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見到了這張紙條,上麵的字跡古樸秀拔,頗有懷素之風。看起來,他們雖然走的有些急,但決不驚慌而是從容不迫。
主治醫生告訴我,他們留下的錢數是一萬元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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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一點點失落和疲憊回到了家裏,在看到那張報紙時,我立刻決定,給這則尋人啟事上留下的電話號碼打了個電話。至於後果是什麼,我當時也沒有仔細的去考慮一下。
我撥通了尋人啟事上留下的那個電話號碼,聽筒裏隻是響了兩聲就有人接了起來。
一個女性的聲音,透著日複一日的厭倦,像機械似的重複著相同的問話:“你好,這裏是**市民政局,請問你找誰?”我說出了曹建華這個名字,對方似乎感到了吃驚,足足停頓了十秒鍾,才回答:“你找他幹什麼?你是誰?”
我很奇怪她的這句反問,就像是她和登尋人啟事的曹先生關係非同一般,所以,我謹慎的問道:“我是曹建華先生的朋友,你是曹先生的。。。。。。。?”她很不耐煩的回答,“不是!不是!我和他隻是原來的同事而已。”
隻是原來的普通的同事,難道說現在就已經不是了?是姓曹的人調離了這個單位,還是。。。。。。?我向對方說出了我心底的疑問,可是,她的回答卻讓我非常震驚。
“你要找的曹建華,他已經在四天以前遭遇了車禍,不幸過世了。”
這個刊登尋人啟事的人在啟事還未曾見報之前就已經死了?!那麼,就是說他比他要找的人的死亡時間還提前了一天。這其間究竟暗藏著怎樣的玄機?兩起死亡的根本原因是否暗喻著什麼?和我擁有的這張地圖有關嗎?亂如披麻的思緒紛淼疊來,我甚至已經忘記了手中還握著電話的聽筒。
電話聽筒裏響著忙音。對方早已掛掉了。我有些悻悻,一個人走進書房裏,在那隻破掉了的玩偶麵前坐了下來。
玩偶內部所藏匿的地圖還鋪在桌上,說不清的符號,縱橫交錯的線條,泛黃的底布。這是我好奇的開始,但卻不知道會從哪裏結束。而我愈來愈覺得,其間的秘密已經讓我欲罷不能。
我決定去一趟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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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浙江之前,我秘密會見了一個朋友。說其秘密,是因為這次會見是在我想辦法甩開蕭曼之後
。
我們的見麵地點是在本市的一座自然公園裏。
在公園偏僻的竹林當中,我見到了他。
雖然是冬天,這裏的斑竹仍然綠意盎盎,生機勃勃。
我要見的人穿著一件黑色蘇梨士純呢大衣,一條斜紋寬筒的長褲,四方臉龐上架著一副BT墨鏡,看上去很像華爾街的成功者。
他叫夏陸。
是這個國度裏很少的幾位跟蹤高手之一。
有一次,他受雇於一個屬於國家的秘密機構遠赴新疆地域的塔克拉瑪幹沙漠區尋找一個人,這個他要尋找的人是誰對於我來說並不重要,我隻要知道他在那座恐怖的沙漠當中渡過了整整一十七天缺糧斷水的時光。最後,他是活著回來的。在那座沙漠裏,無論誰能活著回來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一次,這個秘密機構給他在瑞士銀行的帳戶上彙入了一百萬美金。
誰說他沒有成功?
這樣神出鬼沒的人物卻在許多年以前欠下我的一個人情債,這一次,他是來還債的。
我之所以要找他,就是想讓他這樣的高手找出我曾在茶社裏見到的那兩個男子,他們離開急救醫院後蹤跡全無。但是,我相信憑他的能力一定會找的到!我希望在一周之後,也就是我從浙江回來那天,他能確實告訴我那兩個人的下落。
夏陸愉快的答應了我的要求,但是,他有一個條件,讓我將自己曾於幾年之前學到的一套技擊術教授給他。這是山西五台山普照寺雲光和尚的防身秘術,我和大師的淵源在另一個故事裏會有詳述,在此暫且按下不表。我笑著說了一通他的精明和狡黠,他始終報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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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些時候,我向劉強隊長正式提出要看看王國慶遺體的請求。
在刑偵隊屍檢室內,王國慶的遺體栩栩如生。
法醫告訴我,因為氣候的關係,他們並沒有對這具屍體進行任何防腐處理,而且,在如此寒冷的天氣裏,一具屍體正常保存十五天左右不會腐壞是常有的事。何況,這個人才剛剛死亡四天。“隻要條件允許,我們一般不會對案件尚未明了的當事人屍體做防腐處理,這樣,取證相對會容易些。”劉隊長站在旁邊向我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