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包在我身上!”周太陽痛快地答應了。
“夠爽快!”嶽步梵讚賞道,然後望著沉思不語的楚天問:“怎麼樣,你也能答應嗎?”
楚天點了點頭,道:“如果事情真象你說的這樣,我也沒有什麼問題。”
嶽步梵鬆了一口氣,正要說些什麼。楚天忽又說道:“隻有一件事,我想請你解釋一下。”
嶽步梵點了點頭:“請問。”
楚天盯著他的雙眼道:“你的故事很感人,口氣也很真誠,但你的眼中為什麼會有一種不尋常的冷酷,看起來就象一個未老先衰的人呢?”
嶽步梵一怔,周太陽在旁奇道:“楚天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楚天不理周太陽,瞪視著嶽步梵,緩緩地說道:“答案很簡單,因為你根本就參與了這項實驗!”
嶽步梵也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楚天分析道:“我查過呂霜樺的實驗室,但是關於他做的實驗我什麼都沒有查出來。這隻能說明有人在他走了以後,把他所研究的實驗資料都收藏了起來。”
嶽步梵平靜地說道:“難道你是懷疑我?”
楚天嘴角撇了一下道:“呂霜樺的實驗室被收拾得很幹淨,而你們的寢室也被收拾得很幹淨。是誰這麼有潔癖呢?”
嶽步梵有點難堪地一笑,道:“這個理由並不充足。”
楚天點點頭道:“是的,不夠充足。那麼要是加上了實驗樓看門大爺的進門記錄,是不是夠充足了呢?”
嶽步梵的臉色微微有些變色,周太陽立時察覺,不滿地問道:“你為什麼要對我們隱瞞你參與了實驗?”
嶽步梵又恢複了平靜,說道:“你們能想像這個實驗如果成功所代表的曆史意義嗎?”
楚天冷冷地說道:“所以你想委托我們幫你隱瞞這件事,然後就可以獨自zhan有呂霜樺的實驗成果?”
嶽步梵避而不答地說道:“這件事如果成功其曆史意義就不必說了,財富更是不可估量。呂霜樺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我就幫他聯係了國外的投資,現在我已經聯係上的國外實驗室許諾了巨額讚助。如果你們接受我這項委托的話,錢不是問題。”
周太陽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道:“你想冒呂霜樺的名去接受國外的讚助?他可是你的朋友,你這麼做,簡直就是在利用朋友!”
嶽步梵淡然地一笑道:“不要說得那麼嚴肅嘛。所謂朋友不過是為了某種利益而聚到一起的人。如果你不能明白這一點隻能說明你還幼稚得很。”
周太陽氣憤地大聲道:“你這麼說簡直就是侮辱了‘朋友’二字!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感到愧疚嗎?”
“愧疚?為什麼要有?”嶽步梵撇嘴一笑,忽又真誠地對周太陽勸說道:“你年紀太小,在社會上的經驗不足,人與人之間並不象你想象的那麼單純,說穿了就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這一點兒你隻要在社會上待上一段時間遲早會明白的。我現在告訴你也是為了你好。”
“那你怎麼解釋蔣絲絲為呂霜樺所做的事情?”楚天插口問道。
嶽步梵眼中含著善解人意的笑意:“她很幼稚,把愛情想像得太過美好,思想也太過簡單。如果她再長大幾歲就不會這麼想了。”
楚天哼笑了一聲道:“噢?這麼說我也很幼稚,因為我的思想也並不複雜。”
周太陽則憤憤不平地說:“我一定會把你的事告訴其他人的!”
“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嶽步梵微微一笑道:“我讓你們看一樣東西。”他邊說邊向旁邊幾米遠的一個電話發射箱般的柱子走去,從容不迫地取出鑰匙打開箱子,突然迅速地按動了裏麵的一個按鈕,一束光筆直地照在了楚天和周太陽身上。
楚天和周太陽吃了一驚,嶽步梵大喝道:“別動!否則你們就跟蔣絲絲的下場一樣!”
“你想幹什麼?”周太陽驚問道。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們帶到這裏來嗎?”嶽步梵笑眯眯地說道:“幾十年來,這裏就是一直以來的空間實驗場所,而這個被人忽視的信號發射箱早已被人更改了內容。”
楚天恢複了鎮靜,道:“你不會想說這就是空間儀器吧?”
“被你猜對了!” 嶽步梵吃吃輕笑道:“你不是想知道蔣絲絲去了哪裏了嗎?要說服蔣絲絲當實驗體真是再容易不過了,隻要形容一下呂霜樺的痛苦,讓她做什麼都很容易。”
周太陽大怒:“原來是你騙蔣絲絲當實驗體的!”
嶽步梵換了臉色,咬牙切齒地說道:“呂霜樺這個死腦筋,居然不肯接受國外實驗室的巨額讚助!說什麼當實驗成功時要把成果無償地獻給國家,而蔣絲絲那個傻女人又大聲地誇獎他。我辛辛苦苦拉來的投資就要被他們弄泡湯了。所以他的實驗不會成功,蔣絲絲其實就是被他害死的!”
“這麼說,蔣絲絲的實驗如果不是你動了手腳,是有可能成功的了?”楚天邊問邊向他緩緩靠近。
“別動!”嶽步梵又尖聲叫道:“我知道你的功夫不錯!但是你的動作再快也比不過光快。”
楚天無奈,隻得停止動作。
“你實在很讓人佩服。”嶽步梵陰陰地笑著:“如果你肯答應為我擺平這件事,對雙方都有好處。我剛才說了,國外的巨額讚助我隨時都可以拿到,隻要你答應幫我做這件事,錢絕對不是問題。別老把自己說得那麼清高,你們當賞金獵人不也是為了掙錢嗎?”
楚天似乎在考慮著他的建議,然後說道:“隻是還有個問題我想搞個明白。”
嶽步梵緊張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道:“你說說看,我會盡可能回答你的。”
“呂霜樺去了哪裏?”
嶽步梵泰然道:“呂霜樺不能忍受實驗失敗,決定去蔣絲絲那裏,於是我就送他去了。這可是他心甘情願的!”
“有個警察也曾在這裏失蹤,也是你做的了?”
“這我不清楚。”嶽步梵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隻答應回答你一個問題!”
楚天沉吟著,到現在這種情況,他說的應該不是假話。如果他說的是真,那當晚肖華在圓明園內遇到的人又是誰呢?楚天思考著,實驗隻有兩個參與者,如果不是他,莫非竟會是呂霜樺?他抬起頭,目光一炙,盯著嶽步梵的身後問道:“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為什麼幾十年前的人會選這裏做為實驗場嗎?”
嶽步梵越發不耐煩:“你跟我扯那個幹什麼,我也隻問你最後一次,你倒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其實為什麼選這裏做實驗場我倒是知道,”周太陽突然陰森森地說道:“一個荒廢的園子裏是很容易傳出鬧鬼的傳聞的。”
嶽步梵哼了一聲,冷冷地說道:“你們倆個一唱一和地嚇唬我也是沒有用的。”突然他臉色一變,一道血淋淋的人影飄飄渺渺地漸現在他的麵前。
“蔣……絲……絲!”嶽步梵臉色鐵青地瞪大了雙眼,艱難地在喉嚨裏咕囔出這個名字。
虛無中的蔣絲絲,以看穿他肚腸的眼神漠然地盯著他。
嶽步梵牙齒一咬,麵目猙獰地猛然按下按鈕。
楚天急忙抱住周太陽向旁邊躍去。“轟”的一聲巨響,嶽步梵手下的儀器莫名的炸開,嶽步梵淒慘地大叫一聲。
楚天與他保護下的周太陽,伏在地上抬頭望去,蔣絲絲清秀的麵容在滿天的紅光中向二人璀璨地回眸一笑。
紅光退去,嶽步梵及他的儀器一下子不見了蹤影,地麵平整得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隻有仔細查看,才能發現有一塊土地的顏色似與別處的略有不同,象是剛從地下翻整上來的新泥。
楚天與周太陽呆立當場,久久不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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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後,圓明園分局的老李接到一個信號極不清晰的電話,原本慢條斯理的他突然不顧體統地在辦公室裏大叫起來:“肖華!你居然沒有死?!”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肖華詫異地聲音:“什麼,你難道認為我會死?”
“你現在在哪兒?”老李連忙問道。
“鬼曉得這裏是什麼地方。”肖華大聲地抱怨道:“這裏全他媽是動物,熱得要命,好不容易找到人,還是個黑人,說話又完全聽不明白。村子裏什麼東西也沒有,落後得不得了。我真後悔哪,實在不應該拿手機砸那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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