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了楊一帆,我便衝那男人說道:“朋友,你要找的人剛剛出去了,請你改天再來吧。”男人冷笑了兩聲,指著楊一帆說道:“我已經改變主意了,現在我要找的是他。”我一聽連忙說道:“哦不好意思,他有事要忙,正好也要出去了,請你改天再來吧。”誰知道那男人莞爾一笑道:“沒事,等我殺了他就不用忙了。”說罷便衝旁邊的女人使了個眼色,女人一看就會意了,冷冷地盯著楊一帆就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這時看門的老頭突然攔在了女人的前麵,冷聲喝道:“這幾位都是我家姑娘的尊貴客人,你們休想傷害他們!”說罷一聲令下,他身後的那些人,哦不對,那些鬼都一下子衝了上去,將那一男一女牢牢地堵在了門口。
“就憑你們這些廢柴?不自量力。”女人悠悠地說道,說罷悠然地踱著步仍舊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而包圍她的那些鬼們立刻讓出了一條道,我一看不禁在心裏暗罵,連個女人都不敢上,光看著就解饞了?真塌嗎的一群廢物!
我正暗罵著,楊一帆突然一臉嚴肅地衝我說道:“待會兒我要是死了,千萬別想著為我報仇,保命要緊。”我以為楊一帆在跟我開玩笑呢,便冷冷地說道:“真的?那你借我五百塊錢再死吧,房東都催了我三千多回了。”然而楊一帆卻一臉凝重地衝我說道:“我是認真的,特別是那兩個警察,還有這滿屋子的鬼,叫他們都不要跟那一男一女硬拚,他們拚不過的。見到小蘭幫我說一聲,說我以後再也不會纏著她了。”
我一看楊一帆不像是在開玩笑,不由得也一臉凝重起來,急忙擔憂地問道:“不會吧,那麼嚴重?他們不就是一人一鬼而已嗎?”楊一帆一聽,略帶絕望地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醫院裏遇到的那個禿頭矮胖鬼?”我茫然地了點頭,不解地問道:“那個廢柴雖然差點要了我們的命,但跟我們在沙河村遇到的那個女鬼和水猴子差遠了啊。”
楊一帆一聽無奈地說道:“那個矮胖鬼是個還沒成氣候的餓鬼,而我們眼前的這個女鬼是個已經成氣候的餓鬼,你以為這滿屋子的鬼不想幫我們嗎?他們都想,但是都被女鬼給震懾住了,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更不要說跟那一男一女對著幹了。”
聽楊一帆說完,我這才注意到包括那老頭在內,所有鬼都懼怕地低下了頭,楊一帆叫我讓他們不要為他報仇,可能也不過是以防萬一而已。然而楊一帆的擔憂也並非多取一舉,要知道狗急了還跳牆,更何況是已經死過一次的鬼的呢?楊一帆是沈天蘭最重要的人,她臨走前一定也交代了那些鬼要好好保護楊一帆的安危,如果楊一帆真被眼前這女鬼給殺了,那他們也難以向沈天蘭交代了,到時候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誰也說不準。但是話又說回來,我就一什麼都不會的普通人,叫我耍耍嘴皮子還行,真動刀動槍我可就是廢柴一個了,這些鬼祖宗們要真鬧起來,我拿什麼來阻止他們?
說話間,女鬼已經悠悠地踱到了我們的跟前,眯著眼打量了一下楊一帆,悠悠地說道:“聽說你也是個捉鬼人,有兩下子,你不打算反抗兩下?”我一聽這就是典型的nozuonodie啊,我趕緊湊到楊一帆耳邊對他說道:“快用童子尿潑她,還有那把銅錢劍,捅她十幾二十刀!”然而我剛說完就傻了,剛才下來得匆忙,我們忘了把百寶袋給帶下來了,還反抗個毛線啊!
我一看立刻就心直口快一不留神吐槽道:“親,您這是看他赤手空拳才來挑釁的嗎!”沒想到那女鬼一聽頓時就沉下了臉來,惡狠狠地說道:“小子!姑奶奶我也沒帶兵刃啊!”我一聽頓時就啞口無言了,因為女鬼說的實在是太對了,她也沒帶任何兵器,憑什麼楊一帆就得有法器?一個大老爺們打女人本來就已經夠丟臉的了,還要拿家夥打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這不是超級無敵丟臉丟到家了嗎?
正當我不知如何狡辯的時候,看門老頭突然說話了,顫著聲音說道:“沈姑娘平時對我們不薄,我們不能辜負了沈姑娘,這幾個都是沈姑娘的重要客人,我們就算是拚得魂飛魄散也要保護好他們!”然而鴉雀無聲,一個響應的都沒有。
“老三,你在工地發生意外,家中六十歲老母親深受打擊一病不起,是誰風雨無阻忙前忙後,一直照顧到你母親度過難關的?”老頭盯著身邊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冷聲質問道,男人慚愧地低下了頭,沉默了許久之後低聲答道:“是沈姑娘。”老頭聽罷滿意地點了點頭。
“小劉,你兒子突發心髒病入院,是誰慷慨解囊為他支付了巨額的醫療費?你兒子需要馬上動手術移植心髒,又是誰發散所有弟兄為他及時找到適合的心髒?”老頭把目光又移向了另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男人無地自容地低下了頭,片刻之後也慚愧地答道:“是沈姑娘。”老頭聽罷又滿意地點了點頭。
“還用我一個個說出來嗎?你們有哪個沒受過沈姑娘的照顧?有困難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來找沈姑娘,說什麼粉身碎骨也要報答沈姑娘的大恩大德,現在真要到你們幫忙了,你們是怎樣報答沈姑娘的?”老頭氣憤地說道,說得眾鬼一個個都慚愧地低下了頭,片刻之後,終於有一個受不了了,大喝一聲道:“別再說了,我們豁出去了!”其他人,哦不,鬼,也紛紛附和起來,話音還沒落下,眾鬼就朝那個女鬼撲了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