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攘外還需先安內(1 / 2)

“小壽子,我進了園子,你可要自己照顧好自己,有錢多留著傍身,別跟人鬥蛐蛐兒,輸了贏了的,你又不懂裏頭名堂。”

“哎!小壽子記住了,保證來年見到姐姐長得結結實實,姐姐隻管安心考試,別擔心我,小壽子想著明年他哪有心思玩蛐蛐,秀女陸陸續續進了宮,到時兩宮太後少不了為後妃之事爭吵的翻天覆地,載淳這個“夾糖餅”可難吃了,十四之後,照理他擇後大婚,親主朝政,隻以載淳這心思,恐離西主子的心狠手辣差得遠了,東太後為載淳嫡母,她自願趁此機會,令載淳早日親政。

東太後輔政,令元欣作東宮之首,責管後宮,架空西太後的權力,這麼一來,西邊自然就老實了,東太後作的第一步便是除掉安德海,安德海雖表麵風光。可榮晉一番試探,便發現其人內心極其敏感脆弱,隻可歎自個兒的傻閨女玉兒竟為些外在的威風捆得那般實在,倒底從小忽了她,沒見著世麵,人家給顆糖便跟隨人家屁股後頭跑,還是泥足深陷,不能自拔,隻願日後做了主子,眼界能變些。東太後此番若敗了,唯有死路一條。她即便隻為生存,也不能再心慈手軟,安德海不死,她的生路便無門,榮晉好計謀,斷了榮玉兒的念想。絕了安德海的生路,更叫載淳加深了對安德海貪淫之印象,無論安德海與蘭兒是何關係,真相不重要,印象才重要。安德海貪淫等於西太後貪淫,如此印象廣散於坊間朝野,蘭兒爭辯與否,都是人間煉獄等她。她能施舍蘭兒的,也許隻有在她徹底臣服之後,給她一條生路,畢竟東太後不能肯定自己一定是勝的那個。

載淳總歸還是純真少年,又值青春悸動之際,他仍對單純美好的東西心馳神往,對安德海的痛恨,在一鍋雞湯下肚後轉瞬隨腸而泄。他也不知道東太後娘娘費了多少心思才經營起這麼個仇恨的模子,他隻要想起懿娘娘從小看自己的眼神,那種留戀與不舍,他也會心疼的一抽一抽的,他不願給母親扣一頂那樣肮髒的帽子,失去母親的庇護,他真的會快樂麼。

載淳沒有扮成小壽子了,他還是去了長春宮。西太後正在接見奕親王,奕親王將西方的文學,數學,工業生產與軍事方麵的先進講的好生動。

額娘雖有幾分好奇之心,卻十分鄙視蠻夷之學,“想我大****竟崇蠻夷,成何體統,洋人強占我大清版地,經商為由,迫我****開放港口,強販鴉片,侵我臣民,辱我國威,以‘船堅利炮’毀我大清根基,賠銀割地,亦無言無信,此種蠻騷,竟叫六爺甘拜下風?荒唐,悲哉!。”

“娘娘言過其實,若娘娘尚願聽本王一言,本王不得不重述本意,本王乃愛新覺羅子孫後裔,大清受辱,本王豈能無動於衷?想我大清兵強馬壯之時,天下臣民無人不服,八方使者,四方來貢,漢民雖偶有騷動,最終得以鎮壓。國泰民安,風調雨順,隻近年連年戰敗,遭辱受侮,無力反抗,皇朝之威,還有何值強呈?能欺我之人,定有強我之處。便要自保尊嚴,我等也需心懷謙願,集人所長,為我而用。盲目自大,可知如今,我****於西夷,隻若一塊待宰肥肉!”六王爺愈述愈激動,一時難顧君臣之儀,直指慈禧執政之弊。

“放肆!奕王爺之意,夷人接連來犯是哀家對敵不力而致?哀家可以革了你的議政王,亦可革了你這犯上不敬的項上人頭!”西主子將身邊人都早早譴了下去,奕親王如此激動在慈禧看來未免有企圖越俎代庖的嫌疑,令她十分不滿。

奕親王自從被革去議政王之職之後做了一段時間閑雲野鶴,四處周遊,見到鴉片之害,吸食鴉片者無人不成癮,剛開始傾賣家產為滿毒癮,妻兒最終無依無靠,絕望者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更有甚者,蕩盡家產,以偷盜劫掠為生,婦人無知,被拐誘為娼,幼兒無靠,被販被殘者不在少數。舉國上下,哀鴻遍野,洋人卻因此爆發橫財,以清之財力,大力發展本國文化,教育學術,另辟蹊徑,令我大清傳統學者難懂其奧妙,夷國進步人才以先進學術投入各行各業生產製造,工業發展之新奇令人歎為觀止,其產品與生產力如天人恩賜,又以如此雄厚經濟為基,大力發展軍事武器,企圖徹底瓜分大清國力。奕親王細思極恐,悲從中來,“麵對如此強敵,你我二人口舌相爭,又多麼無力,你我聯手,大清尚保根基,為孰是孰非自相殘殺,竟如那井底之蛙,自戕其手足,愈不知了猴年馬月才是那出頭之日。”奕親王本無指責慈禧之意,因她如今主持大局,盼她下定主意,保祖宗基業,戰亂之害男子尚無能為力,他怪她何用,如今隻有亡羊補牢之策,方能解燃眉之急!如此大清,還經得幾番折騰,皇族中人不會不明白。

慈禧本有些動搖,奕訢所言,言之鑿鑿,確有其理,隻慈禧如今正~是風口浪尖上的人,內鬥還未摸清門路,外族侵略者雖虎視眈眈,可至少還有百年和平可享,這是清統治者與蠻夷所簽協議擬定內容。慈禧如同進了保險箱,內鬥為眼前殊死較量,她更願與小安子“商議朝政大事”,而非聽六爺含沙射影地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