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不速之客早以不在人群之中,而是閃到了一邊的灌木裏,他倒是有幾分驚訝李雲堂居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判斷他的所在,在李雲堂說話時,聲旁的草木略微的搖擺了幾下。
他看到隱藏自己已經沒有必要,便不緊不慢的撥開了灌木,走了出來。
在場的所有人的陷入了無比的驚愕之中,那人居然是天劍門裏最不顯眼的看門人,被人稱為畢老的畢顯。這也是畢情萬分企盼的那個人。畢顯似乎並不在意人們對他的驚愕,反而鎮定的向審判台走去。
很快的,作為護衛團的天劍門弟子紛紛拔出了配劍,圍在了審判台前麵,盡管他們也都明白,這樣做無疑是送死。要清除他們,那位不速之客可以不費吹灰之力。
“李雲堂,沒想到你的武功居然進展得這麼快啊。”畢顯停住了腳步,他的麵孔藏在黑麵罩裏,沒有人能夠看清楚他,隻不過從他的眼神裏,可以看出那種冰冷和蒼老隻有殺手才會有。李雲堂聽到這句話時,拿劍的手微微一震,似乎曾經聽到過這個聲音,但卻想不出聲音的主人是誰。
“多謝前輩誇獎,不知前輩在此時造訪,所為何事?”李雲堂從剛才的對決中,早就看出了畢顯的功力,和李雲堂相差無幾,如果硬拚,天劍門雖能取勝,但損失肯定不小。李雲堂不敢冒這個險,隻能用空話來拖延時間。
“我隻是想告訴各位,殺了你們掌門二公子的,不是別人,正是在下。”說到這句時,畢顯笑了,笑得十分猙獰。李雲堂的眼裏閃過了憤怒,但很快就淹沒在了理性裏。他想清楚了自己一定要除掉眼前的這個放肆的殺手,一是為了兒子,二是為了天劍門的榮譽。但絕不是現在。
李淩飛聽到了畢顯的話後,盡管受了重傷,當手仍然攥成了一團。他很憤怒,也很自責,自責於自己修行之差,居然無力去為弟弟報仇。
但畢顯似乎並不在意眾人的表現,盡管在聽到他這句話後,在場的所有人都神情古怪。此時在聽到了巨大的爆炸聲後,原本已經被譴散的眾弟子又圍了上來,人潮湧進了審訊堂的大院,整個審訊堂裏擠滿了人。這些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人,看著李淩飛和畢情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掌門和長老們正在和一個黑衣人對恃著,便也不敢作聲,隻是靜靜的看著。
看到湧進了這麼多人,李雲堂更加感到事態對自己不利。他猜不出這個殺手下一步要做什麼,於是也隻能做好應戰的準備,看一步走一步。他的思維飛快的運轉,試圖回憶起剛才那把聲音的主人。
畢顯沒有什麼動作,隻是冷冷的看著李雲堂他們。那班隔在兩方中間的弟子,不斷的冒著冷汗。他們當然明白,他們的命掌控在畢顯的手中。
“哈哈哈,大家有必要那麼緊張嗎?”畢顯冷不丁的冒出了這一句,讓所有人的汗毛倒豎。李雲堂此時已經沒有任何對策了。就這樣僵持下去?那是不可能的,但李雲堂知道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主動權。
如果單獨對決,我一定把你打得落花流水。李雲堂暗自思索。人手太多,在高手與高手的對決裏,隻能成為一種累贅。當然李雲堂不可能把他們趕走。
李雲堂眼中一閃而過的怒火被畢顯敏銳的雙眼捕捉到了,他意識到僵持下去肯定不是辦法,反而會失去現在的優勢。他往後退了幾步,眾人的神經又緊繃住了。
“李兄,這次造訪恐多有得罪,這帳以後再算吧,告辭。”隻是寥寥數語的時間,一股煙霧突然騰氣。李雲堂把不清楚對方的目的,隻好拔劍而起,施展輕功向煙霧飛去,以控製局勢。而就在煙霧散去之後,畢顯愣是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幾個長老也跟著掌門飛了出來,站在了掌門的身後。一個長老想要追上去,但被掌門製止了。
“不要追了,追不上的。”李雲堂無奈的說道,轉身看了一眼滿身是血的李淩飛和躺在桌台上已經死去的李任行,搖了搖頭,眼裏充斥著傷感和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