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傳使的驚愕是沒有半點用處的,他的猜測卻是完全正確的。
將東海之外這個大海島變成自己私家的產業,將大宋朝廷的至高權利轉交給馬擴和吳玠,這正是劉行為何親自帶兵來攻打夷州這片海外新疆域的主要原因。
任何人都不可能一輩子掌握著一個國家的命運,因為一旦某一個人掌握國家命運時間過久了、就會因人情或各種關係滋生出太多的腐敗來。或是親眷貪墨、或是摯友瀆職。
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為了避免自己獨掌大權時間過久,讓如今都已身居要職的一眾老兄弟們滋生倦怠、持寵生嬌地走向腐敗,劉行知道該在恰當的時候先扶持、再將朝政徹底地交給馬擴與吳玠。
隻要馬擴和吳玠順利地從自己手上接過朝廷的大權、順利地完成過渡,那麼無論是梁興、曾煒傑,還是萬亞飛、孫玉江。他們都會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劉行卸任之後、他們必須夾起尾巴做人。
因為掌握大權的人不再是劉行,隻要他們犯錯、吳玠和馬擴是絕對不會跟他們講太多情麵,一定會將其繩之以法、絕不姑息的。
至於那些老兄弟會不會對吳、馬二人心悅誠服,劉行其實一點也不擔心。因為吳玠的戰功、獻出西蜀的貢獻擺在那裏,加之其在軍中的威望足以震服三軍。馬擴的才幹、功績也是文臣之中的翹楚,沒有任何一個文臣能在匡扶大宋這整個過程與他的功績向媲美。
有功者居高位,誰若是敢不服、那就是想招來天下人對他的不服。沒有誰會傻到位了爭權逐利去甘為天下棄,更沒有誰看不出來、實際上三軍大權此刻其實就已被劉行以極其巧妙的手段轉交給了吳玠。
敢鬧事者、抓,敢造反者、殺。
劉行堅信無論是馬擴還是吳玠,一旦遇上不願臣服他倆的人鬧事,肯定會用自己一貫的手段、以雷霆之厲將之先抓起來再說。誰要是敢造反,隻是一個吳玠就能隨時將其幹掉。
如此這般權利交替之時,最忌諱的是有領兵的將領聲望、手握兵權太強。
在大宋如今各方的封疆大吏與領兵重將中,誰的聲望最高呢?
那不用說,當然是已經跟在高麗軍的後麵、徹底把蒙兀國那父子三人趕出了大草原,攆到了黠戛斯北方邊境外那一大片不毛之地、無人區裏去的漠北都護使種師中。
種師中的聲望高、手下的兵權也大。雖然在他去漠北都護府之前,劉行已先行做出了一係列的布局去遏製他的權利過於集中。
然而以種師中的威望,劉行明白、即便自己做出再多的先行設定,都很難真正遏製住權利向他集中。
所以當劉行帶著慧了飛身落在楊淩兒所居戰艦旁的海灘上時,劉行立刻發布出了一條新的命令:著雲南郡王段正嚴領內閣參知,往漠北正式出任漠北都護府都護參知、並授其大將軍軍階。著其兼領皇家陸軍第十二軍都統一職、留守漠北,嚴防蒙兀人反撲。
同時,命令種師中剛剛整編完成的皇家陸軍第三軍勾調至北庭都護府治下,交劉子羽統轄。劉子羽編練、重組完成的第四軍換防,調入漠北歸漠北都護府管勾、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