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
中年男子聽到這話,還以為這是句玩笑,再看洪先生一臉嚴肅冷靜的神色,也意識到話中必有玄機,開始認真忖度。
洪先生沒等中年男子細想,複道:“鄙人昨晚做了個夢,夢見王爺高坐於王座之上,然而再仔細觀察,卻發現那地方不是在天雲城,而是在長安城。今夜又出現此異象,恐怕這兩者之間有所關聯。”
“難道說??????”中年男子大喜過望,但是還他剛開口,卻被洪先生打斷了。
“王爺,稍安勿躁,靜待時機。”
讓我們的視線繼續往南移,落在一個海外孤島上。這是一個遠隔重洋的小島,大陸之人幾乎沒人知道其存在,偶有人聽聞其傳聞,卻也並未放在心上。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島,其實內中暗流湧動。
“奧古斯丁先生,難道你不覺得我們的計劃非常有利於敝國在東陸的行事嗎?”在一個簡易的小木屋內,似乎進行著某種談判。
所有人的目光都急切地投向這位黑發的青年男子,也就是奧古斯丁,期待著他的回答將有利於談判的進行。卻見奧古斯丁一雙劍眉緊皺,黑瞳裏帶著厭倦和不滿,顯然他非常反對對方的提議。
剛剛發話的那位老者心情非常急躁,對麵這位看上去像極了東陸人的西陸人似乎對己方的建議很是反感,可是自己這群人又非常需要對方所代表勢力的支持。正當他不知道如何說服對方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騷動,也怪這木屋的隔音效果實在不好。
老者很是惱怒,白眉一橫,衝守在一邊的親衛喝道:“把外麵那群起哄的人都抓起來。”
親衛領命,門外的躁動也迅速戛然而止,然而沒過多久親衛匆匆回來在老者耳邊低聲幾句。老者聽罷,顯然是因為心情不好,而所聞之事對他而言無關緊要,正想要斥責親衛幾句。但沒想到的是,眼前白影一閃,那位名叫奧古斯丁的西陸人一間消失無蹤,卻見木門晃動,那人應該是出了木屋。
老者一驚,趕緊也一個閃身,衝了出去。看見奧古斯丁隻是站在門外不遠處,老者鬆了一口氣,他還擔心這西陸人是不滿意自己的計劃想要離開,卻見後者仰望天空,臉上和眼神中的厭倦不耐早已消失,一片虔誠取代了一切表情。奧古斯丁突然跪倒再地,也不顧地上的塵土會弄髒白衣,手畫十字,低著頭做祈禱。這一幕,不僅是讓老者這一邊的人不明所以,就連奧古斯丁帶來的那班西陸人也摸不著頭腦。
老者很快就察覺到了令奧古斯丁產生異樣的原因,他仰望夜空,一顆白色的流星恰好在他的頭頂劃過,純白色的光芒令蒼穹亮如白晝。不過,老者隻是覺得驚奇,還未意識到什麼,隻是見奧古斯丁突然的動作,他也不敢對異象掉以輕心,暗中令人調查此事的原委。
半晌,等待白流星消逝了良久,奧古斯丁這才終於站起身,緩緩抬起頭,臉上依舊是一片虔誠。又過了一陣,他才算是恢複正常狀態,隻見立即走進一間小屋子,在老者猶豫著要不要跟進去的時候,奧古斯丁已經從房間裏出來了。他對一名金發碧眼的西陸人說了幾句西方語言,然後遞給了後者一個金屬小盒子,後者領命,很快就坐船離開了小島,往西方駛去。
奧古斯丁像是這時才記起被自己晾在一邊的老者,操著發音別扭的東方語言,滿懷歉意地道:“真抱歉,我剛才無禮了。”
老者自然是不敢責備,隻是眼中的焦慮暴露了他對談判結果的擔憂。奧古斯丁繼續用別扭的語言說道:“關於你們的計劃,我還得再往回稟。剛剛發生的事,陛下也一定非常感興趣,說不定態度會有所改變。”
頓了頓,他似乎想起漏掉了什麼,又道:“希望閣下精心等候回音,在此期間恐怕還得叨擾閣下。”
老者怨怒一聲,心裏暗罵,他已經越來越等不及了,此地離西陸遙遠,還要等那邊的商議,恐怕這一來一回都得一年時間,而且相比於對方是想再做商議,他更認為是在拖時間。然而那個可惡的黑發西陸人又來火上澆油了:“陳先生在此段時間也可多做準備,畢竟閣下的實力還遠遠不足以發起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