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連續兩天,老高的手機都打不通。這我就急了,做兄弟的怎麼能不管。我向輔導員要了他家的地址,直接奔了過去。
晃晃悠悠的坐了兩個小時的車才到他家村口,當時我就納悶了,怎麼大南京也有這樣的農村。下車打聽了一下,走到前麵馬路下麵的二層小樓房,這就是老高家了。
他家格局好奇怪,一條大馬路橫在中間,一邊是條大河,另一邊就是他家。
這馬路就像堤壩用來防水似的,看起來好像我奶奶說過的白龍離水局。所謂“白龍離水局”就是白龍出自大江大河,結果陷在路邊或者因為貪念人間的香火不願意再回水裏,這樣就變成了蛇,不是好風水了,甚至還會讓你家財散盡,越來越窮。
當然,我隻是根據所學的猜測,並沒有什麼實際的依據。
來到老高家門口,敲了好一會門都沒人回應。難道不在家?這尼瑪撲了個空,回學校?
現在都傍晚了,怕是回不去了。
算了,等吧。
說完放下手裏的東西,包裏拿出根煙隨手點燃,美美的吸上一口。快抽完第三支煙,終於見這個鳥人騎著電動車慢慢悠悠的回來了,看見我明顯吃了一驚。
“你怎麼來了?”老高問。
看了他的造型,頭發亂糟糟,眼圈很重,眉間隱隱約約的帶著黑氣,我他媽也吃了一驚。這尼瑪才兩三天不見,怎麼成這樣了?
“你強*未遂被抓啦?剛保釋出來?”我說。
他看了我一眼說,“進來吧。”
現在不是貧嘴的時候,進來我就問他,”你爸媽呢?怎麼這麼晚還沒回來?“
他沒回答我,隻說晚上你去樓上睡,是我二舅家。明天早上你就回去吧,那裏比較安全。
“安全?”我擦,怎麼著?什麼意思?晚上在你家誰還吃了我?
“怎麼了?”我連續發問。
“你別管那麼多,讓你去就去,哪來這麼多廢話。”老高說道。
我當場就急了,”這叫什麼話,咱還是不是兄弟,你有什麼事就不能說出來嘛?麻痹的你一個人扛著叫什麼鳥事?“
他從冰箱裏拿出些冷菜,又搬出一箱子啤酒。
看了看我說,“這事你幫不上忙的,我不想害了你。”
我這暴脾氣,這叫什麼話嘛?打開兩瓶啤酒,丫一口氣灌了一瓶。我擦,看來情況真是嚴重啊,我也直接對瓶吹了,然後給他遞了根煙。
“我就說一句,咱還是不是兄弟?”我慢悠悠的說道。
“是,但是…”,他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既然是兄弟,什麼叫把我害了,趕緊的把事情給我講一遍,別跟我說那些沒有用的。”
他楞了一會,深吸了一口煙,說了句,“我爸在醫院陪著我媽。”
我愣住了,“怎麼了?”
這事還要從周五回家的那個晚上說起。
那天周五放學,老高一回家路上就感覺有點什麼不對,具體哪裏不對也講不出來,然後接到他爸打的電話,說他媽在醫院,他就家也沒回的去了醫院,就見他媽媽躺在床上,高燒,說著胡話。
問他爸怎麼了,他爸跟他說,“你媽媽最近總是說夜裏麵感覺有人在盯著她,最近越來越清晰,總是跟她講,“我好臭啊,好臭啊…”
然後昨天晚上突然就驚醒了,說有人掐她的脖子讓她無法呼吸,他爸趕緊起來,打了120,結果就到了醫院。這兩天就在發高燒,老高和他爸一直覺得可能是最近太累,導致做惡夢,但是脖子上清晰的黑手印又沒辦法解釋啊。這兩天他一個人在家睡覺,也總感覺有人盯著他,讓他不敢深睡,所以才熬成了這個樣子。
我一聽,這是遇鬼的節奏啊,我心裏也覺得有點慌了,但是為了麵子,說了句,“沒事,哥們。要是女鬼的話,哥晚上就上了她,然後再替黨國把它就地槍斃。”
他看了看我,笑了笑沒說話,繼續喝著、扯著。可能也是好久沒釋放壓力,兩人喝完了一箱,又開了瓶白的,喝著喝著我兩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朦朦朧朧間,感覺有人說話,“我好臭啊,怎麼辦?好臭啊...”以為是在做夢,突然驚醒。一身的冷汗,看著老高,發現他也醒了,原來老高說的不假,是真有人在屋裏盯著我們。我四周看了看,沒發現任何的東西,但是神經還是保持著高度的緊張。點上煙,穩穩心神,沒說話。這個時候,感覺整個世界就隻剩下我們和這屋裏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