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宮鬥規律,害人的必定是那受益最大的人,但這個人為了不讓別人懷疑是她,就肯定會在挖坑的時候,先找好墊背的人!
而以當前形勢來看,三皇子的存在隻礙了一個人的眼,那就是——皇後!
所以說,害三皇子的人,若不出意外,八成就是皇後。那麼,誰才是那個被她設計了要墊背的人呢?
雲蕎在腦子裏急速運轉著,“那——三皇子可有性命之憂?”
“我哪知道?”
殷雪梅瞪了雲蕎一眼,掀開毯子下地,吩咐,“告訴離心殿的人,這些日子沒我的話,不許出門走動。”
這時候誰敢出門啊,外麵不定哪兒藏著坑呢。
雲蕎忙點頭,“知道了。”
“把門關上!”
殷雪梅又吩咐。
“是。”
……
離心殿外雞飛狗跳,離心殿內人心惶惶!
說人心惶惶,是因為這件事雖然不會跟如今地位低下的殷雪梅扯上關係,但每次宮中出事,都會進行徹底的大清掃,誰私底下沒有點齷齪?
雲蕎站在院子裏,盯著墜兒小銀兩個帶著幾個小太監,將犄角旮旯都翻了個遍。雲蕎道,“別說我在折騰你們,都是在宮裏呆了這些年的人,那點子道道不須我說,你們都明白。萬一讓人趁著我們不在意,眼錯不見的塞點兒什麼好東西進來,那時大家就隻一個死了。”
殷雪梅攏著袖子站在廊下,讚賞的看著雲蕎,她再次疑惑,自己為什麼到今天才發現這丫頭竟這麼機靈?
……
一晃眼到了晚上,殷雪梅坐在燈下看書,卻不睡,待更鼓敲了兩更後,她起身喚雲蕎,“給我更衣吧,我們去趟長安宮。”
“去長安宮?現在?”雲蕎看了眼外麵的天色,有些驚,“小主,現在都二更天了啊,外麵又像是要下雪的樣子,宮門也快下鑰了,這……”
她擔憂的看著殷雪梅,“而且,如今長安宮已是敏感之地,小主,您這時候去,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我怎會不知這一點,”殷雪梅擰著眉,“但我才說了要依仗依賴她,她這樣的時候,我怎麼也得過去做做樣子。”
雲蕎一想,確實是這麼回事,就隻得幫殷雪梅收拾,不過是簡單的束了發,再用深色的厚大氅裹得嚴了,換了極暖的鹿皮靴子。雲蕎帶著墜兒,扶著殷雪梅一路往長安宮而來。
長安宮裏燈火通明,氣氛森冷凝重的令人喘不過氣。殷雪梅並不急著進去,而是悄不聲兒的站在燈影下,故意等人發現了,她方才極無奈的樣子,進了屋。
瑾貴妃雙眼紅腫,看見殷雪梅,沒好氣的問,“怎麼這時候來?到門口又不進來,鬼鬼祟祟的作甚?”
殷雪梅的眼睛也是紅的,她咬一咬唇,語氣哀涼,“三皇子出了這樣的事,我心裏擔心著急,可這時候多少眼睛都盯著長安宮,我隻能捱到晚上才悄悄的過來,等來了,就又想著你揪心了一天,萬一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