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延懷的一張臉黑如鍋底,他是個男人,被李氏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指責,深深的覺得自己作為一家之主的尊嚴受到了挑釁,反手就給李氏一巴掌。
李氏完全被這一巴掌打懵了,過了三秒才反應過來,伸手就往衛延懷和夏青荷的臉上撓去。
衛延懷和李氏成親以來,李氏一直都是小意溫柔的,衛延懷何時見過她這等潑辣的樣子,動作一頓,臉上就被撓出了一道血痕。
“你是瘋了嗎?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衛延懷大驚之下,大吼了一聲。
衛青玉見到自家娘親失了理智,也急急忙忙的從馬車裏跳下來,上前拉住了李氏,連聲勸道:“娘,您別這樣,有什麼我們回去再說。”說話間,眼刀子狠狠的往縮在衛延懷懷中的夏青荷身上去。
李氏被這一吼,一勸,理智稍稍回籠,看到滿大街的都是圍觀的人,臉皮一陣陣的發緊,又是羞又是愧當然更多的是怒火,這百般滋味齊上心頭,也就隻有她自己明白個中滋味。
“娘,我們先回車上,我求您了。”衛青玉的聲音很是哀戚,她是真的傷心了,為自己有這麼一對不靠譜的父母而傷心,她的年紀已經到了可以說親的時候了,本來想借著威遠侯府的名聲為自己謀劃一個未來,可是今個兒這麼一出,可以說是把她都毀了,上京的貴人若是知道她有這麼一個養外室的父親,潑婦一般的母親,誰還會求娶她。
李氏深深的吸了兩口氣,指甲狠狠的掐進手心裏,那尖銳的刺痛拉回了失控的理智,穩了穩情緒,對著衛延懷說道:“衛延懷我告訴你,隻要有我在,這小賤人就永遠都別想進府。玉兒,我們走。”丟下那威脅的話,李氏拉起衛青玉便上了馬車。
衛延懷沒有什麼大本事,自尊心卻極為敏感,李氏如此一放話,他也下不來台了,耳旁還傳來圍觀者的嗤笑聲,扶起夏青荷以及一雙兒女就揚聲道:“青荷,你別怕,不管怎麼樣,我才是一家之主,我讓你進府,看誰敢攔著。”
這話李氏在馬車裏聽地分明,才坐定,又騰的站起來想要衝去理論,卻被衛青玉一把給拉住了。
“娘,你是氣糊塗了嗎,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爹爹是好麵子的,你越是想要踩那賤女人,他越是護著她。在這大街上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你是嫌自己的名聲不夠大嗎?”衛青玉埋怨的話脫口而出。
李氏神色一僵,心口更是像被人剜了一刀似的,重重的坐回了位子上,噴著怒火的眸子卻是緊緊的閉上了,被外室找上門已經夠鬱悶了,還要被自己護在手心的女兒嫌棄,她這是造地什麼孽啊。 衛青玉口快之後也後悔了,忙倒了一杯茶水遞給李氏,道:“娘,對不起,我也是著急了,您別生我的氣。”說話間一手輕輕撫著李氏的背。
到底是親生母女,李氏也不會真因為一句話而惱了衛青玉,想到今天鬧的這一出,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語帶心灰的說道:“你是在剜你娘的心啊!”
“娘,玉兒錯了,您別氣了,若是氣壞了身子,玉兒會心疼的。”衛青玉小心的扭進李氏的懷裏,撒嬌的說道。
“行了,起來吧!”李氏拍了拍她的背,衛青玉心知李氏已經消了氣,便起身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娘,現在怎麼辦,真讓那幾個進府不成?”衛青鳶雖然沒出馬車,可是對於外頭發生的一切也是一清二楚的,她是個爆炭脾氣,自然容不得外室女進府,更何況那賤女人還讓自家爹娘差點在大街上就打起來,簡直就是個禍害。
“我當然不會允許。”李氏一想起那柔柔弱弱的小白花,眼裏就迸發出狠戾的光芒。
“娘,您冷靜一點。”衛青玉柔聲勸道,雖說這養外室是父親的錯,可是她心裏很清楚,父親是一個很要麵子的人,就像剛才,如果母親不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挑釁父親的權威,也許不會被打巴掌,而那外室也沒有進府的機會。
“娘,看那一對孩童的年紀,那賤人怕是跟著父親有一段時間了。與其讓她舒舒服服的在外頭當夫人,還不如讓她進府呢。她進府了也不過是一個小妾,動不了你的地位,到時在府裏頭還不是您說了算。父親就算是想要護著她,內宅裏麵的彎彎道道的他也不明白,難道您還怕沒有收拾她的機會。”衛青玉又在一旁建議道。
她的話李氏到是聽進去了。雖然心中到底有幾分意難平,可是女兒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在外頭置宅子還要花錢,倒不如大方一點,將那女人接進府裏頭,最後要怎麼拿捏還不是她說了算。
這邊李氏正思考著用什麼手段收拾那朵小白花,馬車已經到了威遠侯府。李氏也沒有心思再去老太太那邊討好,直接說了聲身子不舒服便領著衛青玉姐妹倆回了自家院子。
青鸞看著李氏步履匆匆的樣子,嘴角彎了彎。從榮壽堂回來後,青鸞便遣了個機靈的小丫鬟出去聽八卦,照著衛延懷最後的放話,想必不用等多久,二房又該多個姨娘和一雙兒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