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逸翊,你還真的與別人不一樣。”欣君已經非常習慣稱呼新君遊戲角色的名字。
“一樣吧,都是男人,期盼還是有的,隻是我不強求,也沒必要讓你為難,你覺得我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發一百張也沒什麼,要是你覺我不是你可信賴的人,發一張就徒增恐懼和擔心。所以,發不發照片其實並重要,而在於你對我的看法。”生活的悲哀源自攀比,照片其實隻是一個悲哀的載體,它可以放大這種渴望而不可求的奢望,也可以縮小心裏的失落。“大家活著都不容易,要求別人還不如自己先做好。”新君心想,“欣君是可以遠遠瞻觀的,但是她屬於另外一種生活,既可以說與自己有關,也可以說與自己無關。鎂光燈下任何一個女人都有可能成為嬌豔欲滴的高顏值的美女,可是那些美女都是凝滯在畫片上的裝飾,當然也裝飾這個網絡和夢想。成本,就讓美女成了燙手山芋。對她們敬而遠之才是生活的根本。”
“不,你給我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你是一塊冰冷的石頭,就像躺在河床底下,永遠是冷冷冰冰。”欣君這話有點像刀子。倒不是這刀子會傷著誰,而是讓新君突然感覺欣君好像變了一個人。
“她怎麼把話說得變味兒了,我可沒有得罪她……這個女人善變,而且還是說變就變的。要是生活給她足夠的舒適,或者沒有遇到什麼挫折,她應該是一個性格爽朗的女人。”新君想到這兒,原本想對欣君說:“一個人是不能隨便評價的,在現實中如此,在網絡交往中更應該是這樣。”但是,回頭一想:“女人本來就善變,再說現在欣君與自己還沒有到那個無話不說的程度,何必……”於是,新君在對話框裏麵寫道:“無所求就無欲。再說,你都說了你不喜歡給別人發你的照片,我又何必要你為難?”
“這倒是一個理由。”欣君是過了好一會兒才這樣說的。或許也是一個權衡吧,要說今天她與新君說的有些多,而且還超越了虛擬生活的範疇。無論是誰首先翻越的,這都是事實,是一個回不去的事實。應該說欣君對這樣一個事實也是害怕的,新君不是登徒子,很明顯是她僥幸。當然這交往的主動權還在自己手中,畢竟這是網絡生活,關掉電源就是遠隔千裏,即便那個符號後麵可能就是身邊的人,也能實現甩手而去;刪掉好友關係就是杳無消息,即便那個符號後麵可能存在真情真愛,也能實現“生死兩茫茫”。網絡就是這樣,你可以當作是真,也可以逢場作戲,嬉笑一番。但是,任何人在任何場所任何時候都要對自己負責。“我該不該給他說一聲再見……”欣君有些猶豫。在欣君還在猶豫的時候,對話框上方出現了新君輸入的狀態。“我還是等等,看看他能說什麼。”欣君下定決心還是看情況再說。
“不是一個理由,這是我為人處世的一個基本原則。苦苦相逼,苦苦哀求,咱們都是這個歲數的人了,何必……還是自然一點好。”因為欣君的“這還算是一個理由”說得本來猶豫,時間也拖得比較久,新君是在瀏覽其他內容的時候發現QQ狀態有留言才過來的,所以說的話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而且也有一些大腦跑路的感覺。
欣君看著新君所說的這句話,立馬有了一些無名的火:“新君這是在說誰?說我?我逼他了嗎,我哀求他了嗎?神經病。”欣君本來不想和新君再說一個字,立即馬上來一個把新君從自己的好友裏麵刪除拉黑。可是,還沒等她行動,就看見新君又說道:“這就好比你所說的,你能自信地素顏朝天,那是因為你有你的做人做事的原則,要是你沒有這個原則,難道看見別的女人化妝自己就不心動?”
網絡聊天就是這樣,任何時候剛還聊得熱火朝天的話題都可以打斷,但是隻要能找見另外一個有共鳴的話題,過去的所有恩怨都可以拋之腦後。再說,現在新君所說的話是非常中肯的,既沒有說服欣君的意思,更沒有責怪的意思,這讓欣君心裏非常舒服。欣君說道:“也是,我要是沒有我的原則,我還是我嗎?”這是欣君的心裏話,這些年的生活挫挫折折,就連保證日產生活的工作也是無著無落,家不順心,沒有自己堅守的原則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這個話說出口,欣君突然覺得應該有一個可以談心的朋友,就算無法為自己分憂解難,也能讓自己的心口那股悶氣能夠抒發出來。
新君也感覺到欣君在與自己訴說著與虛擬生活無關的情緒變化,突然感覺到一種幸運與擔當。新君說道:“所以,我尊重你隻是因為我不想破壞你的原則。當然,我也是一個非常有原則的人。可能,你能感覺到我與你原先認識的那些人不一樣,那是因為我就是真實的,能當著你的麵說出自己的想法。我不會用假話來欺騙你,我既不違背自己的真實想法說你美若天仙,因為我沒見過你,就算一張照片也不能代表真實的你,也不可能置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則不顧,貿然去侵犯你。”
“我雖然長得不算漂亮,但自信絕對不醜。”欣君雖然是斷章取義,但還是非常直率地說了出來。
“漂亮?有標準嗎?環肥燕瘦,就算現在那些被吹捧到天上的明星,我們就不能用自己的眼光去評判一番?既然到底什麼是美都沒有標準,那醜又有什麼標準?一個女人要的是有韻味和氣質,而不是別人嘴裏的美與醜。我就喜歡長發飄飄的女人,像瀑布一樣的長發從肩頭一傾而下,要是再迎風飄起來,莫小貝也能變貂蟬。”新君這樣說當然也是有他自己的審美觀,女人無教便是蠢如豬,就算長得像一朵花,但花瓣上有黴斑有蟲眼就讓人感覺不舒服。所以,新君欣賞潔身自好,且比較有才氣的女人。“初相識的蘭七也算這樣一位女人……”想到蘭七,新君的心裏有點痙攣,疼,鑽心的疼。
“我也是長發,但不是直發,而是卷發披在肩上。”欣君豪無心機地說道:“我不喜歡化妝,但經常做護理,我的頭發就經常做護理。”欣君在新君麵前純潔的就像一張白紙,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哦,那我不用看你的照片也能想象出你的模樣。”新君說道。
“那你描述一下,看與我本人有沒有差別?”
欣君直撲過來,讓新君有點不習慣。新軍隻好說道:“可能不是很準確,但也差不多。按照咱們標準的身高,你們女人的個頭不可能太高,就160左右吧,這個身高的女人才是極品;你的膚色應該很不錯,你喜歡素麵朝天,也說過膚色白淨,那就臉上白裏透點紅吧,這才是增一分太嬌,減一分太暗的漂亮女人;長發,你的是卷發,那也能飄起來,就從肩頭飄起來,能掩蓋住你的耳朵和臉頰;鼻子,女人的鼻子要挺,但要協調,不能太大,或者鷹嘴鼻汕潮鼻;嘴巴也不能太大,潤,但不能豔,桃紅,或者非常光潔的水仙紅;臉蛋不能消瘦,我不喜歡顴骨高的女人,女人的臉還是要有肉的,這樣才能襯托出女人的美。”這些話都是新君根據對自己腦海的美人想象說出來的,一些有依據,但大多數還是沒有依據的,隻能憑感覺,把自己心裏麵的一個不嬌豔,但感覺非常舒心的美女勾勒出來。
“嗬嗬,你這說的……還極品女人?大街上隨便就能抓一大把。不過,你的這個標準可能很少有人像這樣的,首先我就不是這樣的。所以,我就是一個不算漂亮,但絕對是長得不醜的一個女人。”欣君笑著說道:“逸翊,你們是不是經常閑得慌,成天就知道對別的女人評頭論足?”
“這個怎麼說……美女也算是男人的一種動力吧,但絕對不是生活,天天看著畫片兒誰不願意,可是生活它就是最現實的,夢誰都可以做,但每一個人的生活絕對都是不一樣的。”欣君說話現在已經是話裏有話,新君隻有非常冷靜地說道。
“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女人,你還會和我說話嗎?”欣君的話在這兒。
“你長什麼樣似乎不影響咱們聊天吧。再說,我也沒有堅持要你的照片?我所說的隻是我想象中美女,你既然說了你長的不是漂亮,但絕對不醜。那不就行了,一切在我的生活之外,也在我生活之中,你要是覺得我還算一個可以信賴的人,那就一起聊天玩遊戲,這非常簡單,也非常容易做到。”
“可我不願意說話。”
“不願意說,那就聽我說,隻要你不反感就行。”
“這個可以,你說我聽著。我要出門了,你拉我過去。再見。”
“嗯,你去忙吧,我來掛。再見。”輕鬆聊天,這或許才是新君欣君網絡交往的開始。
27
世間男女對生活的認識是截然不同的,這也決定了男女對遭遇有著不同的態度。有人說男人是用下半身來思考問題,而女人用上半身來思考。這或許有一定的道理。總的來說,男人是把家庭與生活分開的,身體可以有異常,但對家的責任卻是永恒;而女人卻不一樣,家庭與生活永遠結合在一起,一旦身體選擇叛離,家也就跟著沒了。現在欣君麵臨的就是這種情況,很顯然男人已經對自己沒有任何感情。“他在遊離,盡一個父親的義務,這個家和孩子都是他的。但是,他就連這點義務也不是心甘情願。對家,成天不著麵,偶爾回來看一眼,接著就是出門,家務活肯定也是沒門,就連我放在門口的垃圾袋都不願意帶下樓去,晚上回不回這個家要看自己找不找見能夠睡覺的地兒,要是那個女人可以收留他,他也就想不起來我和孩子;要是沒地方可去他肯定還是要回來的,但是至於什麼時間回來,或者以何種方式回來,都在他想以什麼的身份回來,住店旅客是他經常使用的身份,要麼就是裝大爺,死皮賴臉躺在沙發上,沒事找事和我吵架。對孩子也差不多,以為給一口吃的喝的穿的就行了,要是哪天不高興就指著孩子的鼻子大罵一頓,孩子上學問要錢,他也能厚著臉皮不給攤開雙手,熟視無睹。”欣君是無意中對新君說的。
家庭裏麵發生在兩個人中間的事是不到萬不得已是不可能對別人說的。自己的幸與不幸與在任何時候都是自己的事情,說給別人是為了博取他人同情?還是為了爭取其他人孤立自己家裏的那位?這樣的理由都是不成立的,至少你沒有選擇離婚,就算離婚了,也不可能把那些不該讓第三人知道的私密之事公之於眾。任何人都是在責任和義務中生活的,你可以感覺不爽,但那種感覺隻存在於你的感受中,雖然這個世界存在眾口鑠金的可能,但隻是“有可能”。所以,新君對欣君所說的話隻是認為是“吐槽”。新君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去過另外一種生活?”
“想過,但我的性格有缺陷。該斷不斷當斷不斷,拖來拖去自己也就累了,疲憊不堪,滿目蒼然,也懶得……”欣君的回答非常坦誠。
友情其實和生活一樣,都是一個積累的過程,好也罷,賴也罷,熟悉隻是一個過程,時間久了即便是苦菜花也能釀成醇香的美酒。二人世界就是一個憧憬、努力、品味的過程,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很重要,但要是缺少相依為命相依相扶的決心和努力,就算得來的也不可能珍惜。生活,其實就是享受這個奮鬥的過程,這中間遇到的酸甜苦辣才是生活的真味。新君和欣君從最初的隻用對話框聊天,現在已經成了直接連線語音對話。
“平時玩遊戲我就不和他人聊天,我隻玩我的。”有一天欣君給新君發了一段語音,這樣說道。語音中的欣君聲音很甜,但不那種讓人一聽就酥醉的那種軟綿綿,欣君聲音是那種在廣播裏麵經常聽到的女主播的那種親切,並且富有感染力。但這已經足以讓新君感到驚訝。
語音聊天不是新君擅長的,新君也從來沒想過要和別人是用語音,除了與父母,而且還用帶有方言來聊天,新君從來沒想過。所以,新君還是按照自己的習慣,在對話框裏麵寫道:“我還是給你打字吧,語音還真有些不習慣。”
“嗯,我隻是不習慣打字,你想怎麼就怎麼吧。”欣君發來的還是一段語音,還是那個極富磁性的聲音。或許,這是一個不公平,至少在虛擬世界就有很多人認為這是不公平。對欣君而言,一段語音就相當於把自己直接暴露在新君麵前,性別年齡,所感所想,生活中的瑣事都有可能通過話筒傳到新君的耳朵裏麵。所以,在網絡中就出現了語音播音室。當然,這也可以足夠給新君一個放肆的假想。“我是不是也能走出困境,與這個聲音甜美的女人,或者其他人重新開啟一段生活?”新君也是痛苦的,與蘭七組成的這個家已經讓新君筋疲力盡,也經常會想到過一天算一天,歲月不饒人,可供自己打拚的空間也越來越小。閉上眼,新君想到:“隻要與蘭七的矛盾不再激化,或者她能收斂一點,這也算是一種無可奈何,但又非常圓滿的結局。”當然,這也是女人與男人對待生活的態度不同。男人可以容忍隻要不觸碰底線偶爾一次身體的叛離,但絕對不容忍女人內心的背叛,因為心沒了這個人也就跟著沒了。女人卻不這樣,她們認為背叛就是背叛,一旦有了背叛的事實,那就是對自己的玷汙。要說,現在的蘭七已經沒有原先的那種頑固不化,具體是什麼原因新君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隻是過一段時間偶爾還會找借口外出,去幹什麼新君也不想去深究。去愛一個人到底有沒有理由?這是一個永恒的哲學命題,如同到底先有雞還是先有蛋,誰也說不清楚也不必去說清楚,有雞肉吃和有雞蛋吃都是為了填飽肚子,隻不過吃了雞肉就不可能再有第二頓可以享用,竭澤而漁;雞蛋來自雞,吃雞蛋隻要留下足夠繁殖的,往後的日子就是不但有雞蛋可以享用,還有可能會有雞肉吃。到底是先吃雞蛋,還是直接把可以下蛋的雞宰了直接食用,就是圍城中男女的困惑。
“你就沒有走出你的困境,去努力爭取過一點屬於你自己的生活的嚐試?”新君試探地問道。
“怎麼去努力?總不能不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吧?他做出那種事的那個時候,孩子還在我肚裏,才四個月,你想過沒有,那個時候還隻是一個四個月的胎兒。新君,我不想說這件事,說起來就頭疼,傷心。”欣君的不幸是多重的,男人對家的背叛隻是一個方麵,“逸翊,我的孩子來自不易,剛結婚的時候每次懷孕都因為工作太忙太累,累得我小產,我已經很疲憊了。這個孩子我是辭掉工作留守在家保胎才有的,雖然那個時候發現他有了別人,可是我還是希望他能回頭,至少能給我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可是,他越走越遠,甚至在我生小孩的那天晚上,他還與那個女人在一起,絕情到連電話都不接。從產床上下來,我就下定決心要和他離婚,那個時候我也想好了,他既然那樣不負責任,孩子我一個人帶著,他既然要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我就帶著孩子離開。可是,當他知道我生的是一個男孩之後,我那點可憐的要求也就變成了空中樓閣。”
“為什麼?你一個人帶孩子也不是什麼難事,再說那個時候孩子還不懂事,離開他重新組建一個家庭也容易些。”新君問道。
“嗬嗬,還不是你們男人的封建思想。”欣君苦笑道。
“這與我無關,我喜歡女孩,所以生男生女都一樣。”
“那你還真不一樣。他家是農村的,重男輕女思想非常嚴重,我生的是男孩,他怎麼可能會放過我。”欣君長歎一聲。
“那他家裏人怎麼不管管?你的公公婆婆都可以站出來說話啊。”欣君所談的都是非常私密的家庭瑣事,新君隻能站在一個外人的角度來寬慰欣君。
“別說這個我可能還好受一些,提起他的家人我就來氣,前年我們倆吵架,他動手了。我給你說過他的大男子主義思想極其嚴重。他狠狠地扇了我幾個耳光,把我直接打暈了,就那樣還跑到外麵喝了一場逍遙酒,醉醺醺地回來見我還躺在地上,這才極不情願地送我去醫院。等我醒來我就打定主意還是離婚算了,孩子也可以給他,淨身出戶都行,我就給他父親打電話,告訴他我被他兒子打住院了,希望他能過來談談。可是,人家連麵都不露,再打電話,人家直接不接……我婆婆死得很早,他是我公公一把尿一把屎拉扯大的。就這樣,每次他要回老家還非得拉上我不可,要是他不高興就隨便找個理由和我和孩子吵架打架。”欣君說起這些就像一個沒事的人似的,完全把自己的這些痛苦和受到折磨沒有當作一回事。
家是需要夫妻倆共同經營的,任何一方以強勢或者不可理喻的蠻橫來奴役對方,甚至一次偏離航向的輕率決定,帶給這個家的將是毀滅性的打擊。新君沒想到一個柔弱的欣君會敢於直麵這種變故,連忙問道:“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難道他就不能收斂點?”
“嗬嗬,收斂。他就那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知道收斂……其實我聽別人說他與那個女人早就認識,就在和我認識之前,他們就在一起同居,可是那女人三四年肚子不見動靜,他們家著急了他才答應另找的。可這種事兒就被我攤上了。等我的孩子生下來,他就成了他們一家人的大功臣,受欺負的不僅是我,還有他的老父親。我給你沒說過,他還是他們一大家子那一代的唯一男孩,承擔著傳種接代的重任。每一次我們吵架都是他沒事找事,把我和孩子都惹苦了,他就變成慫人一枚,也會老實兩天,兩天後又回到老樣子。再說,他很少在家,下班回家隻是閑逛一趟,一兩個小時,吃過飯就走了,再回來基本都是我和孩子已經熟睡的時候。”欣君對自己家裏的那點事情還是一個欲言欲罷,閃爍其詞。
“不可理喻,在漠北周邊一般這種情況都是女人大翻身,要是生一個男孩,女人連下地之類的活都不幹,要是和父母在一起,那就是皇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孩子公公婆婆管著,地裏的活計是男人的,女人就成了甩手掌櫃,輕鬆自在,逍遙無事。不過,漠北女人真的很厲害,不僅是嗓門大,蠻橫才是關鍵。”對於漠北的女人,新君心有餘悸。
“可惜我在源西,再說要是漠北的女人真的像你所說的話,你也不可能會和我說話的。而且我隻是一個特例,這世間會有幾個像他一樣男人,或者會有幾個我這遭遇的人?”欣君從來沒有走出過源西,她不可能會知道新君所經曆的那些事情,譬如,漠北女人的蠻橫類同河東獅吼,在她的心中所有的女人都可能是像自己一樣委婉善良,任何事都會有一個完美的結局。“逸翊,很多時候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心裏的病,還有那個方麵的病。但是,為這我還專門去看過醫生,每年都要去做檢查,醫生說我很正常。”
“你本來就是一個正常的人,隻是生活把你變成不得不那樣。這個錯不在於你,而在你身邊的那些人。要我說,你的這個問題還是怪你自己,你自己沒有爭取徹底,把自己深陷進入了。另外,就是你現在沒有經濟獨立,要是你有一份穩定的收入,就能徹底過自己獨立的生活,有沒有這個男人也無所謂。”新君不想把話說的很絕對,但有些問題事實就在那兒擺著,欣君是一個沒有穩定工作的女人,也就不可能成為一個獨立自主的女人,收入不在多少,而是在自己需要的時間能理直氣壯地應付一下,不依靠他人就能生存,這才是根本。否則,你所麵對的就是掣肘見頸,畏手畏腳。“要是我的話,我首先解決的工作問題,穩定的收入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要是你有一份工作,或者有一份自己的事業,他還會那樣對待你嗎?首先他得考慮那樣為所欲為的後果,而且你也能過上一種想走就走的生活,你也就自由了。當然,他那樣的人,那種作為的人,隻要你有自己的生活,有沒有他也都無所謂。”
“我不是給你說了嗎,我的性格有缺陷。我總是為他人著想,就拿孩子來說吧,我經常考慮的是要是真的走了,孩子該咋辦,他又是一個不願負責,但又不放手孩子的人,我的孩子隻能自生自滅。”欣君在反駁,但聲音很微弱。
“虎毒不食子,這是基本常識。難道沒有你,孩子就沒人管了?再說,你剛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孩子是他們家三代人的唯一希望,也許沒有你還有可能他就會變得對孩子特別好,更或者對這個家更加負責。當然,這些你可能看不到變化,但是你可以爭取孩子的探視權,或者監護權。另外,你要是真的想給你的孩子做點事情,我認為就是現在,馬上,立刻作出決定,活出自己,否則你的孩子可能也會麵臨沒學可上,沒未來可言的境地。你想想,現在哪家的孩子父母不操心?那個不給自己孩子未來不做點準備?而你現在,還守在沒有未來的家裏,唉聲歎氣能解決問題嗎?”新君現在給欣君說話是不留一點情麵的,甚至還是殘酷的。當然,這也是有原因的,響雷必須用重錘,欣君給自己找一大堆不想麵對現實的理由,這也是讓新君生氣的。理想很豐滿,但現實更骨感。要是沒有一個獨立的人格,沒有一個敢於麵對現實的勇氣和割腕斷臂的決定,隻能生活在黑暗中。欣君的男人可能采取的就是溫水煮青蛙的戰略,逐步蠶食欣君獨立生存的勇氣和挑戰他家庭權威的意識,吵架打架徒增欣君的痛苦,折磨欣君,讓她接受心靈上和身體上的傷害,孩子雖然還在維係著那個家,但是欣君在那個家裏已經完全沒有了自己,也沒有作為妻子母親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