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鋤禾日當午”(2 / 2)

“那不是成日想你去了麼!我哪似你!無情無義,動不動就不理人家!”

“你這話說的,誰讓你裝太監騙我的,何況你不認真讀書怎能賴我呐?”

“嘻嘻,我就賴你,我本來該是皇帝的,讀書時想你去了,結果書沒讀成,如今還什麼活兒也不會幹,你要麼從現在起耐心教我,要麼白養我一輩子!”載淳得意嘻嘻地戲耍米足。

“憑什麼呀!”米足站起身來,使勁地捶打載淳,載淳趁機緊緊地把米足鉗在懷裏,“誰讓你當初勾引我來著,為了你,我三魂掉了七魄,你現在該不該養我?”

“撒手......”米足從載淳懷裏掙了出來,“你就不能老實一陣?病還沒好全呐,學些醫理能保護自己,你怎麼聽不進去呐。”

載淳望了望米足,笑了起來,“實話告訴你罷,我就是不愛聽什麼‘之乎者也’,‘人雲亦雲’的孔聖儒孟。可是那些稀奇古怪的書,我都愛看,什麼‘黃帝內經’,‘天工開物’,‘周易’,我現在還有不能融會貫通之處呢。偏偏太傅說那些書多讀無益,天天給我講什麼論語,諫這個,諫那個,我小時候可慘了!四個太傅!祁太傅......嗬嗬,便是如今,我也不認得他全名兒,叫啥藻罷,他可是體仁閣大學士兼首席軍機大臣,他的課最有意思,還給咱們講笑話兒呢,我騎馬射箭都是他教的。”

“你個調皮佬!明明整治人有一套,怎那樣怕鄂嬤嬤?”

“你可別哪壺不開提哪壺!那鄂大潑兒有個誰也沒有的本事,顛倒是非告狀呐!明明不是的事兒,她非要說得天花亂墜!”

“你沒小辮子叫人揪著,何必怕她?”

“我有,我有,沒說完呐,還有個李鴻藻李太傅,平常不苟言笑,滿語,蒙語,漢語都是他教,說話嘛,那蒙語學到現在,我還一句沒用上過呐。”

“你挺有本事呐,學了這麼多年,居然可以連讀奏折都磕巴?”

“誰跟你說的我讀奏折磕巴?”載淳氣惱地哼了一聲,雙臂環抱在胸前。

“你額娘說的......”米足夠到載淳耳邊小聲告訴他,“還有好多你小時候調皮搗蛋的事兒呐,你別想賴我!”

“你快說快說!還有什麼!”

米足故意站上一塊奇石,將自己和載淳比得一般高,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用手指在他臉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圓。

“你什麼意思?”

“那個圓呐,是零雞蛋,你的太傅讓你寫文章你交白卷兒是不是?”

“我的天,這你都知道?米足,額娘到底與你說了多少?”

“嗬嗬,你成日折騰太傅,老人家要守君臣之禮,打你不得,罵你不起,人家把你的軼事都拿小本兒記著呢!”

“什麼?誰?!哪個王八記的!是不是那翁氏父子?!最好打小報告的就是那翁心存!”

米足嘻嘻一笑,“四個本兒呐,不然我說你能耐!”接著她用手指比了個“四”,“你上課疊紙玩具,畫小人都是家常便飯呐,你真以為太傅都瞧不見,可不是拿你沒轍麼......”

“你該跟我站一頭兒呐!你是不知,我六歲呐,就被提溜去上書房,每日巳時天才剛亮,就得在書房呆到午時,申時再讀,除了宮裏過大節,日日如此,我再不給自個兒找點樂子,悶都悶死了。”

“太傅們辛苦備課,給你講解,你卻疊玩具,畫小人?當初你教我時我學慢一點你可就發脾氣呐。”

“我是說你老向著他們幾個幹什麼,原是伺機報複呐,那個交白卷兒的,那老太傅的課是真叫我腦仁兒疼,你說罷,他出個什麼怪題目,叫‘重農貴粟’,這不成心刁難人麼,讓人怎麼寫嘛!”

“哎呦,你這笨的可以,你那時幾歲呐?”

“七八歲的樣子罷,你不會知道罷?”載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就是‘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呐,這詩三歲小孩都會背。”

“米足,你好壞啊!這種淫詞豔曲也要人家學!”載淳明明知道憫農的含義,卻故意氣米足,米足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這詩也叫淫詞豔曲?”

載淳一把搭在米足肩上,“難怪你要我鋤禾”,你是不是想作‘當午’呀?”載淳扭一扭屁股。

米足突然明白過來,把載淳的屁股使勁一掐,“你是活膩歪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