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異變生(1 / 2)

黑夜降臨,肆無忌憚,湧向人世間各處,祠堂中氣氛依舊凝重,許道長手持桃木劍無悲無喜,乘風等候一旁專心侍候,死者家屬一一站立兩旁安安靜靜不敢有任何言語,祠堂內傳來隱隱咒語聲,吾天人道士,吾受念道士,吾需篤道士,各型各態,或東或西,或北或南,許道長語速不快,字字如珠這種韻律壓抑著每一個人的心頭,今汝歸去,吾向西天借北洋明燈一盞,照進前塵照彼岸。許道長身前有一方桌黑色墨漆。桌上擺放了些許事物,首先是逝者靈位,依下是幾個白色小酒盅,糯米酒裝在其內,暗香,八卦,黃旗,銅鈴,還有一盞老油燈,占了整整一桌,這油燈本是暗的,在許道長借燈這句話後忽然就亮了,祠堂裏沒有電燈隻有八支柱上點了蠟燭,這盞等閑的特別亮整個桌子以及棺材都照亮了,乘風隨著師傅開始了超度亡靈的法事,這種法事對於師徒二人來說好處多多,成功安撫亡魂超度便是好事,好事便是功德,功德這種東西雖看不見摸不到,但對許道長非常重要,每每修煉道心就會更加穩固,而乘風也會身體健康命格甚旺,許道長並未發現,自己的徒弟從小到大這樣的好處一多身體已經悄然發生改變,這種改變誰也無法預知。

就在師徒二人忙碌的時候,老人的小兒子終於歸來,多年前,他不喜這個暗無天日的小山村,不喜自己就這樣碌碌無為的過一生,他父親疼他就讓他外出打工實現自己的夢想,多年以來他心中一直牽掛著父親,然而他沒有想到父親就這樣走了,他瘋了一樣奔跑瘋了一樣的往家趕著,他想見見他父親聽聽父親的聲音和心跳,他沒有想到他這樣趕這樣趕還是晚了,祠堂裏很多人,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大哥大嫂跪在棺材前還有很多親戚也來了,他站在門口,所有人都望向他,就連正在做法的兩個道士也停下了口中的咒語。他看見了父親的遺像不知是何處找來的,相片上的老父親笑的很開心,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照的,他的耳朵裏開始出現轟嚀他什麼也聽不見!聽不見鄉親的問候聽不見親戚的問候,就連大哥大嫂連聲的道歉他也視若無睹,他緊緊的盯著那口棺材,棺材裏躺的是他父親最疼愛的父親,他跪下了重重的跪下,重重的磕頭,所有人都看見,老人的小兒子回來了,來不及換上孝服就跑到了祠堂,一臉的疲憊的站在門外,然後一步一步向前走著,別人叫他他也不應,走到棺材前,跪下磕頭。沒有疲憊,沒有責怪,沒有疼痛,隻有悲傷,所有人都悲傷。這是一幕世間劇,叫兒子送父親。乘風不知想到了什麼,一言不發神態凝重,許道長看著棺材,亦是不發一言。就在這時異變突生,不知是何處傳來細細的流水聲,很多人都聽見了,忽然有人大聲呼叫,有人匆忙跑了出去,棺材裏居然流水了,一大片水漬,大兒子跟媳婦渾身發抖,想跑有沒有力氣跑,小兒子跪在水裏神情呆似,乘風沒有跑,因為師父還在。許道長手提北洋燈走到棺材前,細細看著、這到底是什麼原因?許道長心裏問著自己,就在這時,乘風大喝一聲,師父小心!許道長回過神來,那個狀態呆視的小兒子不知何時站起來了,臉上帶著許多水漬,兩眼發白,死死地盯著他,許道長拿起燈照了照,麵無表情道,既然已經死了為何還要回頭,而且附在自己的兒子身上你不怕折了他的壽麼?小兒子神態開始扭曲,好像很痛苦,渾身顫抖,忽的拿起一隻手顫顫的指向許道長身後空處,許道長回過頭看向那個地方,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一隻手摸了摸手上的燈,念了句咒語,手指帶起燈裏的一道光照亮了那個空處,此時終於看到他指的是什、、麼了,兩道黑影立在角落,白衣飄逸,腰上係著鐵鏈鐵鏈盡頭是鐵勾,許道長知道這不是索命鬼,兩位!為何?他問了一聲!對麵沒有任何回應,小兒子忽然昏倒了,許道長身旁出現了一道黑影,那是一位老者,或者說是魂魄。對麵兩個東西慢慢逼近,不是走,是飄,正當許道長有所動作的時候,我他麼叫你裝逼!此時乘風一把抄起桌上的糯米酒,潑在兩道身影的身上,還說了這麼一句話。但是酒穿過了兩道身影潑到了地上,並沒有什麼影響,乘風連忙跑到師傅的身後躲了起來,許道長似乎也不在意,再次提起燈,念到,北洋燈,照北方照亮北方照南方,北洋燈,照南方照亮南方照西方,北洋燈找西方照亮西方照東方,隨著這句話的出現手上的燈忽然光芒大放,東西南北四方皆是明亮,當光找到了兩道身影,身影瞬間破碎,破碎的同時似乎傳來一句話,身旁的老者魂魄也照了進去,跟著消失。許道長又念到,北洋燈照東方,照亮東方上天堂!所有光芒隨著這句話衝天而起透過祠堂的黑瓦衝上天際,向是真的上了天堂一樣。祠堂裏恢複了平靜,八根支柱上的蠟燭依舊閃爍,乘風站在師傅身前,許道長對著眾人說道,沒事了,繼續。簡單的一句話似乎有魔力一般,所有人好像忘了剛才的一切,剛才怎麼了?隻有乘風沒有忘,隻是經曆也是鍛煉,從小到大這樣的經曆太多,多到已經麻木了,隻是現在他卻皺了眉頭,師傅剛才那句話、、、、許道長也在思考,就在光芒照到身影的時候,有一道身影突兀了說了句,許蘭亭,你會後悔的。這句話包含了許多信息,似乎也應征了許多事情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