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生死在天(1 / 2)

老僧緩緩地打開了門,對榮玉兒他有幾分印象,“姑娘幾年前來過?”載淳耐不住性子直接衝進去老僧的屋子,將米足直接放在了老僧床上,榮玉兒攔也攔不住,隻好一個勁兒跟老僧賠不是,“實在抱歉,打擾您了,我家這丫頭傷勢實在太重,公子一時顧不得禮儀冒犯了,咱們確實誠心求醫,望您海涵。”

載淳一把跪下,“老神仙!您救救她罷,你要什麼朕都答應你!”

老僧眉頭一皺,“你是皇帝?”

載淳垂下頭沒有回答,老僧一聲渾厚的聲音厚道,“站起來!”

載淳抬起頭不知那老僧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男兒膝下有黃金,為個瀕死的丫頭就隨意向人下跪豈乃大丈夫所為!”

“她隻是重傷!中午時被馬踢誤傷....”

“後山埋了去...”老僧擺擺手,“阿南,你留在為師這裏,幫為師把床褥清理幹淨。”

載淳怒不可竭地站起身來,揪住老僧衣襟,“你個老禿驢會不會治!”

老僧不急不惱地站定,轉數著手中佛珠,定定地答了兩個字,“不會。”

榮玉兒忙扯下載淳,“你這是發哪門子瘋!”榮玉兒一個勁兒地給老僧賠禮,“對不起了您,他隻是一時接受不了愛人沒救的事實,您切莫計較。”

老僧冷冷哼了一聲,“****不過個人瞋癡執念,貧僧自不在意。”

載淳連最後一絲希望也沒了,痛苦地坐倒在地,任憑心裏早已衝垮的石壩隨著洪水賁湧而出。

“哭什麼哭,快把那丫頭埋了去,給個死人貧僧治,開什麼玩笑。”老僧自顧地坐在一旁看書,“阿南,給為師把褥子換新的來,送客。”

“唉,是,師傅。”阿南將米足報給了載淳,“快埋了去吧。”

載淳已沒有任何力氣去發脾氣了,他的愛,他的自由,他的快樂,他的陽光已經徹底被判了死刑。他知道,台龍和尚這樣堅決地不治就沒有希望了,榮玉兒又憶起當初親自埋葬安德海時的心情,那痛楚。一觸便生疼。載淳刨土的雙手已滲滿了血,他一麵哭一麵自責地喃喃自語,從不該留米足一個人在宮裏到不該在大路上追她還什麼不該讓元欣安慰她....他念了好多好多,在最愛的時候失去真的很痛很痛,米足葬好後,載淳整個人徹底崩潰,他的背上全是藤簍劃的血印。這一****又不知聲嘶力竭地哭喊了多少遭,雙手都是碎石劃開的印子,最嚴重的大概是精神上的打擊罷,載淳癱軟在地,雙眼直直地望著天,再也沒有米足對他笑,對他哭,為他傷心,為他著急了,再也沒有米足心疼他,陪他,跟他鬥氣兒了;再也沒有米足可以讓他愛了,讓他寵,讓他心疼了,這就是死亡,這就是真正的失去,他才十六歲,她也才十五歲,他們的故事剛剛開始就是這樣的結局麼?閉上眼,眼淚順著太陽穴流過,一切美好真的結束了?這就是背叛的代價?

榮玉兒著急地半抱起載淳,“皇上,醒醒,您醒醒。”榮玉兒使勁拍打載淳的臉。

載淳閉著眼輕輕地笑了笑,“姑姑,朕很累了。”

榮玉兒也沒有辦法,背起載淳下了山,將載淳放在馬上,騎馬連夜趕回安宅。她將載淳放在大浴桶裏,派個勞力去恭親王府報個信說皇上在安宅。

元欣與澄小王爺正急得六神無主。居然把皇上弄丟了,元欣腸子都悔青了,真不該說那些話去傷米足,如今皇上一整夜都未回,定是出了什麼事。

載澄也急得恨不得撞牆,肯幫自己還嫖資的皇帝弟弟,竟在他的地盤丟了,若西主子與他老頭子曉得,“完了!!完了!元欣!不是澄哥哥說你,皇上若有什麼你還當哪門子皇後呐!”

元欣哭得愈發厲害了,“如今我哪裏還想什麼皇後黃前的!我隻要皇上沒事我去皇廟作姑子也行呐。”

“一個大活人你怎麼也跟不住呐,你!”

“報...”

“什麼事!沒見著本王正煩呢!”

“回稟王爺,皇上有消息了,在安宅。”

“是麼?皇上可一切安好?”元欣急急忙忙地擦了眼淚。

“王爺與小主親自去一趟罷,來人正在門口等著呐。”

“對對對,咱們趕緊地。”載澄拽起寶欣便出了恭親王府,二人跟著報信的人匆匆地趕到安宅。

“榮姐姐,是你!皇上在哪裏?”元欣看見榮玉兒便心安一截。

“皇上今兒個累了,準備沐浴,姐姐不方便伺候,姐姐取了些藥浴用的藥材,這包是基礎方,裏頭是桑葉六錢,桑枝一斤,桑寄生一斤,鬆枝一斤,桂枝四錢,他今日太勞累,此方可行氣活血,補氣益中,大夫說操勞之人均適用,他身上有些擦傷,此方裏為蘇木,鬆節各五斤,赤芍,紅花各二兩二錢,川穹,羌活各八錢,是為活血散瘀之用,元欣你守著皇上,水溫與你手的溫度一致才好,待皇上恢複一些,過幾日,以玫瑰藥浴令他情緒平靜一些,再用白芍藥浴令他放鬆肌肉。元欣,你進去伺候罷。”

“皇上怎麼弄成這樣?與人打架了不成?”澄小王爺聽皇上這傷勢怎像被人打了似的,載澄定定地盯著榮玉兒,載淳這小子豔福不淺,身邊盡是美女榮玉兒可不是什麼柔弱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