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中調查嶽父死亡原因,當所有線索都指向自己的兒子蕭業時,心裏那種無力掌控的痛苦,深深攫住他的心,他感覺自己被逼入絕路,在還沒有消化掉自己兒子殺死親外公的事情後,又發生警方通緝自己大兒子,詢問之下才知道自己的大兒子竟然與名義村的慘案有關,晴天霹靂不過如此,蕭羅華當場被劈的天昏地暗,整個人有種想要死的絕望。
為什麼?一切到底是為什麼?明明有好的家世,有權有錢,有地位,為什麼自己的兒子還要暗中從事如此勾當?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親外公?
顧燕娜看著自己丈夫的表情,生活幾十年哪還有不了解的,慢慢推開抓住自己手臂的顫抖的手,一點一點把目光移向已經麻木到沒有任何反應的蕭業身上,在顧燕娜的眼睛看過來的刹那,本來閉眼的蕭業緩緩睜開眼睛,連連咳嗽幾聲,一口鮮血噴濺而出,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血腥之氣。
“媽媽,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殺死外公的!”蕭業的話令顧燕娜直接倒了下去,胸口劇烈起伏,一口濁氣上不來憋在胸口,臉色頓時變得青紫,張著嘴,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兒子,抬起的手指顫巍巍指著蕭業,想要說話卻喘不上氣來。
蕭羅華見狀急忙輕拍她後背,神色慌張露出恐懼:
“老婆,不要動氣………….老婆………..你心髒不好…………..”蕭羅華被顧燕娜的神色嚇得半死,封墨離見她如此,急忙走到她身邊,抬手在她後背一處穴位點了一下,頓時,顧燕娜猛的張嘴‘啊’一聲尖叫,隨後,一口濁氣噴了出來,整個人的身子顫抖幾下便恢複如常,隨之而來的便是她嚎啕大哭,忍住許久的眼淚嘩嘩流下來。
蕭羅華一把推開封墨離,剛想說話,電話卻響起來,沒有耐心接聽電話的他,拿出來一看竟然是自己二兒子蕭琭打來的,急忙接聽,裏麵不知道說了什麼,就見蕭羅華臉色大變,吧嗒一聲手機落地,封墨離、冷破天等人微微側首,有些詫異的掃他一眼。
就在這時,門外衝進一名警員,疾步走到冷破天身邊,悄聲告訴什麼,然而,他剛說完,冷破天臉色變得極其古怪,看向蕭羅華和顧燕娜,隨後,又把目光移向封墨離:
“封先生,警方剛接到殯儀館報案,顧夢龍的屍體在殯儀館失蹤了。”
在場眾人均是大驚失色,封墨離更是看向蕭羅華,問道:
“蕭先生,顧老先生的遺體沒有火化嗎?”
本來是一句關心的話,聽在顧燕娜耳裏引起極大反彈,整個人猛的轉醒,恢複剛才被壓製下去的神智,站起,撕聲冷笑:
“我們蕭家的事用不著你來管。”隨後,她看向冷破天,橫眉倒豎,尖聲叫嚷。
“冷破天,哪怕我兒子殺了我父親,那也是我蕭家和顧家的事情,跟你們警方沒有任何關係,現在,我以受害人家屬的身份撤訴,你們警方沒有權利再管,還有你…………..”帶著怨氣的眸光落在封墨離身上。
“從今以後,姓封的,不要再管我們蕭家的事情,顧家的更是跟你沒關係。”顧燕娜說的決絕,蕭業和蕭羅華聽的動容,樓望月、官沃陽和官叔、金佑錫等人聽的皺眉,他們誰都沒想到,顧燕娜護子竟然護到如此不顧自己父親仇怨的事情。
尤其是官叔,聽顧燕娜的語氣是要強行帶走蕭業,這點他絕對不允許,他傷的蕭業,對方對他的恨,對他怨,對他的仇絕對不少,對方不死,他的麻煩不斷,尤其是行動不方便的金佑錫,他更不允許再次被對方暗中威脅。
想到這裏,他看向封墨離,見封墨離也是微微鎖眉,心中發急,臉色不變,就在這時,麵無表情端坐在輪椅上的金佑錫緩緩開口:
“蕭夫人,你不在意蕭業殺死顧夢龍,但是,我金佑錫要告他,危害到我生命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還有蕭羅華,你明明清楚是自己的兒子殺死外公,而你卻當作沒有發生,不聞不問,任由凶手逍遙法外,還有,名義村的案子,那些淒慘可憐的女人,都是你兒子的傑作,難道,你能閉著眼睛假裝看不到嗎?”金佑錫的冷嘲熱諷令封墨離對他驚異不已,他沒想到,在最關鍵一刻,敢於說話的唯有金佑錫。
他封墨離不是不想說,可是,他怕他說的話會引起對方極大反彈,反而弄巧成拙,讓警方對方蕭業無奈。
這本來就是混亂牽扯不清的案子,在封墨離看來,跟自己當初的想法一樣,想要製裁蕭業必須有完全的準備,否則,有可能所做的一切前功盡棄。
現在看來,自己做的已經足夠了,可還是有些不確定能不能令蕭業得到懲罰,活著不是他本意,唯有死,才能讓他償還所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