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江波十分慶幸自己尚有理智,波折的人生經曆告訴陶江波,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所以,她是一定一定不會被宋佑棠的豬油蒙了心的。
陶江波的一番內心爭鬥宋佑棠雖然料不出十成卻也能猜到七八分,他好笑的瞄了一眼陶江波繃得緊緊的麵龐。
遭過重創的女人,難免都會這樣。宋佑棠並不意外,所以,他笑著說道:“你父親正在會客室等我們。”
什麼?陶江波一驚之下脫口問道:“我爸爸?”
“是。”宋佑棠十分肯定的點了一個頭。
“他來幹什麼?”
“你這麼驚慌做什麼?”宋佑棠安撫性的捏了捏陶江波的手心,“看到女兒覓得良人,任何父親都會高興的。隻要你的笑容足夠幸福就可以了。”
陶江波頓時冷靜下來:“謝謝你。”她的慌亂源自她的心虛,陶江波害怕的無非就是假戲在父親的麵前被拆穿。她對父親敬畏太久了,久到成了習慣。
宋佑棠說的沒錯,隻要他們做出幸福的模樣,隻要當事人不拆穿,就短時期而言,她的幸福假想就是真相。
所以,她根本就不用慌亂。
“想通了?”宋佑棠低聲笑道,“你弟弟的出國手續和對方學校我都已經幫他辦妥了,你父親大約會說到這件事情。”
“啊,”陶江波怔了一下才想起說“謝謝”,“謝謝你。”
“小舅子的事情嘛,當然義不容辭。”宋佑棠的語氣再認真不過。隻可惜陶江波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太過荒誕不經。她可惜她知道,如果她不知道,她必定也會莞爾吧。
要一個男人假裝愛上一個女人並不難,難的是,他願意騙這個女人一生一世。
陶江波暗暗吐了口氣,再這麼折磨下去,總有一天她會成為一個哲學家。
會議室的門被打開後,陶江波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喝茶的陶守仁。
就在她猶豫著喊了一聲“爸爸”的時候,宋佑棠已經熱絡的迎上前去恭敬的握住了陶守仁的手。
“陶叔叔,您好,我是宋佑棠,目前的身份是江波的追求者。”宋佑棠的開門見山逼得陶守仁一時不好搭腔。
宋佑棠微笑著說道:“江波她一直擔心您會不同意我們之間的交往。所以,我一時心急就擅自和江峰聯係了,希望陶叔叔能夠原諒我的魯莽。”
立在門邊的陶江波不得不承認,即便宋佑棠此刻正在故意示好,他身上的優雅卻還是根深蒂固的。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這是陶江波對宋佑棠的第一印象。也是,永久的印象。
難怪宋佑棠會說她的身上有種根深蒂固的小家之氣。
陶江波失笑了,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啊。和她飆演技,宋佑棠到底還是吃虧了。如果不是因為她長得像楚慕華,宋佑棠怕是連看她一眼也不願意的吧?
“江波,過來啊。”
混亂中,陶江波聽見了宋佑棠的召喚。
“陶叔叔已經不怪你了,你還是過來坐吧。”斯文儒雅的麵龐帶著三分的寵溺七分的平和,陶江波便是明知是假,卻也不得不被這犀利的演技給電到了。
見自家女兒麵孔一紅,陶守仁不由低歎了一聲:“宋先生,我想和江波交代兩句,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宋佑棠起身拉過了陶江波的手:“你和陶叔叔慢慢聊,我讓selina去定位子。回頭晚上我們一起替陶叔叔接風。”
宋佑棠的眼神含笑且含情,當著自家老爹的麵,陶江波麵皮變薄,自然是招架不來的。她半垂著眼瞼點了個頭:“嗯,好啊,謝謝你。”
宋佑棠這才放開她的手轉身對陶守仁說道:“陶叔叔,那我就先失陪了,你們慢慢聊。”
陶守仁平和的答道:“好的,謝謝你宋先生。”
會客室的門打開又合上。直到聽不見宋佑棠的腳步聲了,陶江波才慢騰騰的坐到了沙發上。
陶守仁歎了口氣問道:“你不是當編劇的嘛,怎麼又和他這樣了?”
陶江波的反骨立即進入了戰鬥狀態:“我和他怎麼養了?人家喜歡我也是我的錯?依照您的意思,這輩子我統共就沒有做對過一件事情?那我是不是應該直接去死?”
陶守仁的臉都氣青了:“你這個死丫頭!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和萬鶴鳴結婚,我是不同意的,齊大非偶,況且他家又遠在株洲,我們想關照你也關照不到。可是你和他離婚,你也沒告訴過我們一聲啊。你媽還是聽江白琳的媽媽說的,你說說看你,你能埋怨我們嗎?做父母的,哪一個不指望著孩子過得好?”
陶江波搶白道:“指望我好,就別再說了!難道你真要我去嫁個禿頭的鰥夫?我就那麼不好?你就那麼見不得我好?你和媽的眼裏就隻有江峰。彙潤出了事,你們怎麼不問問我出事了沒有?你們隻知道錢!隻知道你們給江峰出國攢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