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弟弟”
“嗯”我說。
“你和你姐長的有點像”他看向羽凡說。
“人家都這麼說”羽凡說。
“是嗎?嗬嗬”
“是”羽凡說。
“……”
幾番如此對白,後來段堂哥,隻能叫他段堂哥,因為他壓根都沒有自我介紹,羽凡也沒自我介紹。C市人相親不管旁邊的人是誰,隻要認得來相親的人就行了。這位段堂哥因為我與羽凡“不健談”,也隻好作罷。我與羽凡幹脆掏出手機玩遊戲。見我和羽凡都在專心致誌的玩手機,段堂哥也隨意起來,從桌上抽出一張餐巾紙。
餘光中,他用大拇指與食指從紙巾一角開始,把一張紙巾慢慢卷起,卷成一根煙的樣子,然後從中間掐斷,分成兩半,再分成四半。
我還在好奇他在幹嘛時,隻見他嫻熟地把其中一段塞進鼻孔,然後慢慢旋轉,拽出來,換另一段繼續塞進鼻孔旋轉……
我頓覺一陣惡心。
羽凡從桌子下麵用腳踢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老盯著人看。
須臾間,門被輕輕扣響,我以為是服務員,於是說:“進來!”
誰知,進來一個眉清目秀的大男生,聲音很溫和的說:“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
我想這個應該就是所謂敦厚靦腆的段書城吧。
“快,快,過來坐”段堂哥熱情地招呼著他坐。
他看了我一眼,刷一下臉紅了。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幾分鍾後——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相親多數家長都要跟著去了。家長的重點肯定是在孩子身上,不怕兩孩子在一起找不著話題。
我和段書城總共沒說三句話,我一開口,說話他就盯著我。我一看他,他就害羞的低下頭。他一低頭,我就覺得我成了南北朝時期的劉楚玉了,調戲麵首。最後,我就隻能不說話,不看他。他還算表現的比較自然。
“趙小姐,回頭你要買羽絨服的時候,找我!我保證以員工內部價給你,百分百羽絨的。”我才知道段堂哥是做羽絨服銷售的。
我尷尬的笑著說:“謝謝”
“不謝,馬上都是自家人了,是不是?我堂弟一表人才,謙虛實在,現在這樣的年輕人很難得……”
我繼續臉上掛著笑。
於是話鋒一轉又與其堂弟說天說地說些有的沒的。一會兒又會和我說上兩句。
我麵帶笑容聽他們說話,手指摸索著在手機鍵盤上打字,發短信給羽凡,“親弟!咱們回家吧!”
不一會手機震動一下,我頭微微一低頭看著手機上的信息:“怎麼脫身?”
我看著兄弟兩個像別了三個世紀重逢一般熱談,手指再次摸索著手機鍵盤:“你裝病!”
“不行,我裝的不像!”
“我裝的話,他們肯定要送我回家吧?”我回複他一條。
“不一定,你試試。”
果然,當我佯裝頭暈時,兩人說要送我回去。羽凡隻是說了句,“不用了,我帶她回去就行了。”
兩人欣然應允。
出了餐館,我們大大鬆了一口氣。羽凡捧腹大笑,說真應該讓媽媽來陪你相親。後來媽媽知道事情發生的經過後,氣的一個月沒和那個拉紅線的牌友說一句話。即使坐對麵打麻將,也沒有說一句話。
我的耳朵也清閑了大半年。
而此刻媽媽舊事重提,“再忙也有比這更重要的事兒啊,你說可是?這次一定不會發生上次的事情了。”
我笑了笑。不答應也不行了,看來這次真的又要去相親了。但願不會像上次那樣出人意料。
正在這時,一輛寶馬車緩緩地停到我家店門口。
這車牌號——
車門輕輕被打開,長腿率先伸出,一個挺拔高大的身影赫然出現在麵前,我有些意外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