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扇子的一張臉是那種很容易欺騙人的娃娃臉,笑起來臉上有兩個酒窩,很久之後,夏至才知道眼前這個總是叫她夏至姐姐的人其實比她還大三歲。
夏至引著小扇子進到屋子裏,青鸞瞅了一眼笑地無比歡暢的小扇子,無奈的問道:“說吧,這次他又想吃什麼?”
小扇子一副你怎麼知道的蠢樣,隨即恍然大悟道:“衛姑娘還真是了解我們爺,他的本質可不就是個吃貨,偏姑娘家的莊子出產的東西又特別好吃,奴才看著我們家的爺都有些樂不思蜀了。”
若是上官絕在這裏,定會一巴掌拍飛這小子的,竟然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暗暗拆他的台,可不是欠揍嗎?
青鸞不由得揉了揉額角,真心不明白上官絕怎麼會選了這麼一個二貨當貼身小廝。
“說重點。”眼看著他一張嘴沒完沒了的,青鸞忍不住的打斷了他。
小扇子那聒噪的聲音戛然而止,轉動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隨即說道:“爺想吃前天的魚湯。”
青鸞點了點頭道:“你先回去吧,等一下弄好了,我便會給他送過去。”
小扇子這才樂顛顛的走了。
青鸞收拾了一下,換了一件容易勞作的衣裳,上一世青鸞雖然是威遠侯府的嫡出大小姐,可是為了林子軒她學了一手的好廚藝,隻因為那個時候林子軒的母親,她的婆婆喜歡吃她做的飯菜,她便任勞任怨的每天挖空心思考慮為她做什麼。
可是後來她才知道,並非林母欣賞他的手藝,而是是因為那也算是折騰她的一個手段,看著威遠侯府的嫡出大小姐為她這個婆婆洗手作羹湯,這讓林母的心裏很有成就感。
她自問自從嫁進林家的那一天起就真心實意的對待每一個人,可是換來卻是一個個虛假的笑容。
後來她才想明白,並不是她不好,而是因為林家人骨子裏的自卑作祟,他們那種人,希望自家兒子能夠攀附權貴,能夠跟威遠侯府結親才能給他們帶來更加光明的前途,但是他們心中又不希望被這個高門兒媳壓一頭,所以表麵上笑嗬嗬的,可是暗地總是不斷的折騰她。
那個時候的自己也真是可笑,為了林子軒竟然將所有的委屈都吞了下去,嫂嫂每每過來探她的時候,自己總是擺出一副幸福的感覺,可是幸不幸福當真是隻有自己心裏頭才明白。
“姑娘,不是去廚房嗎?”夏至見青鸞突然發起呆來,便揚聲問道。
青鸞猛的回神,笑著搖了搖頭,那些事情都已經是過去了。
主仆二人往廚房而去,夏至不由得說道:“姑娘,那位世子爺的舌頭可真靈啊,每每隻要您親手做的菜,他都會再第二天讓小扇子過來重新點一遍。”
青鸞一想,還真是,因為上官絕是因為他而受傷的,因此青鸞對他的吃食也是格外的用心,也有好幾道是她自己親手做的,但凡是她親手做的菜,第二日小扇子必定會要求重新做,難不成他真能吃出自己的手藝來。
小扇子從青鸞處出來,心情便很好,哼著小曲轉了回去。
上官絕在屋子裏一聽到他的聲音便直接吼道:“還不給爺滾進來。”
小扇子一溜煙的跑了進去,見上官絕臭著一張臉坐在床邊,笑嘻嘻的說道:“爺,奴才看您吼起人來中氣十足,怕是這傷要好了吧?”
上官絕抬手就將一邊的茶盞砸了過去,小扇子伸手一撈,那茶盞便穩穩的落在了他的掌心,忙討好的說道:“爺,您可別生氣啊,這摔了東西不要緊,萬一讓衛姑娘誤會你脾氣不好可就不好了。
上官絕沉著一張臉,將那茶壺重重的放回了原地,這誤會可不就是他心頭的一道傷,無良師兄臨走的時候還要擺他一道,那衛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慕容玉橈的話的影響,幾乎是很少來這個院子,便是每日的飯菜也隻是遣著人送過來。他簡直恨不得一掌拍了慕容玉橈,那變態是看不得他得意,如今他人是住進了這溫泉莊子,離著青鸞住的主院也不遠,可偏偏還是見不到人,這讓他的心頭撓心撓肺的痛啊。
“爺,您直接告訴衛姑娘,慕容是公子並非姑娘不就得了。”小扇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磕起了瓜子。在這院子裏他也很無聊的,爺明明都已經可以起身了,偏還要裝成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就連他這個奴才的都要鄙視他了,這哪是追姑娘的手段啊?這明明就是自我折磨。
上官絕聞言臉色更黑了:“你以為我不想啊,那要爺見地到她才行啊。”
小扇子說道:“爺,照我看啊,這衛姑娘對您還是不錯的,她都肯親自動手為你做菜了,想必這內心深處也是感激你的。”
上官絕聽了這話臉色稍霽,他的舌頭向來是很靈的,自從常出廚房送來的菜出自兩個人之手,他便讓小扇子去打聽,這一打聽心裏便樂滋滋的,原來那另外的菜是出自青鸞之手,之後他便讓小扇子開始了周而複始的點菜之路,總覺得不管什麼菜隻要是出自青鸞的手,那滋味就特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