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幾咬,陶江波才將憤怒的火焰給拍打了下去。
司機大哥憨憨的笑道:“陶先生,請上車吧。”
陶守仁再難推脫,於是上車。
車子離開後,陶江波立即快步離去。
宋佑棠眯了眯眼睛,而後他冷冷的開口喚道:“陶江波,你給我回來。”
陶江波足下的速度並未減緩一分,酒店大堂內雖不是人來人往,但是二人若是起了什麼爭執,落入了有心人的眼裏,便也足夠宋佑棠煩惱好一陣子的了。
陶江波必是算準了這一點吧。宋佑棠微微一笑,宋佑棠可不是誰都能拿捏得準的。
宋佑棠踏出玻璃門外,恭候多時的司機立即發動起了車子。坐進車內後,宋佑棠發話道:“去影視基地。”
陶江波既然耍性子,就由她耍個盡興好了。
素水心此刻正在影視城那邊拍戲,他的探班必定又會引發另一波緋聞。
對於不聽話的棋子,宋佑棠有的是辦法。陶江波太聰明太精於算計,所以她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
他會用事實來點醒陶江波的不切實際。離開了他,陶江波什麼也不是。
陶江波很快就會後悔的,到時候,這個女人一定又是不停的討饒兼示好。
想到這裏,宋佑棠不禁微笑。
陶江波的確後悔了。
當她快步離去,且身後沒有傳來宋佑棠的追逐的那一刻,她就後悔了。
宋佑棠是什麼人?
宋佑棠豈會為她左右?
寒意劈頭蓋臉,陶江波瑟縮了一下後,遲鈍的回頭。
大堂的正門外,已無宋佑棠的身影。
隔著遙遠的距離,陶江波的視線一下就恍惚了。也許,他不過在同她開玩笑。
陶江波咬住嘴唇猶豫著,比她的理智更堅決的是她的雙足。當她快步走到大堂門外時,宋佑棠早已不見影蹤。
他走了。
宋佑棠並不是沒有挽留的。他喊她叫她回來。是她逾越了,兩人的親密關係導致了她的昏聵。
說到底,還是她太白癡。
一時間,陶江波隻覺得周遭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射在她的身上。小腹的疼痛愈烈,陶江波困難的維持著昂揚的姿態返身回去。
她無家可歸,她的棲息地是由宋佑棠提供的。
陶江波試著對自己說:如果不是宋佑棠相中了她,江白琳也未必會對她好。江白琳若是真對她有情義,江白琳就不會急急的把陶江波推出來。
如果不是宋佑棠,也許那一天,她已經被打破頭顱扔在了彙潤門外。
如果不是宋佑棠,她未必有機會錦衣玉食,她未必有機會揚名露臉。
陶江波試圖用這一切來說服自己屈服軟弱服從,但是,她意難平。
她真的意難平。
將困倦脹痛的身體丟進大床後,陶江波拉過一隻枕頭捂住了自己的麵孔。
其實事情遠沒有那麼糟糕,她隻是生理期的習慣性暴躁,等她睡一覺一切就都好了。
陶江波對自己說,快睡吧,醒了就好。
陶江波不知道的是,醒來後,一個更大的麻煩正在等著她去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