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玉蘭春的眼前已站著一個高大的漢子。
粗粗一看,他隻是一個粗墨般的濃眉,凸凸棱棱的鸛骨,滿臉青摻摻的胡茬,渾身懶洋洋的,執刀而立的高大漢子。
仔細一看,寬肩膀,細腰身,扇麵胸脯,高大魁梧,頂天立地,英氣勃勃,威風凜凜,持刀橫立當空,身軀象勁鬆一樣挺拔,有著白楊那樣昂首雲天的氣概,他那沉靜的眼神,就象是在熔爐裏練過、鐵上鍛過的一樣,那兩條濃黑的眉毛含著威嚴果斷,那黑針般的連鬢的胡子,深嵌在眼窩裏,銳利如刀的眼神壓得你透不過氣來。
向天嘯冷冷地瞧著玉蘭春,眼前雖然是一名絕色美女,雖然她水靈靈的眼睛象墨玉一般非常撩人,雖然她前胸微微挺起,富有彈性地擺動著,一頭深黑如雲的長發附著一身華衣非常誘人,雖然她那雪傲嚴霜般高高在上的氣質非常吸引人,但在向天嘯眼裏,卻仿佛遠處的一座攜美的高山,路邊的一棵美麗的花草而已,一點也不能讓向天嘯動心,甚至連柃香惜玉之心都沒有。
向天嘯冷冷淡淡地說:“出招吧!我讓你三招,與向某過招,從來禮讓三先。”
玉蘭春道:“向天嘯,你可知道阻擋我月亮宮,與我月亮宮為敵的後果?”
向天嘯仰天笑道:“我一生總以未能一試‘月亮宮’的武功為恨,不想今日竟在此地見了‘月亮宮’,能與月亮宮主一戰,總算不虛我向某一生了。”
洪亮地笑聲,震得四麵的枝頭山花、樹葉雨一般的落下。
“這是你自找的,可別怪我玉蘭春劍下無情。”玉蘭春言畢,已舉起手中的銀刀,在刀脊輕指一彈銀刀“錚”的一聲龍吟,然後對刀鋒吹了口氣。
隻見她手中的銀刀,刀身狹窄,看來竟是比筷子還細,長卻達四尺開外,刀鋒及薄,銀光閃閃,從頭至尾,銀光流動,似一條遊龍,似乎隨時都將脫手而去,寒氣襲人,非同凡響,刀如彎月,月如鉤,刀亦如鉤。
月亮宮的刀極長、極彎、極薄、極神奇。
向天嘯目光閃動,淡淡地瞧了一眼,厲聲道:“月亮宮,果然非同凡響,月亮宮的兵器,果然神品,你動手吧!”言畢,向天嘯竟似閉上了眼睛。
突聽一聲龍吟,玉蘭春已一刀劈出,刀光灑落,宛如平天裏潑出一盆水銀來,端是銀光流動,眩人眼目。
向天嘯,按刀而立,如山停嶽峙,既不閃動也不出招,但見銀光起初將向天嘯全身罩住,卻突然刀光一旋,刀勢改變了方向,原來玉蘭春的第一招竟是虛招。
玉蘭春欲以虛招誘敵,不料向天嘯竟如此沉得住氣。玉蘭春連出三招虛式,卻俱是刀光眩目,本待算計向天嘯招架閃避時,施以殺著,怎奈向天嘯竟絲毫不為這眩目的刀光所動,所以月神玉海所創的這絕妙天下的三刀虛招竟發揮不出作用來。
玉蘭春正待突施殺手,但聽一聲春雷響起,向天嘯大聲喝道:“三招已過,看招。”言畢,已一刀劈出,這一刀雖平平實實,毫無花樣,但出刀奇快,刀勢奇猛,早已穿透滿天刀光,真正做到了自平淡中見神奇,自紮實中見威力,正是一刀既出,莫能攖其鋒,一刀即出,莫敢與爭!
玉蘭春的刀法縱有千般變化,卻也萬般無奈,不得不先避開這一刀,但聞刀風呼嘯,寒光四起,向天嘯一連連劈出十多刀,勢如奔雷,玉蘭春邊閃邊退,連連避開十多招,竟無法還手一刀!
但聽白玉樓輕聲道:“大哥,讓她去吧!小弟……”
向天嘯刀勢一緩,喝道:“賊婆娘,看在我小弟麵上饒你等不死,滾吧!”
玉蘭春這才緩過氣來,心頭又急又怒,連連推動刀勢,同時喝道:“冰兒、雨兒、詩兒、琴兒、花兒快上,先拿下這賊漢子,讓他知道月亮宮的厲害!”
隻見滿天銀光流動,向天嘯似乎已陷於流光之中,可是這滿天閃動的刀光,卻偏偏根本無法攻入一招。
玉蘭春月亮宮門下,八名丫環人稱“詩琴花雨、冰雪如春”都是江湖中一流的好手,平時便是一人行走江湖,對付五六個高明漢子,也是綽綽有餘,可是今天偏偏與見了向天嘯,五六個人合攻向天嘯竟也明攻實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