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大哥,你先容我說句話,非是要緊事我也不和你糾纏,你看看,你把我的綸巾摘下,我是女子!”安然急了說什麼都不聽,隻得扔出殺手鐧,瞪著這家夥,毫不示弱地喊道,“我是你主子的女人,便是處置我,也由不得你!”
這一嗓子卻是驚訝了眾人,那侍衛將信將疑地將安然的綸巾扯下,一頭黑發如瀑散下,雖然光線不明,但這驕人的麵貌加上這一頭如瀑黑發,別顯韻味,周遭也都看得呆了——還真是個女子啊?隻是——當眾叫囂,是太子殿下的女人——這女子也太過潑辣了吧?
幾縷青絲掛在臉側,更顯得被綁的她有幾分楚楚可憐,“可以放開我了麼?”
那侍衛頭子也是左右為難,今日主子有大事要辦,早已吩咐就是一隻蒼蠅也不可進出,更別提人了,可是誰料,卻鬧了這一出。看這女子的樣貌卻是傾國傾城的,這樣一身男子衣裝——難道是我家太子爺私下有什麼癖好?他心亂如麻,不知念頭就轉到不該想的地方了。
“大哥,這怎麼辦?”傍邊押著安然的侍衛,也有些畏首畏尾了,這畢竟是太子的女人啊,這樣被自己押著——好麼?
正在躊躇時,旁邊卻有人出言,“單憑她說,誰知真假?便是小娘子鬧別扭,那也不能攪了主子的大事。”這話說的好似合情合理,也給了這些侍衛一個台階下,好像是安然無理取鬧似的。
安然眼光掃過,卻見一個侍衛並未露頭,隻是在後麵說道,他的每句話都很對,洽中要害地把安然推入難境。安然的心中便是一動,這人是思慮太過周詳,還是有意為之?
本來還覺得難辦的侍衛頭子也是一拍大腿,對啊,便是這小娘子有天大的事,也不能攪了太子的大事,太子可是一國儲君,太子的事就是國家大事,這些兒女私情有什麼不能等等的。
“那就請姑娘先移步別院,等太子有空了,我們再幫著通傳。”侍衛頭子卻是再不想聽安然多言,一使眼色,旁邊的小子便是心有不敢,卻也得硬著頭皮把安然扭著向岔路走。
安然憤然,“你們——我有大事,你們耽擱了,別說吃罪不起!”等?再等,慕東煌可就半條命了,但是卻又不好直接叫嚷出來那燕國使臣要行刺之事,一來太過驚悚,二來,人家不是沒有行刺呢麼,這不過是徒增人口舌罷了。
掙紮了兩下,身後的人卻是盡職盡責紋絲不動,倒是扭著的臂膀發出哢吧一聲,安然心中長歎,這當真是閻王要見,小鬼難求。眼看著自己離著東府議事的正廳越來越遠,安然的心當真是拔涼拔涼的。
但是安然心中還是有一絲僥幸,眼光瞥到那剛才處處與自己作對的侍衛似乎沒有跟來,便對旁邊押送自己的侍衛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大哥,聽未聽過,花安然這個名字?”好吧,安然承認自己在京城折騰地滿城風雨,本就不指望能留下什麼好名聲的。
本來不想說話的,但是想到自己被派這麼個差事,人家萬一真的是太子爺的心頭肉呢,隻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勉強應答,“花清倌,知道啊,現在人家可是飛上枝頭了,不是成了禦倌人了麼。”
安然大喜,想不到自己還有點口碑啊,清了清嗓子道,“你也該知道,她被請到宮中給王公大臣也表演過吧?你家太子爺很是捧場的。”
那人似看鬼一般,掃了一臉興奮的安然一眼,“表演過吧,但是太子殿下的事,我們怎好斷言。”好嘛,這個家夥嘴倒是很緊,也難怪,畢竟是在東府做事的。
清了清嗓子,安然沉聲說道,“在下便是那安禦倌人,花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