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是什麼東西?”我疑惑道:“看樣子那個土狗也是行裏人,他會不會已經下過那座墓了?”
老頭子遲疑片刻,對我道:“應該不會。你還記得那座竹樓嗎?”
那座危險的竹樓?我點了點頭。
“那座墓就在竹樓之下。”老頭子對我道。
我震驚地看著老頭子:“竹樓之下?”
“嗯。”老頭子道:“那些所為的怪物以及它們襲擊靠近竹樓的生物這種種現象,你在魯王墓裏沒少見吧?”
我驚訝道:“難怪我覺得這麼奇怪。”
“而且,這次相當棘手。”老頭子對我道:“你知道這種苗村的真實身份嗎?”
“難道……”我震驚道:“它是守陵村?”
“不錯。”老頭子坐了下來,對我道:“這裏的人身手都不錯,不但是一些壯漢,就連老人婦女也是身手敏捷,絲毫不像其它的苗村。而且他們武器的紋路……”老頭子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放在桌上遞給我看,道:“跟九龍連墓裏頭陪葬品上的紋路格外相似,這些巧合,讓我覺得這就是一個守陵村!”
我拿過匕首,匕首上的紋路確實很像魯王墓那個青銅棺材上麵的紋路,甚至,雕刻手法跟分土劍上貔貅的手法如出一轍。
難道……南蠻子真是守護九龍連墓的苗人?那他為什麼跟隨老頭子去盜魯王墓呢?我皺著眉頭,思索著一個合理的解釋。
老頭子咳嗽了幾聲:“天佑,你去問防範那些蛞蝓和蜈蚣的方法,我能預料到這座墓裏又很多跟這些東西相似的怪物。”
我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防範蛞蝓和蜈蚣?我腦海裏一下子閃現出那些蜈蚣包圍路邊卻不敢上前的場景。如果不是因為路邊本身的話,那麼那些蜈蚣懼怕的應該就是那把分土劍了。苗族勇士經常上山打獵,所用武器必定有防蟲之類的用處也說得過去。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下墓就必須要帶一些苗族武器了!
可是一般的苗族武器跟市麵上那些不鏽鋼的水果刀用處相差不大。要找到那種有防蟲功能的武器談何容易。藥囊呢?輕巧方便攜帶。隻是量小,而且容易破損。如果當真是遇上像巨型蛞蝓那種大怪物,藥囊根本起不了作用。
我思來想去,想到了一個人。那個阿昌族的小哥!
那個小哥在村子裏屬於格格不入的那個行列,所以我一描述,大家就都知道我指的是誰。
“你說的是那個陳軒啊,他隻能算是半個族裏人。他阿爹是個漢人,幾年前被他阿媽帶到來村裏,後來他才出生,他命不好,出生就克死了父母,村裏老人都怕他。”年輕的苗族少年撇了撇嘴對我道:“他這個人脾氣也不太好,最好離他遠點。他一般不是在那個竹樓裏就是在山上抓蛇采藥之類的,總之是個怪人。哪裏的山?”少年聽到我的問題,伸手指了指村後那座高大的山:“喏,就是村後那座。”
看樣子那個小哥在族人裏的評價並不好。
我笑著謝過苗族少年,一路往山上走去。
山上樹長得很高,長不高的樹全都縱向長,樹枝密密麻麻地遮住了道路,膝蓋以下幾乎看不見路。
我來之前在鞋底塞了幾個藥囊,身上貼身掛了很多個,所以一路上倒是沒什麼蟲子敢近我的身,連潛伏在草叢裏的蛇都一溜煙地遠離我。
看到這種效果,我鬆了口氣,心裏暗自決定回去的時候一定要買一箱藥囊回去,夏天掛在房間裏熏蚊子。
“陳軒!陳軒!”我邊用手扳開前方的樹枝,邊喊道。
四周除了蟲獸逃離的窸窣聲,就隻剩下鳥的鳴叫,喧鬧得比安靜還要讓人感覺寂靜。
突然手中的一根綠色枝條動了一下。我嚇得甩手將它甩了出去。一陣刺痛在手上蔓延開來。我低頭一看,兩個鮮紅清晰的咬痕赫然出現在手上。
毒蛇!我腦海裏馬上閃現了這兩個詞。該死,果然在這叢林裏一點都大意不得!
我趕緊從衣兜裏掏出繃帶緊綁在手肘處,用嘴將毒血吸出來吐掉。
突然感覺到頭有點暈。我心裏有些慌了,難道我動作還是慢了,毒液已經到心髒了?我趕緊回憶苗族人之前教過,能治蛇毒的草藥。
周圍傳來一陣劇烈的窸窣聲。有個體形龐大的野獸朝著這邊來了。
我心裏一片淒涼。早知道我最近是這種事事不順的狀態,為什麼上山的時候不叫上路邊和常三,現在好了,不明不白死在這裏,到時候老頭子連我的屍體都找不到。
一張葉子直接拍在了我手上傷口處,一陣鑽心的疼把我給驚醒了。
“完了……”我看清眼前的人吃了一驚:“陳軒?”
陳軒默不作聲地幫我綁好傷口,對我道:“趕緊回去。”
他背後背著半籮筐的草藥,看來是正采著草藥聽到這邊有人喊,走過來看,順道救了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