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天雨愕然：“有這事兒？”
“可不，老龍灘副鄉長佟耿春親自向我說的。”
苗天雨問：“縣委辦公室主任殷勝方知道不知道？”
“我想，他不會知道。他要是知道，會不願意那些人的。”
苗天雨虎地站了起來，一拍桌子：“娘的，把我們都蒙在鼓裏啦。查！一定要查。查出真有這事，該免的免，該調出縣委的調出縣委。這還了得！”
“查也好查，”謝振明說，“交給殷勝方就行了。”
“馬上查！一會兒把殷勝方叫來安排這事兒。那些個人，從哪裏學的這作風！”苗天雨說著又回到沙發上坐下，平了平心頭氣，又說，“董布通很快要離開老龍灘升任副縣長了，讓誰去接他的任？……老龍灘是個窮地方，不能再折騰了。再折騰下去，老百姓越來越窮，我們挨罵不說，心裏有愧呀！又怎麼向黨交待？怎麼向人民交待？要派一個有頭腦、有思路、敢想敢幹，實幹、會幹的人去，一定要把老龍灘的歪風扭過來，改變那裏的窮麵貌。我就是想先和你溝通一下，看讓誰去合適？”
謝振明邊想邊說：“你看……信訪局局長陳海龍怎麼樣？”
“我也想到了他。”苗天雨讚同地說。“老陳是個老同誌，老練，有主見，工作有思路。而且作風正派，辦事紮實，也有領導藝術。信訪局工作的確搞的不錯。”
謝振明補充說："老陳是員虎將，幹事雷厲風行，喜歡大刀闊斧，而且心裏有把握，有勇有謀，是個很好的帥才，當信訪局長委屈了他。他了解老龍灘的情況。近兩年來，他對老龍灘的事很有思考，老龍灘農民到信訪局反映情況，都是他接待的。他也到老龍灘調查過，看準了老龍灘的症結。他去了，我們再幫他出出點子，給他以支持，準行。”
“那麼……”苗天雨猶豫地說，“讓誰去接信訪局局長呢？信訪局的工作關係著黨和群眾的聯係，政策性很強，也很重要。”
謝振明問：“你的意見呢？”
苗天雨思索著說：“縣委辦公室副主任姬少春怎麼樣？”
謝振明想了想：“行。小姬大學本科畢業，有知識，有頭腦，很謙虛，做事很穩當，能勝任。”
苗天雨說：“就是他對信訪工作還不太熟悉。”
謝振明肯定地說：“讓陳海龍好好向他介紹介紹經驗，他會行的。”
“好吧，就這樣。”苗天雨說。“咱倆先商量個初步意見，再開常委會研究一下，如果能定下來，就立即向市委彙報。市委如果同意，就事不宜遲，董布通沒離開就馬上派陳海龍同誌去，先代理鄉長，任黨委副書記，讓他提前把情況吃透，也好解決以後的問題。董布通離開後，就讓他任書記。”
謝振明明白他的意思，激動地說：“好！這辦法好。”又說，“老龍灘鄉的鄉長老金調任之後，正好缺角兒。董布通可是急著要提拔人呢，找我幾次了。他想提副鄉長劉冒生當鄉長，還說婦聯主任榮爭先沒工作能力，年齡也大了，想提一個叫何豔豔的當婦聯主任。他不敢向你說，一直找我，讓我做你的工作，我一直壓著。”
苗天雨若有所思：“嗯。壓的對！除陳海龍去代理鄉長之外，老龍灘的人事先凍結！”
謝振明由衷地讚成：“好！”
“咱們這就開常委會研究研究此事，怎麼樣？”
“行。”
兩人站起來。苗天雨又說：“定下來後，咱倆一塊兒和陳海龍同誌好好談談，給他打打氣，讓他放下一切顧慮，解放思想大膽幹。”
謝振明滿有信心：“行。”
忽然，通訊員小李在外麵敲門。苗天雨說了聲：“進來。”
小李拿著幾封信推門進來說：“苗書記，謝縣長，這是信訪局陳局長讓人送來的幾封群眾反映情況的信，讓交給您倆。”
苗天雨接住信，小李走了出去。苗天雨將信交給謝振明幾封，留手裏幾封。一看信封上的地址說：“又都是老龍灘農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