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水,花椒,鹽,大鵝卵石都備好,寧無霜開始從瓦缸最底部碼菜,每一層都撒上細細的一層鹽和十粒左右的花椒。
便碼菜寧無霜便解釋著醃酸菜過程,首先就是所有用具都必須保證潔淨,包括自己的手。最後澆在白菜上的也一定要是滾燙的開水。
眾人在旁邊圍著都仔細聽她說著,看著她碼菜抹鹽撒花椒。
“趙大哥,你們可以再按照這個方式多醃幾缸。這幾天看這缸裏要是有黴菌的浮沫一定要及時撇出去。”
正說著,隻聽糧廠外麵傳來許多腳步聲和人說話聲。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又是一大波穿著亮眼服飾的男男女女烏泱泱湧了過來。
寧無霜將鵝卵石壓在白菜上麵,讓人把瓦缸抬到裏麵去。自己則到水井上洗手,等著這波人見招拆招。
依舊是上次周家要糧食的陣容,隻是出了周家,此次又多了許多家族。
寧無霜小聲的問趙英岸:“冬天的糧食東居都領過了嗎?”
趙英岸也壓低了聲音說道:“早就領過了,咱西居的都儉省著,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幾乎沒有儲糧。”
寧無霜點了點頭,就站在寨人們的中間。小小的個頭,窄窄的肩膀,嬌小的身體。但雙眸之中迸發的力量卻是相反的強大。
周元依舊是以領頭羊的姿態,帶著剛娶過門的小媳婦錢靜兒以及上次的堂兄周方興,還有周家幾個奴從和旁係。
寧無霜一眼就看到除了周府,還有幾戶是昨天送魚的時候明顯回避的幾家。當時問過二大爺張慶年,知道就是郭府和餘府兩家與周府錢府交好的幾位。
趙英岸以糧廠管事的身份不留情的問道:“你們又來作何?這糧廠裏能領的都領的差不多了,不要太得寸進尺!”
趙英岸說完,糧廠中的寨民心中壓抑的怒火也被感染,胸膛起伏不斷,個個怒目。若論人數,周府帶的人也並不比糧廠裏的西居農人多。
周元沒說話,而是郭府裏炙手可熱的家主郭回下巴一揚說道:“我們今天來是為了那海鮮!憑什麼你們一幫農民天天大魚大蝦的吃著,我等卻不能再韋府領著吃!?”
寧無霜眉頭一挑,不屑說:“你也知道你們是’領‘,所以,我們西居的農民們不願意’賜‘。要吃自己去抓,米糧肉蔬便罷了,如果還拿那雲泉川也是你們祖宗開山劈地造的為理由,慢走不送!”
周元又道:“那雲泉川的確不是我祖上辟出來,但當初若沒有我東居物資龐大供養了你們這些人一年半載,你以為你們這些子孫後代現在還能越發的以下犯上了?”
周元自從上次來要糧食碰了灰,回去就一直在準備著什麼時候要把這茬找回來。西居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寧無霜這樣頂風作案反抗東居的。
“嗬嗬,這麼說要以供養為標準衡量計算誰欠誰的?周元你確定?”寧無霜風輕雲淡說道。
這時,周元身邊的錢靜兒拉了拉周元的袖子。周家一個麵生的旁係指責寧無霜道:“我周家少主的名字也是你直呼的!放肆!”
周元似乎被這忽然出聲的旁係弟兄激發了尊貴感,立刻肯定了自己方才的說法和寧無霜提問。隻見那錢靜兒一臉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