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後,魚益吃了藥也困了,其實一直都沒什麼精神,喝著氣說:“我若晚上沒醒你就讓我繼續睡吧,別叫我起床吃飯了。”
一句話說的那麼長相當費勁了,魚母點點頭,眼角心疼著偷偷拭著淚,魚益本還想說這麼多天了要不回去看看爸爸,但想來魚母肯定不願,她這幾天連做飯都不要保姆來,所以魚益還是放棄,隻讓自己趕緊好起來就是了。
回房躺下,過了這麼多天,嘴巴糊著,口幹舌燥的難受未退,但也敵不過身體的累,他就這麼迷糊的又睡過去了。
魚益一進房間,魚母就開始等著時間快點到五點,或者讓那姑娘早點出現,兒子不知哪裏染來的邪物,她心中也害怕,可是因為是兒子,她此刻的擔心多於害怕。
嘴裏也念著:“魚家的祖先啊,你們祖上積德讓老魚事業蒸蒸日上,可也得保佑咱們魚家這獨苗平安無事呀!”
入秋的天氣黑的快,才五點就要開燈了,魚母緊張的拿著手機看時間,來到了樓梯口處,擔心小姑娘萬一沒找到地方給耽誤了怎麼辦?
不過五點剛到,停在1樓的一架電梯已緩緩上來了,一分鍾不到,魚母在電梯口見到了人,五年前見過那張模糊的照片,但魚母一眼就認出她了——個頭不高,一米六左右吧,不胖不瘦的,但仔細看她的手腳卻有點浮腫的,臉很白但一看就是不健康的那種,她開口說:“魚阿姨?”鼻音很重,像感冒的人。
“嗯,是我。”魚母這常進入美容院和中醫打交道的人,一聽就知道這小姑娘身上濕氣很重,但想到了對方是幹什麼的,便不敢說出口,也沒再敢多看兩眼了。
畢竟她想起群裏的人介紹說——她是用身體把鬼吸走的,不是有什麼法術驅鬼的。
所以她身上……又想到她半年前就加入“生生不息”了,難道前段時間聽到有人說,咱們群裏現在平安了許多了……想來是她在,她也不管迷信不迷信,反正隻要能救兒子就行。
況且有那麼多案例子,她是相信這小姑娘無疑了。
又想著年紀輕輕的十分可憐,身上穿的衣服雖然幹淨但也起球了,便一邊領路一邊問:“小姑娘叫什麼?”
“魚阿姨,我叫太平。”她很有禮貌,說話時很靦腆,舉手投足間都小心翼翼且很輕,輕的走在你身後你都聽不到動靜的那種。
魚母喜歡這樣的女孩子,但是她是……所以隻略有點心疼的問著是哪兒人、幾歲和她要多少錢什麼的。
“隨緣。”那名叫太平的小姑娘隻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
魚母原本想,這小姑娘是做這一行為生的,卻說話表情什麼的都表現出極為的怕生,可是這一句話說的,相當淡然,另有一份古道仙風的氣質就聽出來了。
果然能人就是能人,永遠與世俗隔著一段距離的。
她轉來時,人已走到她身側了,抬眼看了看眼前的房子說:“這屋裏很幹淨。”
“是嗎?”她知道小姑娘指的是什麼,魚母指了指兒子房間的那扇門說:“那是我兒子到什麼地方……跟著來的?”
“是這樓。”她說,顯然剛剛在底下已經注意過了。
“你的意思可是這樓的風水不好?”
“風水?我從不相信風水的,福人住福地,有福的人就是給個亂葬崗也能住成金窩銀窩的。”太平緩緩的回答魚母。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兒子他……”無福嗎?她不願意承認。
“我不太懂的看……”她說,放下了背包後,換上魚母給她準備的鞋子走近了大廳中,立於中央位置看著廚房方向,接著說:“看風水、命相我都不懂,魚阿姨我隻可以幫你把不幹淨的東西帶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