庸置疑的信任,一縷溫存的托付。
卜侖如崖壁上冷傲的輕鬆,站在一旁。將所有的流釋放出來,雲嵐般纏繞,運轉唯識奠基。蓮斕的天格,把感知力最大限度的向外擴展,在卡霆的十二星象上快速的移送。魂爵和神隱,包括一翼零泣戩上,二翼魂泣亦坡的虛影消融在閃耀的星光裏。
嗡嗡——
整個星魂盤開始劇烈的顫抖,密密麻麻的繁星彙聚成流星雨,爆發出有紋路,刺眼的光芒。
“夜澗,通往天極的豁口即將顯露出來。請你,耐心去尋找我們以生命為代價的意義……”空間裏,悠悠揚揚的聲響,彷如從遙遠的銀河係傳來。
鬥轉星移間,黑色的帷幔上呈現一道豁口。豁口裏的畫麵,是一塊偌大的領域。畫麵不斷調轉著,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座巍峨神聖的宮殿。這些宮殿分別是,第一宮,星河宮;第二宮,驚目宮;第三宮,歎息宮;第四宮,鏡原宮;第五宮,幽冥宮;第六宮,火墜宮;第七宮,冰馳宮;第八宮,無相宮;第九宮,大悲宮;第十宮,天劫宮;第十一宮,大同宮;第十二宮,天極宮……
天極十二宮,如遠世的神殿,神聖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