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鬱悶叫做,你氣得要命,而惹你生氣的人喜笑顏開。
分手跟**這兩個詞成功讓鍾斯年笑著的臉沉了下去,他一把扯下她的浴巾,秒變嚴厲,“要麼穿衣服下去吃飯,要麼躺下繼續幹,給你十秒做決定。”
真的好想錘死他。
可她最終卻是很慫的選擇前者。
大大咧咧,未著寸縷的走進換衣間,在故意把衣服,包括內衣褲抱到房裏,扔到床上,一件件當著他麵,慢慢往自己身上套。
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讓他看著難受,也順便顯露遍布在自己身上的痕跡控訴他昨晚的獸行。
該不該做的都做了,再多讓他多看一次也不會少塊肉。
喉嚨發緊,身體緊繃,脹得難受。
鍾斯年滿腦子都在想,上還是不上?
最終還是,算了,看在她累了一晚上又餓了一天的份上暫時放過她,等下次有機會再補,狠補。
王嬸廚藝也很合她胃口,但林聽還是第一時間就吃出來,這頓晚餐是正坐在對麵的男人做的。
她抬眸盯著他看了一眼,沒吭聲又繼續低頭大快朵頤。
實在是太餓了。
兩兩無言,但這餐飯無論是於人還是於狗,都算得上享受。
飯後,林聽不留餘地的把某個男人“趕”出家門,讓他哪來回哪去。
盡管不舍,不願,鍾斯年還是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不適合太過於激怒她,不然會適得其反,前功盡棄。
都說感情要少點套路,多點真誠,但追妻沒有雙商是絕對不行的,尤其當你要追的還是個有一定自我思想覺悟的姑娘的時候。
能吃的時候放開吃,能撩的時候別心慈手軟,但若是一味的強勢霸道,以她的個性,隻會把你推得更遠。
到了絕不原諒的地步,做再多都隻能是然並卵的事。
……
第二天林聽去了墓地,祭拜自己的父母。
爸爸的骨灰是在媽去世後,她要求舅舅遷過來跟媽媽一起合葬的。
這是他們生前的希望,也是她這個做女兒的能為他們做的唯一件事。
上次帶來的祭品早已被墓地管理人員清理幹淨。
林聽把帶來的水果點心,鮮花依次擺放好,自己則扯開袋子鋪好坐到墓前,從包裏拿出手帕,一邊擦拭墓碑上的雙親照片,一邊跟他們說話,“爸,媽,我來看你們了,你們在那邊都還好嗎?”
長眠於地的人自然給不了她回應,耳邊回蕩的隻有寒風吹起樹枝的沙沙聲。
“我挺好的,剛辭了職,明天去大溪地,再過四天就要過年了,春節期間我不想一個人留在滿是闔家歡樂,年味十足的國內,到時就不來給你們拜年了,你們會不會生我氣?”
去年在南風養好身體她來過,幾年從法國回來,處理完林氏搬出南風她來過,還有清明,跟鍾斯年提出分手後她也都來過。
那次她完全是過來懺悔的。
這場不會再有回應的對話,林聽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包含近況的方方麵麵,沒落下屬於鍾斯年那份,“我知道自己很不孝,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也控製不了自己對他的感情,爸媽,如果你們真的存在於另一個世界,能夠聽得到我的話,能不能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有沒有一種方法能夠讓他們雙方都不用再繼續這樣痛苦。
“我想你們一定對我很失望。”不知者無罪,知道還無可自拔根本不值得被原諒。
天氣晴朗,但吹起的風卻格外寒冷,林聽收攏外套,身子被這刺骨寒風吹得發僵,臉部發青,發緊,耳朵也僵得發疼。
說了一個多小時才起身,“爸媽,我先回去了,等過完年再回來看你們,明年除了回來考駕照,我應該不會待在安城,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忘不掉,放不下,應該是留在這裏,每隔段時間就會有交集的緣故,離開,常年四季見不著,感情應該是可以隨著時間慢慢淡化的。
盡管每次想到將來他會放下自己,跟另一個女人結婚生子,像現在愛她這樣愛別人,她就心痛得要命。
感覺像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一點一點掏空。
凍得僵硬的雙腳,每一步都走得艱難,落在地上的枯葉隨著她腳步移動,哢嚓破碎,結束自己短暫的一生。
空無一人的墓地,寒風吹著又冷,又滲人。
願付三倍車費,送她過來的出租車還等在墓場外,司機已在開著暖氣的車內睡著。
林聽敲車窗,“師傅。”
被叫醒的出租車司機睜開眼看見是她便解鎖,讓她上車,隨後忍不住說道,“你這去得夠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