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有驚無險(2 / 2)

小太監恭敬的回道:“公公整日操勞,天天守在皇上身邊做大事情呢,沒時間出宮”。

我暗暗的想,大事情,怕是在做木匠活兒吧?這老小子果真開竅了,明白了投其所好的道理,這會兒一定是在討皇上小兒的歡心呢。既然這樣,我就把小太監打發走了。當然,我沒給他打賞,誰叫咱窮呢。

又過了幾日,從郭二家口中我也聽到了一些關於魏忠賢的事兒,他還真聽我的話,也不知怎麼哄騙的小皇上,凡是參他的折子都被朱由校留中不發。朝會上,大臣們要是問的急了,十六歲的小天子就喊散朝,真是水澆不進,火化也不開的頑疾態度,搞的眾臣毫無辦法,憑添滿腔牢騷。

漸漸的,參合魏忠賢的事情過去了,他也抽空兒跑出來看過我一兩次,眼見年關要到,他送了我些錢財衣錦等身外物,官職的事卻是一托再托。看的出,這時候的魏忠賢膽子還不那麼大,為我辦這麼點小事就拖拖遝遝的如生孩子般難。我心裏著個急啊,轉年可就是天啟二年了,也就是公元1622年,來年就要跟荷蘭鬼演船開戰了,我是怕趕不上了。

我本想著求個水軍官職,再把海戰的事情搞大些,趁勝追擊直搗荷蘭人的‘雅加達軍港’,逼著朝廷不得不重視海事。但天不隨人願,這不,馬上過年了我的任命書才下來,魏忠賢沒能為我求到兵部的官職,而是讓我去當什麼‘吏部文選清吏司’主事,正六品。

搞了半天是個文官,我不免失望,但又很快也釋然了,不管怎麼說現在也算是熬出頭了,一步一步慢慢來吧,總歸是件好事嗎。

聽說我的任命狀下了,落兒高興的不得了,忙前忙後不說,短短幾天就為我做出了好幾身新衣服,看意思,她快把家裏的錢都花光了,這幾天我都沒能吃上肉。但落兒卻說:在朝為官要的就是體麵,衣裝上斷不輸與他人。

落兒的一句話,使得這個新年過的很不如意,雖然我人體麵,但腹中卻不怎麼塌實,隻盼著快快發了俸祿大肆改善一下,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古代的工資一年才發一次!真是急死人啊。

到任後,我‘工作’的地方就在城東吏部府內,這時我才發現,原來我這六品官還是個人人羨慕的肥差,專管文員品級與其選補升調之事,相當與後世的組織部幹事,求我的人還真不少。

魏忠賢為什麼要這麼安排我?難道他想讓我幫他....。我攥著筆考慮著,心想,他說提誰我就提誰吧,誰叫他是爺兒。再說,我的那幫倒背八股如流的同僚們也不怎麼喜歡我,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他們都知道了我是靠太監爬上來的,有事沒事在我麵前說什麼‘閹黨誤國,走狗烹之’的屁話,就他們那副德行,還不知道誰吃了誰呢,想烹我?

這天下午,我來吏部也有四五天了吧,突然同僚張顯潤對我抱拳道:“肖主事,今晚可空?”。也不知他要做什麼。

我放下筆動動手腕回道:“有空,有空,不知張主事可有空?”。

我本是開玩笑的一句問反,卻把眼前這個八股文人給問傻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我這句話到底是通與不通,本是他問,反成了我問他。

考慮過後,他放棄了,慷慨道:“聖人言,三人行有我師。在下聽聞肖主事才高八鬥,學負五車,深得皇上的賞識,正巧今晚部中各員無事,相約飲酒做詩,故特來相請共賞風月,不知可否?”。

我笑盈盈的看著張顯潤,心底卻想把他海扁一頓,請我去做詩?那怎麼請豬八戒去做媒啊,有這樣欺負人的嗎?

這時候,屋中的其他幾位同僚,雖都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清高樣子,各忙的政事也不看我,但我心裏明白的很,這些人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我要是拒絕,他們一定能把我瞧扁了,又要背地裏罵我是閹黨一派了。

不行,一定要去,不就是做詩嗎?我雖然不能剽竊李白、杜甫這等大家,但搞搞俞樾、陳三立、曹雪芹總行吧,《紅樓夢》裏的詩可不少,偏巧咱看過,你們想聽,那我就念幾首又如何。

我笑道:“妙極,不知張主事何處相請?”。

“守真舍”張顯潤正言道。

“哦,好!那就過半見!”我爽快的答應,心中卻想:一幫窮酸,搞來搞去還不是要去逛窯子,說的那麼好聽沒用,透過問題看本質,這兒我幾年前就學過了。

就這樣,我不急不慢的收拾起袋子,將文房四寶放好,安心的等待著我的‘群英會’。今天,我的舌頭又要大派用場了,已經很久沒發揮過了它的功效了,不知道有沒有當年賣傳銷時的本事了。(其實,我當年是被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