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兩宮母愛(1 / 2)

西主子望著皇兒的背影會心一笑,卻刺痛了一生無子的東宮娘娘,本已快痊愈的心愈生疼了起來,“妹妹,姐姐也有皇兒這樣聰明的孩子多好。”

“姐姐,蘭兒惶恐,是不是載淳又做了什麼調皮搗蛋的事兒令姐姐操心了?”

“作為先帝遺孀,一國之母,我怎麼可能還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孩子?”

“姐姐莫傷心,皇兒對姐姐的依戀比對我這個額娘深厚得多呐。”

“可妹妹畢竟是皇兒生母,血濃於水,總有一天他會明白‘親生’的含義,骨血親情,乃人之本性,是不會有本質上的改變的。”

“姐姐可知,蘭兒何嚐沒有遺憾?蘭兒這一世對先帝深情實意,為得載淳,蘭兒吃盡苦頭,尋遍求子高人,無論是什麼方法,能夠用的蘭兒幾乎用盡,原以為蘭兒的真心和努力神明會看到眼裏,蘭兒卻萬萬想不到,求得來子,卻求不來愛,蘭兒不奢求與姐姐爭高低,卻未曾料到,那時拖著剛出月子尚未複原的身子盡心盡力伺奉病榻上的先帝,守來的卻是‘誅母留子’的遺詔。載淳至今不親近蘭兒,在他心目中,皇後才是他唯一的親額娘,蘭兒隻是皇阿瑪不知道哪裏找來的怪阿姨。”

東太後眼中閃過一**蓋彌彰的欣慰,“可皇兒為何如此抗拒鄂嬤嬤?鄂桂香為了喂養載淳如今已家破人亡,咱們不能過河拆橋呐。”

安德海抱拳回稟東太後,“娘娘言重了,皇上畢竟是個孩童,定有頑劣之時,奴才也有遇到過,有次正陪西主子在禦花園散步,卻看見皇上拉著人非要練摔跤,宮裏的小太監哪裏是皇上的對手,輸了的孩子也慘,要表演‘摜交’才許離開,就連奴才這老骨頭架兒也給皇上逮了一回,差點沒散架喏,西主子給奴才解圍說了皇上幾句,可把皇上惱壞了,可娘娘對皇上的心的的確確比珍珠還真呐!”

“皇兒天性活潑好動,如今叫他日日上朝上書房已是為難他了,他找點東西玩蘭兒你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弄成載澄那樣六爺可不是著急麼?”

“姐姐原說這個,皇兒這個年紀著實得注意,他煩鄂桂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咱倆近兩年多操些心,到了他親政之時,若文治武功能小有擔當,咱們兩個也能安享天倫,含飴弄孫了呐。”

“蘭兒想得好遠,哀家隻盼皇兒平平安安長大成人,嗬嗬,其餘之事,順其自然便好,哀家現在回鍾粹宮瞧瞧皇兒去,聽說,行宮摞了好多折子,妹妹欲動身去理理?”

“什麼也瞞不過姐姐,聽說有彈劾小安子的,哀家這次可要好好管他,愈大辦事愈糊塗了,也不知心思都用哪裏去了!”西主子表麵上要治安德海,其實想找到那些潛伏在朝廷中與她作對的力量。

......

小太監攙著東太後朝鍾粹宮踱過去,載淳早一步到了鍾粹宮,他來得匆忙,衣物,碗筷都沒有拿來。衣物可以,穿個小公公的,碗筷隻好取新的。

看著鏡子裏穿著宮服的自己,載淳神了神身子,自己果然發身後“越來越英俊”,“哼!鄂桂香托了幾代祖宗的福照料朕這樣英俊不凡的皇帝,還不曉得珍惜,定要撤了她,換個米足那樣溫柔漂亮的......”

“皇兒……”

“皇額娘回了?”門外傳來一聲聲整齊有序的“恭請母後太後聖安”,載淳忙跑出去抱住東太後使勁搖,皇上撒嬌道,“皇額娘,給朕換乳母罷!朕以後好好讀書,再也不頑皮了!”

“皇兒,無論換不換鄂桂香,書你都是要好好讀的,其實鄂嬤嬤挺不容易的,她在宮裏一人也要記掛兩孩子,一個是她親閨女佟歡花,另一個是她胞妹的兒子張大歡,當年鄂嬤嬤正好年滿二十五,按規矩,是該放她出宮領一份豐厚的養老金安享天倫,偏偏那時蘭兒又快臨盆,****府一時挑不出個秀氣的奶媽,哀家隻好改了她的出宮時間,讓她再服幾年宮役,因那時她當家的想她生男胎未征她同意又教她懷了那一胎,你額娘生下皇兒是大清功臣,可鄂嬤嬤又生一丫頭,那男人為傳宗接代狠心休了鄂桂香,鄂嬤嬤奉哀家旨意作了皇兒乳母,基本不可在育齡出宮了。她那男人染上賭癮,賭紅了眼,把大小女兒都賣給別人了,大女兒見妹妹成日餓得哭,就到處擠牛羊乳喂養小妹,那男人輸得走投無路了,把大姑娘擠的牛羊乳都克去賣錢,鄂嬤嬤的小丫頭就這樣活活餓死了,大丫頭為保命躲到小姨家裏,伊始還好,可這樣的孩子寄人籬下,總會有許多委屈的,鄂嬤嬤的例俸還算高,總是每年幾十兩幾十兩地往宮外遞,還有各種飲食賞賜,她的大丫頭把銀子都交了學費,那姑娘好讀書,日子一長,姨夫就怨言頗多,說‘女子讀書又無用,偏要浪費那錢,也不想想誰救了她,如今還養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