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間,澄小王爺穿著夜行衣溜進了紫禁城,載淳也換好了夜行服,二人偷偷摸摸地從東華門的城牆上翻了出去,載淳與載澄二人自幼一起習武讀書,長大成人,終於可以一齊偷偷溜出去看那花花世界了,載淳心有掛念,他廝混於煙花之地僅僅為了尋求片刻自由,在這最“低賤”的風月場所,他可以一個人獨坐一宿,望著月亮,想想曾經的愛情。
而澄小王爺比載淳會享樂多了,總見他一個人呆呆地望著月亮,載澄的葷段子便脫口而出,“你老望月亮作什麼,想X嫦娥不成?”
載淳苦笑著擺了擺頭,“她也許不在月亮上,她是仙女,卻不知道哪顆星星是她。”
幾個風騷的小妖精立馬圍上了載淳,有的坐他腿上,有的抱摟他的脖子,“這位小爺,你老跑咱們之兒來看月亮可不行呐,咱們姑娘究竟是哪裏不好了,小爺多提提意見嘛。”
載淳笑了笑,拿出幾個碎金塊朝假山池裏一拋,“好好好,你們哪裏都好,誰撿著了就是誰的啊!”
幾個姑娘都跳到池子裏撿金子去了,從池子裏出來一個個全身濕透。載澄坐在旁邊一麵拍那石桌,一麵哈哈大笑,“妙極!妙極!這可是活脫脫的‘美人出浴圖’呐!”
載淳隻要沒人打擾他,他隻想安安靜靜地看著夜空,幾個沒有撿到金塊的姑娘同樣全身都濕了,嬌嗔地捶打著載淳,“你這小爺可壞,姑娘們可是靠身子吃飯呐,咱們若著涼了,好幾日不能開工呐!”
載澄一把摟過這幾個姑娘,“你們幾個別煩他,不是還有本王嘛。”
載淳回過頭笑了笑,留下一包銀子,“澄哥哥,銀子我留這兒了,別讓老王爺知道了。”
載淳的笑容裏的苦澀隻有他自己嚐得到,換回夜行服,載淳又溜回了紫禁城,他一個人從東華門跳下來正好被值班侍衛逮住,他連忙亮出腰牌,“噓,是朕!”
侍衛仔細一看,真是皇上,“皇上,您這麼晚回來,尚服局的榮姑姑找了您一天呢。”
“她找朕?哎喲,壞了!她沒去長春宮找罷?”
“那奴才可不知了,奴才是晚班,隻巡邏東華門這一塊的。”
皇上急忙找去了尚服局,榮玉兒正好從外頭回來,“姑姑呐,您不會今兒個翻遍了紫禁城找朕罷!”
“可不是麼,你穿成這個練遁地功呐,害我找了一天呐!”
“別開玩笑了,姑姑作什麼這樣火急火燎地找朕呐。”
“哼,你要曉得,肯定比姑姑急多了……”
“朕是哪處得罪了姑姑,作什麼之樣賣關子戲弄朕呐。”
“哪處?你有膽兒再問一遍?”榮玉兒一手插腰一手指著皇上,“你若不想曉得米足下落你就再跟我麵前發個脾氣試試!”
“大半夜的,姑姑你夢遊罷。”載淳哼地一笑便轉身離去了,榮玉兒走到皇上麵前,“你才夢遊呢!我問你,先皇和西主子哪個對酒不耐受?”
“額,皇阿瑪還好,額娘對酒不耐受,吃酒燉鴨子都起紅疹。”
“那皇上呢?”
“朕?朕比額娘好一點,但是飲酒容易頭疼。”載淳解下夜行頭巾,“姑姑怎突然問這個,明早問不一樣麼。”
“哎呀,上次唬你吃的那蜜棗是米足做的!治你的耐受症的!”
“姑姑你沒騙朕罷?她在哪?”載淳頓時臉漲得通紅,抓住榮玉兒的肩使勁的搖,“姑姑為何早不告訴朕!”
榮玉兒掙開載淳,“皇上數月前剛剛大婚!自己家事尚未理清,奴才不顧皇後的臉麵和尊嚴與皇上說米足的事適合麼?”
“那如今姑姑為何又告訴朕?”
“如今不同往日,白龍山上聖僧攜徒弟阿南去四方雲遊了,米足獨留在山上代替老聖僧救治病患,她讓姑姑帶話,‘先戒酒癮,再攻其症’。”
“可是姑姑,朕如今已戒除了酒癮,為何身子仍大不如往常?”
“姑姑不學醫,亦不明白其中道理,皇上的酒癮還不算完全戒除,在頭疼之時,皇上仍然指望那東西,姑姑隻聽說對酒不耐受者是滴酒不能沾的,皇上頭疼欲裂皆因福哥兒在酒中兌了梨汁,那於常人解酒有益,對不耐受者而言卻是莫大折磨,不僅喝不醉,且越喝越頭痛。每頭痛發作,亦需更大量的酒來麻痹這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