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離婚(3 / 3)

“什麼情況?”走在最前麵的戴眼鏡的中年男醫生問。

“轎車撞電線杆上了。身體沒受大的傷害。但是碰撞的一刹那,頭撞到車窗框上了。估計頭部受傷嚴重。”交警說。

醫生上前,測了一下劉振的脈搏。他的脈搏已經停止了。醫生扒開劉振的眼皮,用醫用手電仔細地照射、查看著,然後對護士說:“快進行心肺複蘇。”緊張的複蘇行動開始了,安子涵祈禱著劉振能恢複心跳。

三分鍾之後,劉振被抬上救護車,送往醫院。安子涵在急救病房外焦急地等待著。家屬和朋友從各處趕來,陪伴在安子涵的身邊。三個小時後,護士從病房裏出來,告訴安子涵:“由於司機當時係了安全帶,身體沒有受傷。由於車速太快,頭撞到車窗上,經過多項檢查,初步確定為腦震蕩。現在呼吸已經恢複,需要良好的休息。”

聽到護士這樣說,安子涵的身體隨著心一起下落到地上。親屬立即扶起安子涵。

安子涵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專門照顧劉振。她已經把教學,包括公開課都扔到了一邊。琪琪就一直待在外公外婆家。昏迷兩天的劉振一早上醒來,掃視了周圍一圈,才意識到自己躺在醫院。他問身邊的安子涵說:“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在醫院?那天晚上發生什麼了?我怎麼從我加班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安子涵微笑著安撫他:“那天晚上的事情都不需要記得了。隻要你快好起來就行。”

一個星期裏,安子涵也住在醫院,異象和黑影都沒有侵犯自己。王東媽媽的符咒和紅布條真的起了作用。這一個星期裏,親戚、朋友、同事都來看望,連自己教的學生及家長很多都來看望,包括王東和他的媽媽。

一個星期過去以後,安子涵來到學校上課。課間的時候,班長裴菲菲問:“老師,公開課你還上嗎?”

安子涵看了一眼她說:“發生這麼多事,公開課我不想上了。也許這堂公開課本身就不屬於我。我想把它讓給別的老師。”

“不要啊,老師。”裴菲菲勸道:“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支持你。希望你不要放棄,繼續做準備。公開課上,我們會好好表現。即使是王東也在我們麵前表態了。”

“他也表態了?”

“嗯,是啊。你不在的時候,他在很多同學麵前說,以後不止公開課,任何課堂上,他都會好好表現,轉變成一個好學生。”

安子涵笑了,笑得那麼開心。

一天,安子涵下班後去了市場。市場裏,她打電話給劉振:“老公,今天晚上想吃點什麼?我到市場買完回家給你做。”

“不用了。你的一個學生的家長已經給我送飯了,有蝦仁茄盒、西紅柿雞蛋,主食是米飯。你現買菜做飯送來,那就太晚了。哈哈”劉振說。

安子涵吃驚了一下問道:“是我哪個學生啊?”

“你知道我現在腦子不好,記不住人名。她今晚來取回餐具,你來的話就能看到了。”

“哦,好。”安子涵掛斷電話,直接回了家。在家裏,她簡單吃點飯就趕到了醫院。

住院的劉振像個孩子,向她誇道:“這飯做得真好吃啊。”身旁的桌子上擺了兩個空飯盒。安子涵去水房把飯盒刷幹淨,坐在一旁等候取飯盒的人。她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學生幫助送飯。

晚上七點,天色逐漸暗了下去。安子涵陪劉振在外麵散完步之後回到了病房。劉振坐在病床上玩手機。安子涵想著白天在學校的事情,又極力去猜送飯的學生是誰。白天沒有學生提到要給老師的老公送飯。如果是裴菲菲等學生做的,她們也會跟自己說的。她猜不到送飯的學生,覺得這個學生有一定的神秘色彩。

劉振已經住院恢複一個禮拜,安子涵想起有一個問題必須問他,就開口問道:“阿振,你那天晚上到底是因為什麼撞上的電線杆,真的是因為情緒不好嗎?”劉振痛苦地搖搖頭:“雖然我盡力在回想,但實在想不起來。”安子涵看到劉振恢複記憶還需要一段時間,就沒有繼續追問。

7點半,病房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樸素的女生曹琳站在那裏往病房裏望,沒敢立即進來。安子涵注意到了她,問道:“曹琳,你來這裏幹什麼?”

曹琳說:“我來取回飯盒。”

安子涵反應過來,說:“哦,原來送飯的學生是你啊。”

“是的。”曹琳含羞地走進來了。

劉振也說:“對,就是這個可愛的女生。”

安子涵有點不自在,這個女生太不突出。她讓曹琳坐到了自己的身邊,問道:“你怎麼想到給老師的老公送飯了呢?也沒跟老師說一聲。”

“我覺得沒必要說的。我家住在這附近,晚上做飯多做一點就可以了。其實一點都不麻煩。我覺得老師平時那麼忙,還要照顧受傷的老公。所以就想到給你送飯了。”曹琳說。

“你真是幫我大忙了。”安子涵說。

“我來幫忙,也是為了您能夠安心準備公開課。其實你現在不應該在醫院裏的,你應該回家備課。就連王東都說支持你了。我沒有理由不支持你。”

安子涵第一次在學生麵前這麼不好意思。

曹琳繼續說:“老師,我的作業已經寫完了。可以在這幫你照顧叔叔。你回家備課去吧。”

安子涵覺得劉振起碼可以自理,不需要太多細致的看護,就答應了。回到家裏挑燈夜戰,準備公開課。

劉振不在家的幾天晚上,張雅陪同安子涵住在一起,也幫著她準備公開課,給了她最大的支持。

公開課還沒有上,很多疑問還盤旋在安子涵的心裏:那最後一個杯子到底在哪,怎麼才能找到它。最後一個杯子打碎,就沒有誰能救自己了。最本質的問題是,有特異功能的女孩為什麼那麼恨自己。自己什麼時候得罪她了?隻有找到女孩報複自己的原因,才能從根本上擺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