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南師範大學,葉雪芬是公認的優秀教師;在現代文學界,她也是一位優秀的學者,湖南省前文聯主席、著名作家康濯生前在北京對我說:“葉雪芬是我們湖南的才女,她課講得好,文章也寫得不錯。”
葉雪芬還有個最大的特點是樂於助人,從不拒絕朋友的請求。當我需要她幫助的時候,她總是伸出援助之手。1988年,上海教育出版社為了提高中學生閱讀文學作品的能力,決定出版中學生文庫,選編名家的作品,並對每篇作品加以評介。出版社約我選編《冰心讀本》,因為時間緊,我一人完成不了,我向葉雪芬求援,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在酷暑中抱病撰寫了多篇散文和小說的評介文字,每篇都寫得準確、精練、優美,使《中學生文庫·冰心讀本》得以及時出版,受到了普遍歡迎,不久出版社又重印了這個讀本。
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現代文學研究室承擔了編纂《20世紀中國文學編年史》的課題任務,由於工作量大,我又想到了葉雪芬,她欣然應允。她利用出差機會和暑假時間,到北京和湖南省圖書館查閱原始資料,還請上海友人代購資料,認真撰寫每一個條目,按時完成了1931-1933年文學編年史的撰稿任務。她的文稿,內容準確,文筆凝練,字跡清楚,得到統稿人的稱讚。因此,組織者又交給她1939-1940年的撰寫任務,她也很好地完成了。
葉雪芬是中國現代文學研究會多屆理事,我曾多次與她一起參加有關現代文學的全國性學術會議,同住一個賓館。我們一見麵就有說不完的話,我們談研究課題,談學術動態,談友誼,常常長談到深夜,有時竟通宵達旦。可是她從來沒有談她所做出的成績和所獲得的榮譽。直到最近,我為了寫這篇“序”,有意識從各種渠道了解到她的過去,那不是“飄逝的雲”,而是一塊潔白的玉。
葉雪芬在青年時代就顯現出高潔完美的人格。她以真、善作為立身處世的原則。她講真話,待人真誠,胸懷坦蕩,一清見底。她具有高貴的氣質,不屈於權力,不屑於鑽營,“寧作清水之沉泥,不為濁路之飛塵”。而灰塵是汙染不了美玉的光輝的。
我同葉雪芬在將近半個世紀的交往中,從她的身上時時感受到她的謙遜,她的淡泊,她的高尚。她從不自炫,從不張揚自己,隻是默默地做學問,堂堂正正地做人。
葉雪芬是我相知甚深的摯友,我從與她的深厚友誼中,得到了快樂,得到了溫暖。我為葉雪芬自選集的出版感到高興。《飄逝的雲——古稀回眸》是一本充滿著激情的書,洋溢著真情實感的書,蘊含著人生感悟的書。我們從中可以窺見20世紀社會生活的某些側麵,可以領略一代知識分子品格的光輝。葉雪芬的文筆優美、流暢,必將帶給讀者美的藝術享受。
2005年1月9日於北京安貞橋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