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瘋了！”我晃了晃精神恍惚的袁媛，她好像有點蒙，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此時小雨從後麵追了上來，看到我們兩個人，深深的呼了口氣。我看看小雨，又指了指袁媛的肩。她搖了搖頭，應該已經走了。“剛才就覺得頭上一暈，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袁媛的解釋是這樣的。“是不是昨天沒睡好，血糖有點低啊。”萬幸沒發生什麼，所以我並不打算多說些什麼。“可能吧。”袁媛揉了揉太陽穴，此時魯強也來了，他把袁媛扶上車，對我兩個人千恩萬謝。雖然袁媛說不用，但是魯強還是堅持要到醫院檢查一遍，看著魯強的車消失在視野盡頭。“你是陰陽眼？”我問。小雨沒說話，但是我的心中已經有數。我無法想象到小雨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但是我能體會到她這些年到底都在經曆些什麼。我和小雨坐在客廳裏，秦燕來了電話，說要來這裏過夜。我推掉了，這是第一次。“她會生氣的。”小雨諾諾道。“你知道，我不想和你談這個。”我麵無表情。“談什麼？”小雨強顏歡笑。“那麼，既然我已經無法和你分擔痛苦，分享快樂。我就不再是你的朋友。”我歎了口氣，站了起來。“回去吧，找你的男朋友。今天還有通H市的高鐵，我陪你去買票。”小雨流了眼淚，她想隔過桌子抓住我的手，但是猶豫了，放棄了。“我是陰陽眼，就是在高三的那場大病之後。”我很清楚的記得那次小雨的大病，馬上要高考了。小雨的成績雖然一向都很好，她很聰明。但是壓力還是太大了，上課開始嗜睡，還經常和我說，感覺自己的近視度數又升了。然後終於有一天在課堂上昏倒了，在醫院裏睡了一天多才醒來。我突然意識到就是在那之後，小雨開始對我冷淡。“為什麼沒有和我說？”我問她。“因為陰陽眼的命都不長，我不想害你。”小雨抬起頭來，看著我，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的眼睛還和從前一樣，明亮有神。“不想害我？”我現在隻想苦笑，“那你就想害那個高管。”“高管？”小雨笑著重複了一遍，她騰地站起來，衝進房間。把行李砰的打開，她在裏麵抽出一件淺藍色的衣服，扔在我麵前。我看著那件衣服，貌似有點眼熟。道袍？媽的，怎麼會是道袍！我瞬間明白了我該明白的一切。“隻有呆在道觀裏，我才能勉強續命。”小雨笑著說。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是如果在電影裏，男的應該一把抱住女的。我想嚐試，但是我們之間好像隔了一麵無形的牆。我知道那麵牆是秦燕。“那我走了。”小雨默默地把手中的道袍塞進行李，對我笑了笑，轉身開門。望著小雨單薄的背影，我該做些什麼，我突然覺得我即將變成最厭惡的懦夫。我抓住她的手，她卻沒有掙紮。“留下來。”我把她攬在懷裏，心中從未如此堅定。“秦燕怎麼辦。”小雨掙脫，她突然想到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個第三者。“怎麼辦，我從沒說我是一個好人。”我笑著，對不起，秦燕，這輩子我欠你的。“你不值得這樣做。”小雨往後退了兩步，但是我卻能感覺她的心在變軟。“為什麼？”我問。“因為我會死，不能陪你走到生命的盡頭。”小雨笑了，她笑得很燦爛，但是淚水卻悄無聲息的滑下。我再次攬過小雨，她的頭砰的撞在我的胸膛上。“不好意思，我沒那麼長遠的眼光，如果將來那個楊帆會後悔，就讓他狠現在的我好了。”我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小雨的額頭，又輕輕吻了吻她的嘴唇。“啊喲！你破戒了！”我佯裝驚異。“我是俗家弟子。”小雨笑著吻了過來。此時的幸福給了七年困惑一個完美的答案，此時在我懷裏的是我此生的幸福，我恨不得將她藏在我的心髒裏。我，絕對不會讓任何東西給她帶來任何傷害。但是，當晚還是我睡在沙發上，她睡在床上。她的態度非常堅決，但是也才是我生命中的人，牽絆了我七年的小雨。在睡覺的時候，她輕輕拉著我的手。這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和幸福。以至於第二天早上，我發現我的手臂已經僵在那裏，一動都動不了。幸福歸幸福，但是現實還是要麵對的。首先便是等在我家樓下的秦燕。我和小雨挽著手剛走到樓下，就碰到了秦燕。想都不用想，我第一次推掉了我和她的約會，所以按她的性格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搞明白一切的原因。她是個很強勢的女子，而我在生活中則是一個很閑散的人，與世無爭。“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秦燕臉色蒼白，她很有教養，沒有大吵大嚷。“我沒什麼好說的。”我看著她，卻握緊了小雨想要掙脫的手。“你第一次像個男人。”秦燕苦笑了兩聲，不錯，相對於秦燕的上進，我則是一個不求上進的人。所以大事小情，甚至在哪約會都是她做決定，我無所謂。所以我們兩個也經常因為這件事不愉快，她說我根本就不關心她，或者不愛她。秦燕是我的大學同學的高中同學，實在酒桌上認識的。我開始對她的印象並不深刻，也隻是互換了電話而已。真正在一起的時候，是在我參加完了高中同學聚會之後，萬念俱灰的回到了這個城市。我坐在酒吧裏喝酒，正好剛失戀的她走進來坐在我旁邊。然後，我們就在一起了。“是嗎？”我笑道。“是啊！和我在一起之後，我發現你笑得越來越少。”她笑著低下頭，“額，祝你幸福。”說罷，她裝過身去，在路邊打了個剛好迎麵而來的出租車，跳進車裏，絕塵而去。我摸摸臉，沒有如期而來的耳光。但是我的心卻不自主的顫了一下。三年的情誼，被我就這樣舍卻，我夠無情無義吧。我拿起電話，給袁媛撥了過去。袁媛很吃驚，隻是歎氣說可惜了，並且答應幫我安慰一下秦燕。我深深了吸了口氣，沉沉的吐了出來。回過頭，看到了正在看我的小雨。“好了！”我摟了摟小雨的肩，“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