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撥通了廣告上那個電話。
電話裏是個甜甜的小姑娘的聲音：“這裏是整形中心，請問，你有何事？”
“你們給男人整形嗎？”我膽怯地問，聲音小得跟蚊子叫。
“當然！”小姑娘甜甜地道，“隻要是人，不管男人還是女人，我們都能給他整形。”
“能保密嗎？”我最擔憂的就是這個。
“當然，這是我們的職業道德，也是我們整形中心鐵的紀律！”
我掛了電話，平靜了一下心跳，咬了咬牙，看清了廣告上的地址，一封油門，汽車就朝那個方向駛去了。
這是C城最大的整形中心，不但擁有宏大的建築，也擁有一流的整形師。
我停好了車，在導引小姐的帶領下，來到了谘詢處。
負責谘詢的是一個漂亮的小姐：“先生，有什麼可以讓我幫助你的嗎？”
谘詢小姐甜甜的聲音一下子讓我聽出了她是誰。聽著這甜甜的聲音，再看看她漂亮的臉蛋，我呆了半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來谘詢整形呢，還是來泡妞來了。
“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還是甜甜的聲音，但聲音裏似乎有些不是滋味，因為“先生”兩個字吐字重了些。
也難怪人家要重一些，誰被我這條色狼這麼色迷迷地看，都會不高興的。
“小姐，你就是剛才接受我谘詢的小姐，對不對？”我尷尬地笑了笑道。
“對，對！”甜谘詢小姐也笑了，“先生，還有不明白的需要谘詢嗎？”
“有，有！”奶奶！我現在想谘詢的簡直太多了，不然怎麼能和你度過這漫長的一上午呢？我打著如意算盤，屈著指頭道，“第一，整形安全嗎？”
“當然安全！”谘詢小姐道，“我們中心從沒出現過安全索賠事故，安全係數是全C城同行業最高的！即使出現安全事故，我們也建立得有索賠機製，到時你可以索回整形費用三倍的賠償金！”
“我不稀罕賠償金，我隻想安全。”我嘮叨道，“你們的醫生萬一一個不小心，一刀下去，將我的哪根血管割破了，或者哪根神經割斷了，讓我變成醜八怪都沒啥，要變成白癡，我咋向你們索賠啊？”
“嗬嗬！先生，你真風趣！”谘詢小姐忘記了我盯著她看的不快，笑著對我道，“不會的，怎麼會呢？你要整的是什麼部位？怎麼也不至於讓你變成傻子呀！”
“我要整的當然是臉部咯，難道還可以整別的地方啊？”我傻傻地道。
“我們的整形手術，可以針對人體任何一個部位。——不過，先生，你相貌堂堂，真要整臉部啊？”
“我相貌堂堂？”我故作驚愕地道，“不會吧？別人都說我長相有些抱歉哦！你不會哄我開心吧？”
“我沒哄你！你本就帥嘛！”谘詢小姐紅了臉，滿是難為情。
“那為什麼我到現在還找不到對象呢？”我傻傻地問。
“原因我幫你找到了！”谘詢小姐道，“人家一定是嫌你傻！”
“我很傻麼？”我摸著自己的頭問。
“嘿嘿，有那麼一點點！”谘詢小姐笑著道，“傻哥哥，還有什麼事嗎？別打擾妹妹好不好？妹妹還要工作呢！”
奶奶，這丫頭還真把我當傻子了！
“有啊，我要谘詢啊！”我繼續裝著傻，“剛才我問什麼了啊？”
“你問安全不安全！”谘詢小姐道。
“哦，對了，我記起來了，是問這個了！”我傻乎乎地道，“能把我整成這個樣子麼？”
我摸出夏石的身份證，指著上麵的相片說。
谘詢小姐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我，疑惑地問：“傻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夏石。”我說。
“真叫夏石？”谘詢小姐追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語氣堅定。
“那你還要正他那樣子幹什麼？他不就是你嗎？告訴你吧，傻哥哥，他就是你，你就是他，整不整都一樣！”谘詢小姐顯然有些哭笑不得。
“你這樣說是不想給我整是不是？”我不滿地道，“那我去別家看看！”
“別別！”谘詢小姐聽說我要去別家看，連忙攔住道，“我沒說不整，我們整，還不行嗎？”
“行當然好！”我笑了，接著又道，“什麼時候能整啊，我等不及了呢！”
“傻哥哥，我讓導引小姐帶你去醫生那吧，我怕你走丟呢！”谘詢小姐說著，站起身找人去了。
等導引小姐過來把我帶到醫生處，我依然一臉傻不拉嘰的樣子，幾個主刀醫生相互看了看，互相低聲道：“這傻小子錢多燒手，我們不掙白掙，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