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陶江波承認,最後那個“乖”字安撫了她。
到底是久經情場的老將啊,宋佑棠一開口就號準了她的脈,不服是不行的。
生理期的難受令陶江波產生了一種自己的身體已然殘破不堪的錯覺。娘之,真的是難過得要命啊。
倉促的打點好自己後,陶江波叩響了起居室半掩著的門。
“請進。”
陶江波推開了門:“讓你久等了,我已經好了。”
宋佑棠要隔一刻才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怎麼不化化妝?你的臉色不大好。”
陶江波囧了:“對不起,我……”她又不是戲子,天天塗個大花臉唱戲啊?
宋佑棠站起身來目不斜視的走了出去:“去請你父親一起用早餐吧。”
敢情這是在撂臉子給她看?他至於麼他?果真是個冷情的男人,看來夜裏的那點溫情也隻是出自她的臆測。她真白癡,居然對宋佑棠這樣的渣男產生幻想!陶江波恨恨的咬牙。
宋佑棠頓住腳步側臉睨了陶江波一眼:“你走不動了?需要輪椅幫助嗎?”
陶江波的笑容立即燦爛如花:“我哪有那麼嬌貴?宋先生您身份尊貴,等您走動了之後,我才好尾隨而至啊。”
宋佑棠冷冷的扯了扯唇角:“我身份尊貴,你是我的什麼人?”
娘之!這老小子當真穿上衣服就不認人了!
“你是我的女朋友,這個時候你應該過來嬌弱的挽著我的胳膊。你想在你父親麵前丟麵子,我無所謂,我大可以奉陪到底。”
娘之!娘之!娘之!
陶江波三兩步跨到宋佑棠身旁勾過了他的胳膊,而後她僵硬的笑道:“佑棠,我們走吧。”
“神色不夠自然,麵部線條太過僵硬,要柔和一點。我們兩個是親密戀人,不是仇人,明白?”這不是說戲,這是挑釁。
宋佑棠將這番話說完後,陶江波沉默了,宋佑棠也沉默了。
是的,陶江波不過是他的棋子。
所以,剛剛她推開起居室的門探出半張麵孔進來的時候,他不該心生異狀。
什麼弱風扶柳什麼哀怨可人都是他的錯覺!
她的那個樣子是憔悴,她原本就是一個落魄的憔悴女人。
他的心始終堅硬如鐵,所以剛才,他對她不過是憐憫。他沒有心軟,更沒有心動。
陶江波不配得到他的心動,她不配!
肝火旺盛的宋佑棠克製著沉默著,抑鬱難平的陶江波同樣在克製著沉默著。
二人之間的古怪氣氛在見到了陶守仁的那一刻頓時消失。
宋佑棠和陶江波極有默契的糊弄著陶守仁,早餐結束後,宋佑棠又令人開車送陶守仁回去。
陶守仁竭力推辭:“我去汽車站就可以了。株洲到安盟的班車一小時一班。”
宋佑棠卻隻是好脾氣的笑。陶江波的忍功到底遜了一籌,她不由自主的扁了扁唇角並且別過臉去不再看宋佑棠臉上的假笑。
陶江波沒有料到,負責送陶守仁的便是當日救過她的司機大哥。不堪的往事如潮襲來,陶江波的鼻子酸澀了。一想到這一切均是由宋佑棠一手策劃的,陶江波的憤懣更甚。
與心口憤懣相呼應的是小腹處的疼痛冰冷。陶江波恨恨的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