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和清醒的白溪拚酒,隻有一種結果,就是兩敗俱傷。但現在她已經喝得半醉,估計再下去一杯伏特加,人就開始飄忽起來了。
郭凱主動端著酒杯,故意沒有提起陽錦莫這人,“都怪我,這段時間家裏實在是分不開身,要不我就親自去照顧你了。”
白溪迷蒙的看著他,眼神已經微微發虛,抱著靠枕坐在地毯上,後背倚著沙發,才沒有倒下去,“我不用你照顧。”
“要是有我在,你也不會被人欺負!”
她突然猛喝了一大口,烈酒火辣,在口腔中蔓延開來。白溪嗆得淚水盈盈,說話也不太清楚,“我會被欺負?”她伸手指著還在地毯上坐著的郭凱,“笑話!”
如果不仔細瞧她臉上淺淺的淚痕,郭凱還真的會信了她的話。隻可惜,女人天生就是口是心非的動物,非要被說破才會承認。
不過他可沒傻到去觸碰白溪的眉頭。
“就是,你不欺負他就不錯了。”
“我欺負他?”白溪委屈的反手指著自己,“我怎麼會欺負他,陽錦莫那個混蛋,那個花心大蘿卜,我還能欺負到他?”
“陽錦莫?”郭凱假裝疑惑,因為他從頭到尾都沒提過他的名字。
“就是他!”白溪跺跺腳,氣得咬牙切齒,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全都交代了。
“他居然劈腿?真當你是好欺負的?”他拉著她的手,讓她重新坐下來。雙手按在她肩膀上,像是給她力量,“你放心,我不會饒了他。”
白溪仿佛是找到了依靠,哭得像個孩子。這幾天,她一直隱忍著,就算是哭,也都是默默流淚。這會兒,終於見到親人了。
“好了,別哭了。你在家休息,我這就去找他算賬。”可能是酒精入腦,郭凱這會兒說話也都是豪情萬丈的,根本就忘了,在陽三少眼中,自己就是個戰鬥渣渣。
白溪拉住他的褲腳不放鬆,連連搖頭,像個哈巴狗。剛才是她忘記說了,這會兒聽見郭凱要報仇才想起來,“也不能全怪他!”
“這還不怪他?”郭凱生怕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反問一句。
白溪如同霜打的茄子,坐在地上遲遲沒有說話。看她這般鄭重的模樣,他完全相信,她能說出什麼雷死他的話。
果然不出所料。
“你應該記得我夢裏的男人。”
他睜大了雙眼,眸中略有驚恐,更多的是擔心,生怕她真的找回了過去的記憶。
“我記得。”
“我找到他了。”
郭凱的聲音突然拔高,像是受驚了野馬,“你找到他了?”
“找到了。”白溪又仰頭灌了一口,仿佛隻有麻木自己,她才能說出令人不齒的話。“他就是陽錦莫的二哥,陽家二少陽錦川。”
“陽錦川?”郭凱仿佛成了她的複讀機,滿臉的不可思議。“你是不是搞錯了?”
“沒有。看見他的時候我就覺得很熟悉。夢中,有一幕是我在醫院醒來,床前站著的男人就是他。”她的聲音中透著無盡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