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鳳凝表情很凝重地說道:“圓明園那邊出事了。”
八埠秀樹皺眉道:“出了什麼事?”
“圓明園內的工程被要求暫時停止。”
“為什麼?”
“以前那裏曾經傳聞有鬼,大多數人都不相信,可是現在卻有一名想要捉鬼的警察,幾前天在那裏失蹤了。”
八埠秀樹鬆了口氣,原來並不是挖到邪神麵具的事情被發現了。他笑著說道:“那有什麼關係。”
席鳳凝麵色蒼白,語音顫抖地說道:“我查了一下,警察失蹤的日期與我們挖到邪神麵具是同一天晚上。恐怕這個邪神麵具真的很邪!”
八埠秀樹心中也掠過陣陣寒意,邪神麵具一出土便有人在同一天晚上,同一個園子內失蹤,這件事情太過離奇。但他麵子上卻故作不屑地撇嘴一笑,道:“順天教早都滅亡了,它還能有什麼可邪的。”
席鳳凝看著八埠秀樹的笑臉,似也氣盛了起來,不免對自己的膽小有些不好意思。
八埠秀樹笑著對她說道:“停了工程也好,善神麵具已不在圓明園內,我們沒必要在那裏浪費時間。”
席鳳凝奇道:“不在在圓明園內,會在哪裏?”
八埠秀樹燦然一笑,道:“就在那裏!我們去拿就好!”
當~、當~,鍾聲零零散散地響著,象百無聊賴時的嗬欠。太平盛世嗬,連鍾也敲得稀疏了。
這是一間寺廟,可又不是一間寺廟。雖然它的名稱中有個“寺”字,但它與大多數的寺廟都不相同,這裏沒有渺渺嫋嫋的煙火,也沒有莊嚴寶相的神佛世尊,裏麵有的隻是一口口寂寞的鍾。
走進寺內,一層層的殿裏有著一口口的鍾。華夏的鍾,西洋的鍾,今世的鍾,前朝的鍾,都聚集在這裏。口口鍾都代表著不同的功,不同的願。
在寺中最裏層的大殿內,一口巨鍾占據了一間大殿。
當~、當~、當~,鍾聲響起,一聲祈福,二聲祈壽,三聲祈平安。鍾前的人們虔誠地敲著。
當~、當~、當~,大鍾俯視著人們,十年百年數百年,聽過鍾聲的人們一代代地凋謝了,大鍾的聲音卻是清朗如初。
當~、當~、當~,前世的功、前世的願都隨著鍾聲散去,隻留下這滿身的陽文楷書、教義經咒和一個響亮的稱號――鍾王。
鍾為寺中寶,寺因鍾而名,寺廟原來的名字被人們漸漸地淡忘,它的名字就喚做了“大鍾寺”。
黃昏時分,斜陽將寺廟染成流金黃瓦,卻也在地上投下長長的暗影。一男一女在寺的一個陰暗角落裏低語。
女問:“那個東西在大鍾寺裏?”
男答:“不會有錯。陳教授已暗示得很清楚:‘它不在天邊,就在心間。’這大鍾寺的位置正是老北京城的心髒處。”
女道:“可是剛才已經遛達了好幾圈,也沒看出什麼象麵具的東西。”
男道:“圓明園是清代建,裝有邪神麵具的鐵箱是清代的,大鍾寺也清代建。如果我推斷得不錯的話,這說明在清代時就已有人發現了順天教,或者至少是發現了善神麵具和邪神麵具。發現者一定也發現了兩個麵具上截然不同的兩種氣,故此他把麵具分別埋藏在兩個不同的地方。不知是不是麵具真有靈驗,埋藏邪神麵具的圓明園便遭到了多次劫難,而這裏卻曾是皇家祈雨、舉行佛事的重要場所,一直被尊為善的象征。”
女又道:“如果這個善神麵具也被埋在了地底下的話,那可就不好找了。”
男道:“應該不會,因為陳教授已明白地說過,他看到過善神麵具。”
女道:“可是會在哪裏呢?”
“噓,別出聲,那邊來人了。”男的突然捂住了女的嘴巴。
前麵殿堂裏拐過一個女人來,四五十歲年紀,相貌平平,但不知是否是在此地侵染得久了,麵露和善,舉手投足間不疾不徐。她右手裏拿了個大掃把,左手提了個簸箕,專心致致地掃著地,目不斜視,原來是寺廟裏的清潔工人。
隻見她將個個大殿清掃一番,夜幕已然降下。而她仍是不急,又用雞毛撣子將鍾上的浮土去掉。最後拿著撣子向大殿邊上的一間小屋走去。她拿出一串鑰匙,尋了一枚將小屋的門打開。打掃一番後,便徑自走了。
一時間,整個寺廟除了個守夜人外,就隻剩下了八埠秀樹和席鳳凝二人。
八埠秀樹把手一擺,與席鳳凝一起向那間小屋掩去。
門上隻有個小鐵鎖,八埠秀樹輕巧地將它打開。席鳳凝心裏在砰砰地跳著,這要是被發現了,可是盜竊文物的重罪呀!八埠秀樹似是感到了席鳳凝的不安,將她的細腰一攬,耳語道:“難道你不想知道善神麵具是什麼樣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