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窗戶大打開著,而她的姐姐抱膝坐在床上,被冷風吹得臉色發青。
她眉頭一皺忙跑過去,“姐,你怎麼不關窗戶啊?”
窗戶大開,暖氣都被寒風吹散了。
在她關窗戶時,聽見姐姐語淡意堅的阻止,“不準關。”
淩楚玲手上一頓,才不聽她的,啪的一聲把窗戶關上,一轉身就見自己姐姐從床下來,直走過來。
保持一個姿勢太久,又冷,淩楚翹腿腳僵硬的,發麻,行走很是別扭。
“姐。”淩楚玲有些愣愣的,反應不過來。
嘩啦一聲,剛被她關上的窗戶又被姐姐推開了。
她一把拉住姐姐胳膊,又去把拉開的窗戶關上,“姐,你這是自虐啊?”
不肯下去見人,自己又躲在房裏,對著窗戶吹冷風,把人家感受到的故寒意都感受一遍,不是自虐是什麼?
“姐,你們到底是怎麼了?”不懂,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姐夫他很愛你,而你放不下他,為什麼會突然分手?”
因為愛,他才會頂著寒風在外麵等上兩個多小時,因為放不下,她才會把自己關在房裏,開著窗與他同受。
淩楚玲搞不明白,兩人到底是在鬧哪樣。
即便是親姐妹,有些事,淩楚翹也不想讓她知道,更不想談論,就說著,“我不想說,你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
“再靜下去你就要成冰人了。”淩楚玲著急,“我下去告訴爸媽。”
淩楚翹聞言立刻製止她,“不準說。”
“哼。”才不要聽你的,淩楚玲冷哼著,立刻行動。
淩楚翹無奈,“我把窗戶關上就是了,你下去讓他走。”
如果不是淩楚玲拿鑰匙開門進來,有關自己在房裏吹冷風這事,她根本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
淩楚玲領命下樓。
在室外靜候近三個小時,豐自明渾身都凍僵了,腳更被凍得疼了,疼到都麻木了。
雙手踹進褲兜也並沒有好到哪去。
好不容易再度等到門打開,眼睛一亮,下一瞬又暗淡下去。
從欣喜到失望,由眼睛演繹,很微妙的情緒變化剛好被淩楚玲捕捉到,她心裏暗歎口氣,“那個.....我姐讓你回去。”
不讓叫姐夫,她都不知該怎麼稱呼了。
豐自明眼裏的失望更濃了,隱約還有受傷的成分,“她還是不願意見我,為什麼不願意見我?”
他做錯了改還不行嗎,她為什麼要這麼狠?
付出的感情,真的說收回就收回,說不要就不要了嗎?
“你這個問題我也沒辦法回答你。”兩人分手的原因,姐姐連爸媽都沒告訴,而爸媽不想戳她痛處也忍著沒問,她個做小妹再著急也木有辦法。
想到姐姐在房裏吹冷風的行為,再看眼前這個前姐夫被凍得發紫的臉,淩楚玲回頭朝屋內看眼,再轉向他,一咬牙,“我姐鐵了心不見你,你站再久都沒用,還會連累著她也吹風受凍。”
“她在房裏怎麼會吹風受凍?”凍僵了,腦子反應都慢了。
淩楚玲直言,“她躲在房裏吹呀,開著窗戶,我剛進去碰到她手都跟冰塊樣,所以你還是快走吧,不然你們兩個都會生病的。”
答應了姐姐不告訴爸媽,她這番話說得格外輕。
站這麼久都沒晃,簡單一席話就讓他克製不住,踉蹌後退,本就難受的心口頓時又像是被針刺,疼得不行。
連帶著眼眶都熱了。
豐自明閉上眼,半響才睜開,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一句,“好,我馬上就走,你回去給她弄個暖手袋。”
這天氣有多冷,他是體會到了,舍不得讓她也受這份罪。
淩楚玲嗯了聲,目送著他轉身。
凍僵了,他的步履蹣跚,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間或還聽到他溢出痛苦的輕嘶聲,但他沒有讓自己停止,再難也還是走得很堅定。
目送他走到大院門口,淩楚玲垂頭歎氣的也轉身回屋。
她就站了幾分鍾都覺得冷,難以想象站兩個多小時是什麼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