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我一位朋友的弟弟因高考失誤落到一所三流學校,情緒十分低落;朋友讓我替他想想辦法,我便寫信給朋友的弟弟,讓他寒假去探訪我的恩師陳老師,喝一口他老人家給他倒的那杯”茶“……每年高考之後都會有很多學生抱怨,沒考到好大學或者沒考到好專業,他們要麼再複讀。要麼很沮喪地去上自己不喜歡的大學。這篇文章給這樣的學生上了很好的一課。大學是趟火車,很多人都可以上,而一旦坐上了火車到底跑不跑得快,是靠自學,是要時刻加足力氣。可以經常看到國內重點大學培養出來很一般的學生,三流四流大學卻培養了高級人才。不是說重點大學不好,也不是說三流四流大學好,隻是在大學這一關確實是”師傅領進門,修行靠自身。”青春很短,年華易逝。”我”之所以能成功地擊退一百多名本科生、研究生的競爭者,靠的還是自身的努力,平時的積累。這與大學的好壞沒有多大關係,要說有關係就是“我”較早領會到了”喝茶“的寓意。
盲道上的愛上班的時候,看見同事夏老師正搬走學校門口一輛輛停放在人行道上的自行車。我走過去,和她一道搬。
我說:車子放得這麼亂,的確有礙觀瞻。
她衝我笑了笑,說:那是次要的,主要是侵占了盲道。
我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說:您瞧我,多無知。
夏老師說:其實,我也是從無知過來的。
兩年前,我女兒視力急劇下降,到醫院一檢查,醫生說視網膜出了問題,告訴我說要有充足的心理準備。
我沒聽懂,問有啥充足的心理準備。醫生說,當然是失明了。
我聽了差點兒死過去。我央求醫生說,我女兒才二十多歲呀,沒了眼睛怎麼行?醫生啊,求求你,把我的眼睛摳出來給了我女兒吧!那一段時間,我真的是做好了把雙眼捐給女兒的充足心理準備。
為了讓自己適應失明以後的生活,我開始閉著眼睛拖地抹桌、洗衣做飯。每當輔導完了晚自習,我就閉上眼睛沿著盲道往家走。那盲道,也就兩磚寬,磚上有八道杠。
一開始,我走得磕磕絆絆的,腳說什麼也踩不準那兩塊磚。在回家的路上,石頭絆倒過我,車子碰破過我,我多想睜開眼睛瞅瞅呀,可一想到有一天我將生活在徹底的黑暗裏,我就硬是不叫自己睜眼。
到後來,我在盲道上走熟了,腳竟認得了那八道杠!我真高興,自己終於可以做個百分之百的盲人了!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女兒的眼病居然奇跡般地好了有天晚上,我們一家人在街上散步,我讓女兒解下她的圍巾蒙住我的眼睛,我要給她和她爸表演一回走盲道。結果,我一直順利地走到了家門前。解開圍巾,看見走在後麵的女兒和她爸都哭成了淚人兒……你說,在這一條條盲道上,該發生過多少叫人流淚動心的故事啊。
要是這條人間最苦的道連起碼的暢通都不能保證,那不是咱明眼人的恥辱嗎帶著夏老師講述的故事,我開始深情地關注那條”人間最苦的道,”國內的,國外的,江南的,塞北的……我向每一條暢通的盲道問好,我彎腰撿起盲道上礙腳的石子。
有時候,我一個人走路,我就跟自己說:喂,閉上眼睛,你也試著走一回盲道吧。盡管我的腳不認得那八道杠,但是,那硌腳的感覺那樣真切地瞬間從足底傳到了心間。
我明白,有一種掛念深深地嵌入了我的生命。痛與愛糾結著,壓迫我的心房。
讓那條窄路寬心地延伸,我替他們謝謝你。
這社會上存在著很多人,這麼多人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下,所以我們要和諧共處。但是經常會有一些人嘲笑胖子、盲人、殘疾……試想一下,如果我們是胖子、盲人、殘疾人……我們會嘲笑我們自己嗎?前不久我在乘公交車時,一個很胖的婦女上不去公交車,引來車上人大笑。我當時就想,如果大家對換一下位置,如果自己也那麼胖上不了公交車的話,還會這樣嘲笑別人嗎?還會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嗎?夏老師正是在對換位置的前提下,知道自己女兒眼睛有點兒毛病,才去試著過盲人的生活,然後轉移自行車讓出盲道。常常對換位置,會讓這個社會更和諧,我們在給別人讓”盲道“的時候,別人也給我們讓出了一條寬敞的”盲道。”
小蔥青青白的雪,青的蔥,紅紅的是她的小手。
她總是這麼靜靜地站著。低著頭,眼睛朝下看。紮兩條小辮。穿一身紅底兒藍花的棉襖棉褲。一雙黑布棉鞋羞澀地臥在白雪中。臉蛋兒是紅的,那雙小手也是紅的。看不到那雙眼,那眼睛一定很美、很清澈……白白的雪輕輕蓋在小街和屋頂上,隻有那小蔥是青青的。
說不清從什麼時候起,這個小集市上有了她。她的小蔥總是那麼嫩、那麼青,像她自己一樣。
她從不吆喝,從不抬價。換了別人,這樣好的蔥,一定會放聲叫好,還會編出許多諸如”小蔥拌豆腐,一青二白“等等誘人的詞句。
她極少說話。說,也是奶聲奶氣的幾個字”要多少“、”幾斤幾兩“、”幾毛幾分。”隻有她說話的時候,才偶爾看對方一眼。啊,這眼睛真美!它不光是清澈,還蘊含著一絲憂傷,但憂傷中分明顯露出善良和期望。
小鎮上的人都吃她的小蔥。沒有人跟她討價還價,連老太太都如此。姑娘太小,那雙手太小。她是集市上的小妹妹,大家都愛護她,菜主們常對鎮上的人說,我的蔥不如小妹妹的,買她的吧。鎮子上哪來恁好的蔥?沒有人一下子買很多。大家都知道,她的小蔥天天有,一年四季都不斷,價格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