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畢顯(2 / 2)

但是畢情想不出,究竟自己和這密林有何淵源,於是就這樣踏著青草道,遊離在這密林之中。他似乎是無意識的進入,又是在無意識行走,這裏好像就是他的家。

走了不知多久,他覺得累了,便靠在了身旁的一株樺樹做了下來。坐著那泥濘冰冷的土地,畢情卻感覺很溫暖。不知不覺,他睡著了,同樣是無法自控的睡了。

“畢情,醒醒。”畢情不知到睡了多久,隻是覺得在某一個時刻被人叫醒了。他睜開了雙眼,但在刺眼的陽光下,沒有看清楚對方是誰,隻好爬著坐了起來。當他定了定神後,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正是在幾天前的大事件中消失的畢顯。

“畢顯!你怎麼在這,這裏很危險。”不知道為何,畢情也覺得畢顯很親切,不知不覺中倒關心起畢顯來了。畢顯卻並沒有在意,隻是環顧了一下四周,讓畢情放心。

“憑我的武功,他們暫時是發現不了我的。”畢顯微微的一笑,那種原來的冷峻一掃而光,隻不過眼中依然透出了殺手的神氣。

“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畢情忽然發現,這些行為都毫無目的性。沒有理由,沒有目的,這讓他如此的無所適從。所以他急不可奈的需要問清楚,顯然對他來說,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才是最重要的,但畢顯未必這麼想。他要從畢顯口中套出話來,隻能先受他的支配。

“你一定很急切的要知道自己的身世。”畢顯用眼角瞄了一下畢情,似乎在釣他的胃口。而此時的畢情也沒有在意這些了,隻是拚命的點頭。

“我以前跟你說的話,還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我要讓你知道,你的母親是被天劍門害死的。”畢顯說到這一句時,神情似乎帶上了一些傷感。“你的父母,是被天劍門拆散的。”

“你是要我,複仇?”對於仇恨,畢情的概念很淡薄,但認識卻很深,如果要他複仇,無論如何他都會拒絕。對於他的身世,除了那本所謂《斷絕劍法》,畢顯手裏沒有任何證據,隻能算是一麵之詞。

“不。”畢顯說得斬釘截鐵,他的心情也開始有幾分激動。“你知道我為何把你的身世說得那麼模糊嗎?就是為了你有一顆理智點的頭腦。但我相信,你的頭腦不會沒有發現,天劍門自身的問題。”

“壓製那些沒有武學頭腦的弟子,隻注重門戶的名聲,不注重對於弟子的培養,才會養成像李任行一樣的人渣。”畢情接過畢顯的話,說了下去,神情也開始激動起來。“他們這是在糟蹋門徒的未來。”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不少,我也不準備繼續說下你,不過你要記住,你一定要練好這套斷絕劍法,既然你能夠不用自宮而運用自如,那你就沒有理由放棄。”畢顯的語速變慢了,仿似要讓畢情能夠聽得更清楚,畢情點了點頭,神情堅定的看著畢顯。

“我明白了,你不用多說,不過恐怕我還是需要你的幫助。”畢情再次看了一眼畢顯,試圖從他的眼神裏找出他的想法,但仍然是失敗了。

“我會幫助你的,在適當的時候。。。”畢顯這句話,忽然間變得很慢,很慢,讓畢情感覺時間靜止了一般。他試圖在問下去時,感到眼前一震的眩暈。他想抓住畢顯的手臂,當卻沒有抓住,他極力想控製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但同樣是失敗了。

畢情坐著的身子不斷的向前傾倒,在昏昏沉沉之中好像抓住了身旁的樹枝,但隻是感覺,就在這種感覺中,畢情又睡了過去。

“畢情,你醒醒。”這次畢情醒得很快,沒有征兆一般,嚇了周圍的師兄弟一跳。

“咳,我忘了告訴你,這葬木林和葬葉林不同,葬葉林的空氣適合練武,但葬木林裏卻有一種能令人眩暈的瘴氣。”一位師弟湊了上來,對著畢情說道。

“哦,是嗎?”畢情仍然沒有在意,他在回憶和畢顯的對話,那中似真似假的感覺讓他很頭疼。

“你累了吧,受了傷之後可能不太能經累,還是回去吧,反正天色也晚了。”剛才的那位師兄看了看已經頹糜的夕陽,對著天空,像是在自言自語,又想是在跟其他弟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