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中原有一個王公大墓,內藏珍寶無數但是墓塚高大,修建堅固,墓內遍布機關暗器,盜墓者都是有賊心沒賊膽,偶爾幾個膽大的進去,就再也不見出來。數百年來再無人敢於問津。
一日,來了一個身形高大,裝束奇怪的‘南蠻子’,身無一物,單背著一把半人高的墨綠色古劍。
他在陵墓周圍晃蕩過一圈後,一個箭步登上墓頂俯下身,耳貼在墓土上聽了一陣,站起來向四周望了望,在墓頂上用步子計量著什麼。片刻後,他走到一處地,用從小茅屋裏帶來的鐵鏟開始挖土。隻見他越挖越快,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挖出來的洞穴之中,也不見出來倒土透氣。
不久後,‘南蠻子’遁洞而出,一手握著血跡斑斑的分土劍,一手抓著一個發著光的東西,身上的衣服不知道為何都變成了破破爛爛的布條。碰巧,在宴席上醉酒夜歸的鐵柱一眼不拉地看到了全部過程。
第二天,村民集結在一起到陵墓去看,發現陵墓上被開了一個僅容一人出入的深不見底的洞口。有幾個膽大的進去一探,發現那洞穴竟是斜向下打到了墓牆。墓牆已經被打開了一個洞,裏麵黑黝黝的看不清狀況。大家才知道,遇上盜墓的了。
鐵柱趁機將昨晚所見添油加醋地吹噓了一番,一時間‘南蠻子’的事傳得神乎其神。
達叔歎了口氣道:“那把分土劍也隨之成為了一種身份的象征。‘南蠻子’賊不走空,盜的都是王公貴族的大墓,盜完後表麵又不留痕跡,每次土夫子挖下去後才發現是二進宮,浪費了不知道多少人力和財力。那些土夫子大多是拉夥組成的盜墓班子,眼見出了苦力又沒有任何的利益,內訌是常有的事。所以行裏人都是恨透了他,巴不得將他千刀萬剮。隻是那‘南蠻子’神出鬼沒,無人知曉他的真麵目,隻有一把分土劍被口傳留世。帶著這個小哥,也不知道一路會招惹多少是非。”達叔的目光一直盯著我身後昏迷不醒的小哥。
“我靠,判斷‘南蠻子’的方法就靠一把劍?還是口傳的?”我不由得憤怒道:“就因為猜測就要葬送一條人命?太沒天理了吧。”仔細想想,鬼才知道達叔那番話是不是瞎編的。就憑小個這姿色,再不濟也能混個富婆包養著,哪會做這種危險犯法的勾當。但是他身上的傷讓我心存疑慮。
“如果真是這樣,那倒還好了。”李雲笑道:“多了個這麼有實力的人,下墓豈不是輕鬆很多?”
達叔歎了口氣,扭頭看向窗外,沒有再說話。
車默默地開了一天。我在車上昏昏欲睡。等車停時下了車才發現已經是黃昏了。
常三把車停在了一個小鎮的飯館前麵。
我扭頭看了小哥一眼,他可能是撞到了頭,一直昏迷沒醒,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留下什麼後遺症。我一邊想著一邊走進了店門。
剛坐下,我就感覺到有幾道淩厲的視線一直盯在我身上,盯得我脊背微微發癢。我四下偷偷望了望,發現不遠處有一桌農民打扮的人匆匆收回了目光。
我看了看達叔,達叔明顯也注意到了那桌人,給我使了個眼色,輕聲道:“別問,吃飯。”
我假裝若無其事地吃飯,一邊豎起耳朵注意著那桌人的動靜。
“日他仙人板板的,那鍋老狐狸囊個來了?”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操著一口很重的四川口音罵道,憤憤地猛刨了幾口飯:“娘的,菜也不夠味。”
“就他一個怕什麼?那幾個青頭我還不放在眼裏。”另一個瘦骨嶙峋,賊眉鼠眼的老頭子說道,聲音尖細得像是女人一般,很是刺耳。
一個中年男人一邊夾菜一邊說道:“他的手下沒有容易對付的角。那個女人上次給我們吃的暗虧你們都忘了嗎?”中年男人掃了一眼我們幾個:“看看那個新來的有沒有點本事,沒本事,就找機會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