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潮一臉愕然地回答道:“啊?你,真的要去?”
“對!”
他見我的回答幹脆利落,便也沒多說什麼,他深知我的性格就是這樣,一旦是我決定要去做的事,那可是一百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你這個記者的鼻子可真靈啊,總能被你嗅到些不平常的東西,看來我得讀一讀你們報社的報道了!”說話間,我們走出了辦公樓,踏上了一條石板路。
初夏午後的烈日毫不比三伏天遜色,沒走多長的一段路,我倆就都汗流浹背了。穿過了一片梧桐樹林,實驗樓的輪廓便出現在我的眼簾裏。這是座四層樓的老房子,周圍都是高大的樹木,這處地段在學校應該處於十分偏僻的角落。五十米開外我就見到實驗樓的大門口圍滿了人,不用問就知道都是來看熱鬧的。
在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停著一輛綠色的吉普車,旁邊還停著兩輛警用的摩托。見此景象,我的想法立刻與剛才劉潮猜測的不謀而合——這是樁大案!
記得在大學的時候,我們的校區位於杭州城的老城區,所以平時熱鬧得緊,不時也會聽到有小偷小摸的事兒發生。總能看到幾個便衣在學校附近的街上走動和巡邏,要說都是便衣,怎麼被我認出來的呢?這還要歸功於那些“長三隻手”的家夥們。那些人成天沒事兒就來這熱鬧的地兒轉悠,看到手上拎包的就總按耐不住,有時割割皮包,有時又搗鼓人家口袋,那些便衣們的眼力也絕非蓋的,似乎天生就是在這貓鼠遊戲裏有著一種製控權!所以逮這些個兒亂臣賊子是綽綽有餘。我的宿舍位於二樓,透過窗去就可以看到那條魚龍混雜的街,所以這樣的事也是屢見不鮮了,也自然練出了判斷便衣的眼力!
但是以前見過的也都是些小偷小摸之類的,這樣的刑事案件我還是第一次碰上,自然十分興奮,況且聽大夥兒這麼一說,我到還真覺得這案子挺玄乎的,這樣一來又不知多了幾分興趣。我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拉著劉潮快步上前,劉潮呢,被我強拽著沒有辦法,隻好跟著我。
我拉著劉潮站在那輛綠色的警車前,這裏正處在一個通風口的位置,此時,樓道間一陣清涼的風吹習而過,照理說在這大熱天的,有風是件好事,可是我怎麼就覺得這風吹在身上讓人起雞皮疙瘩呢?
忽然,我看見從實驗樓的大門處走出來一個人。那人一身標致的橄欖綠警服,警帽上的金色徽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他步伐矯健地朝我的方向快步走來。
我正納悶覺得這人似乎有點兒麵熟,他便三步並作兩步地已經在我邊上,他忽然停了下來,轉過頭來看了看我,我也在這時驚訝地開口說:
“哎呀,警察同誌,是你啊?!”
他轉過身,打量了我幾秒,笑了起來:“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那位在報社工作的吧!”
我很高興他還記得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用神奇的推理得知了我的工作,讓我不由得起了敬佩之心,今天,沒想到會在他工作的時候遇上他,這也不得不說是個巧合!
我給身邊的劉潮介紹了這位公安。不過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於是在介紹的時候,除了點小狀況。他看出了我的窘態,便主動伸出手和劉潮握手招呼道:“我叫彭向陽,市公安局刑警隊的,對了,同誌,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他把頭轉向我,問我說。
“我叫魏巍,‘巍巍群山’的‘巍’!”我比劃到。
“你朋友在這裏工作?”他笑了笑又問道。
“嗯,劉潮是這裏的英語老師!”我拍了拍劉潮的肩膀回答說。劉潮點了點頭。
我見警官在場,心裏便更按耐不住想刨根問底有關這案子的情況,於是我便開口問他說:“彭警官,你能說說這案子嗎?”
他對我的提問有點兒驚訝,這不免讓我覺得自己有些兒唐突,但是他很快便喜上眉梢,對我說:“我們也正在勘察現場呢,是件棘手的案子,你是以記者的身份詢問呢,還是以個人?”他打趣兒地問我。
“參半吧,原本下午我就是出門來跑新聞的,正好遇上這事兒,所以就打聽一下!”我也笑著回答道。
“根據初步的勘察來看,這案子不簡單呐!”他忽然轉換了表情,剛才的那種喜悅頓時煙消雲散,轉而代之的是一種困惑和焦慮。
我心想,這案子或許要熬他們幾個通宵了吧!
這時,另一個身著警服的公安快步走到了他的身邊,而後在他的耳朵旁耳語了幾句。
我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看他們的神情似乎有什麼重大的發現。
“圖紙?”我見彭警官輕聲地吐著這個詞,臉上掛著疑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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