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小分隊象鐵錘一樣狠狠擊碎了這裏的所有防禦,把所有幸存者集中起來後,首領驚奇地發現居然全是些女性和孩子。
幾名獵人笑嘻嘻地湊上來道:“首領,兄弟們都是很久沒開過葷了,這些洞穴女人能不能賞給我們玩玩?”首領笑罵道:“你們也是些急色鬼,這麼醜的怪物也能看上,去吧去吧,不要惹上一身病回來哦。”於是營地裏四處響起了女性的痛苦**,僧多粥少,一些長得還不錯的鷹身女妖和美杜莎也被拖了出來,發出更加尖利的慘叫。
一個小牛頭人從俘虜隊裏站了出來:“你們這些禽獸,趕快停止你們的犯罪行為,不然我爹回來不會放過你們的。”
首領看著奶毛還沒退盡的小牛頭,不由得一樂:“禽獸?哈哈,你們才是禽獸呢。光明神說過,人類是萬物之靈,其他的種族都是神賜給我們的食物和奴隸。你爹現在在哪裏呢?他的味道怎麼樣?”
一個獵人提著褲子從地篷裏走了出來,哈哈笑著一刀砍下幼小的牛頭:“和這些食材囉嗦什麼?喂,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是快槍手,隻不過那娘們扭來扭去不讓我入港,我火起來直接給她開了膛。”
看到自己的親人朋友得勝歸來,人類隊伍一下子迸發出無窮的熱情和活力,男人們忙著劈柴生火,婦人們嬉笑著把鷹身女妖拔毛洗腸、把美杜莎剝皮抽筋、把洞穴人和牛頭人剁成一塊塊裏脊,曠野裏到處響起這些異族婦孺的哭喊和痛罵聲。幾名壯漢挨個把搬回來的巨蛋砸破,從中拖出還在扭動著的、沒能睜開眼的美杜莎,用鐵棍逐一穿起架在火上燒,蛇油緩緩滴在火堆裏,散出異樣的香氣。
整個人類的宿營地仿佛節日狂歡一樣,有酒有肉有歌舞,仿佛光明神的賜福已經提前降臨了一般。
一隻羽箭從黑暗中射出,把一名正在埋頭大啃蛇肉燒烤的少年射穿,他身邊的人正在驚慌失措,從火光照不到的對方射來了成百上千的羽箭。一波箭雨過後,這一堆篝火旁邊已經看不到一個站著的活人,隻有幾個被射穿了肚腸的人一時不得就死,掙紮著帶著腸子上的利箭向著大隊伍爬去,拖出長長地血痕。
雖然事發突然,但是首領還是迅速組織起隊伍,看見他鎮定地安排任務,許多人都放下心來。婦人們叮囑著男人一定要聽首領的話,轉身照顧自家的孩子去了;男人們握著手中的鐮刀木棍,用景仰的目光看著首領,等著經驗豐富的老兵帶著自己殺退敵人,保護自己的家人不被傷害。
首領的心裏可不象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事實上,他的心裏早已打起了鼓。對麵的弓箭手這麼多,難道是一支正規軍隊?這裏已經靠近聖山,沒聽說帝國有哪個軍團在這邊駐軍啊。
仿佛是回應他心裏的鼓聲,對麵也響起了深沉的戰鼓,在鼓聲中,一隊隊洞穴人、鷹身女妖、邪眼和美杜莎全副武裝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在跳動的火光裏,他們的眼睛裏一片通紅,向著這邊的人類投射出刺骨的仇恨之光。首領心裏的鼓聲越來越響,直到他看到一群騎在蠍尾毒獅背上的牛頭勇士出列,他的心幾乎瞬間停止了跳動。
一身黃金甲胄的牛頭隊長捧著自己幼子的頭顱,一顆心也幾乎停止了跳動。今天正行軍時,忽然探到附近有一支地下城隊伍也在行軍,按照地下城的習俗,他簡單地紮了個營就帶著所有作戰部隊出去打招呼了。對方熱情地款待了他們,酒酣耳熱之際還派出幾個暗影巫女來表演熱舞,讓牛頭隊長真正領略到了什麼叫做柔若無骨。總之,這是一個難忘的夜晚。
可是更加令人難忘的是回到營地的那一刻,牛頭隊長幾乎要懷疑是自己酒喝得太多產生了幻覺。每次在訓練場上把自己年幼的兒子訓到痛哭流涕時,他總是吼道:“哭什麼?男子漢隻流血不流淚。”可是,當他看見不久前還揪著自己的尾巴要求隨軍同去的幼子身首異處地躺在血泊裏時,他哭了,哭得象個孩子。
另一支地下城部隊也接到了這邊的噩耗,源源不斷的隊伍從黑暗中走到了火光下,血腥魔女、冷血騎兵、深淵多頭蜥,被重重包圍的人類慌張地望著這些隻出現在傳說中的黑暗生物,大氣也不敢出。剛才的狂歡氣氛好象被看不見的寒冰凍結,曠野裏隻剩下篝火上的幾口大鍋還在嘟嘟地鼓著泡,不時可以看見從鍋底翻上來的幾段蛇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