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扯睡袋有些幹澀的拉鏈,拉到了脖子處,睜大眼睛望著帳篷頂發呆。
麵對我的問題,老頭子隻是看了我一眼,對我道:“這不關你的事。”就這一句話,把我給打發了。隨後我被老頭子強行拉出了墓。
“如果良渚還活著,他自然會出來。”老頭子躺下睡覺之前對我道:“如果他死了,你更該養好精神,明天去為他收屍。”說完,老頭子就躺下睡覺,不久就有輕微的鼾聲從老頭子鼻中傳出。
我卻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
出墓後,我把從棺材裏摸出來的東西都放到了車上,隨後用毛巾粘著帶來的礦泉水擦了擦身,上了點藥。現在藥效發作,全身火辣辣地疼。
老頭子他們這次是有備而來,不把這座墓盜空,他們是不會撤退的。看來明天依舊有一場場硬仗要打。隻是不知道是凶是吉。
而良渚,我盡管緊張他的處境,卻不擔心他的安危。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不會有事。說真的,如果像他這麼厲害的人都出事了的話,那我再多想也沒用,明天立馬就得陪他去見馬克思了。再加上良渚這個人不像什麼都不像的衝動人,與其擔心他,還不如多擔心擔心我自己。
可是話雖這麼說,我卻不得不想著關於良渚的事。他是解開這個謎團的關鍵鑰匙。可是盡管我擁有了鑰匙,卻怎麼也找不到鎖頭上的鑰匙洞在哪。而且……這把鑰匙還時不時鬧個失蹤,時不時刷點脾氣,沉默一下,夠我糾結上好半天。
正想著,就看見一個人影走進了帳篷。
那人看來身形並不矮小,可是走進來時卻一點聲音都沒有,要不是我一直睜著眼睛,恐怕發現不了。
我剛想大喊一聲,就看到那個人手中綠光一閃。我看清來人後,心落回了胸口。
良渚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我輕聲問道:“良渚?”
良渚扭頭看了我一眼,一雙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亮,他嗯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
知道他平安無事地回來了,我什麼也不想了,閉上了眼睛。
今天在恐懼驚慌中度過,體力又透支不少,一閉上眼睛不到三分鍾我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帳篷裏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走出帳篷外。
山裏的空氣格外清新,隻是除了鳥叫聲外,顯得有些寂靜。
莫解語正在收拾地上的罐頭包裝,見到我從帳篷裏出來,丟給了我一罐:“睡醒了?張爺他們已經下去了。”
我知道莫解語指的是,老頭子他們已經下墓。我趕緊洗漱了一下,吃了幾口罐頭,就跟著下了墓。
果然不出所料,一爬出盜洞,看到老頭子他們都在墓室中,正圍著棺材似乎在討論什麼。看到我下來,都轉頭看著我。
我看到他們每個人都是一臉凝重的表情,竟連良渚也不例外。我心有些發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走過去看一看,他們附近滿地都是鬼麵蛾的殘骸。
“這墓裏的平衡被我們打破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孟援朝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摸出了一根煙,點了深吸一口,接著道:“現在我們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條,帶上昨晚天佑帶出來的東西回去,但這樣一來,這一趟就算是白跑了,什麼本都沒撈著。第二條路,是把這墓裏的陪葬品全部帶走。但是會發生什麼事,誰都不知道。”
老頭子皺了皺眉頭,對我道:“天佑,既然棺已經開了,你就先出墓,在外麵接應我們。”
我一聽這話,心裏火氣蹭蹭地往上躥,這不是把我跟女人放在了一條線上嗎?剛想開口,被孟援朝的話打斷了。
“張爺你這就不對了。”孟援朝指了指我,對老頭子道:“天佑雖說經驗沒我們多,但是好歹他也下過幾個九龍連墓,對這種墓會發生什麼情況應該比我們熟悉。你讓他出去了,我們豈不是自己把自己給坑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