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複一日,此後的每一天她都會陪他做複健,無論是去醫院,還是在家裏,從不間斷,直到有一天他又可以健步如飛,在院子裏習武打拳,跟健身室裏的健身器材們愉快玩耍。
於鍾斯年而言,擦身是比複健更艱難的事,自己赤身裸體的躺在她麵前,任由著她拿著毛巾在身上擦洗,每一處都不放過,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有著最直接的需求,而需求被調動起來卻又不能紓解是件特別難捱的事。
為避免這種難捱,第三天他就強撐著自己去浴室洗澡,不然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毫無顧忌的把她吃了。
如果她不是孕婦,他興許第一晚就讓她把自己吃了。
全程,林聽就站在浴室門口,緊張兮兮的等待,不時發問,“斯年,你在裏麵怎麼樣啊?撐得住嗎?還要洗多久啊?”
一會一個問題,隨機被問出,頻繁到平均五分鍾一次,可見她心裏有多緊張,多害怕。
她這樣子鍾斯年也不敢洗太久,拿出在當年在軍校,在訓練基地的速度,很快把自己衝洗幹淨,隨便圍條浴巾就出門。
門一開林聽就立刻迎上去,扶住他,“還好嗎你?”
她真是被前段時間的自己嚇壞了。
鍾斯年偏頭看她,“我就洗個澡,浴缸裏能出什麼事,你別太緊張了。”
“有浴缸也擔心啊,不是說好等你洗完就叫我扶你的嗎。”畢竟不是正常狀態,以他目前單從浴缸出來也是要費很大的勁。
“你男人還沒你想象的那麼弱,不至於走幾步路都做不到。”鍾斯年杵著拐杖,都不敢把重量轉到她身上,怕她會承受不住。
更不敢讓自己摔跤,怕把她也一並帶下地。
終於到了床,無論是他還是她都鬆口氣。
第一天林聽是白天沒怎麼休息,晚上特別累,特別困,這兩天她不用上班,午覺睡得特別充足,晚上精神比之前好了不止一倍,兩個真心相愛的人,經曆生死,近乎半年的等待,躺在一張床上,抱在一起總歸是要忍不住做點什麼。
心之所向,身之所往,這不是自己洗澡就可以避免得了的。
受不了,鍾斯年覆在她耳邊低言,“我們做吧。”
這兩天他看了不少孕期相關的書,也了解過,前三個月跟最後兩個月不能做,中間幾個月,適當做做有益無害。
林聽抬眸看他,一雙鳳眸熾熱的盡是渴望,杏眸迷離濕漉,睫毛顫個不停,“現在不行啊,你還沒康複呢。”
如果開始隻是忍不住,那麼她這話說出來他就非做不可了。
“我隻是行動力比不上從前,不是殘廢。”鍾斯年動手脫她睡袍才,熾熱的吻緊接著落到她唇上,身上。
後麵的事就變得水到渠成了。
一個挺著六個多月大的肚子,一個行動不夠方便,這場歡愛算不上酣暢淋漓卻也是從未體驗過的感受,身心都得到極大滿足。
林聽在位時,公司股東盯得較為嚴格,深怕她會不把公司當回事,可自從鍾斯年醒來後,她在家宅著養胎也沒有人說一句不應該的話。
在他們眼裏,林聽是初出茅廬,而鍾斯年則代表著保障。
隻要有他在,公司就不愁沒業績。
即便再一次出現在林氏會議上他座的輪椅。
為此林聽結束會議後還在他麵前吐槽,“這些老家夥真是太現實了。”
前段時間還在擔心她生孩子的時候怎麼辦,轉眼就改口覺得她是應該好好休息,安心養胎,還說她這段時間辛苦了這樣虛偽得死的話。
按照正常套路,鍾斯年此刻應該安慰她,“沒事,以後有我在他們不敢再給你氣受。”
而現實卻是,“這就是商場,憑的是本事說話,你得習慣。”
她早就習慣了,隻是忍不住想要在他麵前吐槽一下而已。
林聽推著他進電梯,按了樓層又轉身對著他說道,“斯年,我們找個時間把股份轉還給你吧。”
他花錢買的,她收著不太好。
“你我之間還用得上還這個字?”鳳眸晲著她,唇角勾起卻並沒有笑,說話的語氣也是不容置疑的,“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我之前不過是代為保管,而現在我理解為,在你手上跟在我手上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區別。”
別人怎麼樣不敢保證,反正她跟他一定是夫妻同體,無需分你我的關係。
“可是.....”林聽還想說些什麼,隻說了開始就被他打斷,“沒有可是,如果你不喜歡經營公司可以交給我管,但轉股份就沒必要轉了。”
有他在,她就算是董事長也不會影響她的興趣愛好,她想做什麼他都支持,隻要她感到開心幸福,什麼都不做也完全沒有問題。
他護得起,也養得起。
......
隨著鍾斯年的漸漸康複,兩人的婚事也正式被提上議程,晚間吃飯的時候樓心娥問林聽,“你看年年也醒來大半個月了,這婚你覺得在孩子出生前結好還是出生後?”
林聽端著飯碗的手猛地一頓,抬眸看看樓心娥,又轉眸看看身邊的男人,微低下頭,咬著唇瓣,不知該如何回答。
依她自己肯定是想出生後,畢竟她現在肚子都這麼大了,一生一次的婚禮還是想穿美美的婚紗,可是,他醒來後沒提過結婚這茬,她要是說出來豈不是......
她是很想嫁他沒錯,但她臉皮也薄啊,覺得這種事就該要他先提。
俏臉紅若朝霞,煞是可人。
鳳眸垂眸晲著,桌下的大手擱到她大腿上,鍾斯年代她回答這個問題,“等孩子出生後吧,現在身子重不方便,天氣也冷,等孩子出生,一身輕天氣也暖和。”
預產期是明年一月,等孩子滿月,等她身體恢複,差不多就是青草幽幽,花開遍地的暖陽季節。
有很多時間準備婚禮。
林聽轉眸偷偷看他,嘴角不掩飾的向上彎起。
樓心娥看他們這個樣子就懂了,“我想的也是出生後比較好,主要還是想聽聽聽的意見。”
林聽回答,“我沒有意見。”
她的意見他都說了。
小兩口這麼恩愛,樓心娥也高興,眼都笑眯了,“那就出生後吧,我改明兒找人挑個好日子,不過。”話鋒一轉,“這婚禮可以等孩子出生後,這證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盡快辦好,這不管是對聽聽還是對孩子都是很重要的事。”
有證就是真正的名正言順。
這話她私下也找鍾斯年說過,隻是他一直沒有行動她才又忍不住提起。
還是鍾斯年答複她,“這事你就別操心了,我自己知道的。”
上次私下提他是這樣回,這次又是,樓心娥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等什麼,但他現在竟然當著媳婦麵這樣說了,那肯定就是會辦好的,她這下可以真的放心了,“行,我不幹涉你們,吃菜吧啊,都快涼了。”
鍾斯年沒有明說,樓心娥不懂,林聽也不懂,本以為等到私下他會講,結果沒有,她自己很想知道但又不好意思問,一拖再拖,時間就又朝著前麵走了一大段。
鍾斯年徹底拋棄拐杖那天,林聽比他自己還激動,撐著腰踩著小碎步跑過去撲進他懷裏,墊著腳尖就給他一個大大的吻,“斯年你太棒了。”
鍾斯年在她退出時掌著她後腦,加長也加深這個主動送上來的吻。
林聽勾上他脖頸,啟唇回應。
正午,明媚的陽光讓冬天也多了份暖意,光輝照射在他們身上似給他們渡了層耀眼的光芒。
院子裏的樹木大多都光禿了,地上的落葉寥寥無幾,唯有栽在花園裏的幾株梅花開得正豔,清香怡人。
有你有我有愛,每時每刻都是最好的時光。
為慶祝這意義非凡的一天,兩人邀請好友到家裏一聚,開個火鍋趴。
坐在花園裏的秋千上,林聽一邊給卡卡喂食,一邊聽身邊的男人講電話,“對,在我家裏,嗯哼,來的時候買點火鍋要用的食材,素的吧,葷的已經有了。”
一分鍾前剛跟安子墨說,讓他過來的時候買些葷食。
除了鍋,佐料,酒水這些現有裝備,其餘東西都分別讓不同的人等下帶過來。
林聽的朋友不多,能夠被邀請到家裏的來的也就淩楚翹,許諾。
而許諾剛剛拒絕了她的邀請,因為有鍾斯年這個大boss在場,她怕自己會放不開,吃了會消化不良。
剩下的朋友積極響應號召,在他們提著東西到場前,鍾斯年已經把鍋洗好,跟林聽兩個坐在客廳裏煮茶。
掐準時間,等朋友們一來就可以喝到熱茶暖身。
樓心娥在得知他們邀請朋友到家裏聚會的第一時間就換衣服,叫上威廉,讓他陪自己去美容院做美容,臨走時還跟他兩說,“你們小年輕人的場子我就不瞎湊合了,要跟你們的威廉叔叔出去過老年人的二人世界。”
順便也給保姆放了半天假。
有一個問題林聽想了很久,鍾啟合當年怎麼會放著這麼好的妻子不珍惜,而選擇出軌呢?
對比他離婚後再找的季若蕊,除了比樓心娥年輕,其餘她還真沒看出她哪裏比樓心娥優秀。
再看現在的很多娛樂新聞,得出結論,大多數男人都喜歡新鮮,喜歡年輕貌美的小姑娘。
以鍾斯年兄弟倆的顏值看,樓心娥年輕時美貌是絕對有的,但要比年輕,生養過兩個孩子的奔四婦女跟剛走出校園的女大學生,就算保養得再好也還是會有差別。
垂眸看自己,肥大的軍綠色長款羽絨服,裏麵還穿了一件保暖衣,兩件毛衣,加上大到抱都抱不住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